第24章 兩攤血跡
夭壽啊！這個老六是時間係！ 作者：綿雨風囂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臥槽，我的羊！”
“不是哥們，你自己沒羊嗎？”
場館內，銀光每閃一次，就會有一個無辜的隊伍發出驚唿，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顧塵，對此毫無理會。
揮刀間，他的內心隻剩下雲通海剛剛的交代。
越快，越多，越好！
此起彼伏的驚叫，將場館裏的秩序打亂，看台上的李方海驚訝地看著少年嫻熟的刀法，麵色鐵青，怒視一旁逐漸得瑟的雲通海，喝道“你個二貨，你沒跟他說流程嗎？！”
“啊？！我以為他知道的……”雲通海看著發狂的老李，虎軀一震，聲音頓時弱了下去，不好的迴憶纏上心頭。
打臉老班長這種事情雖然解氣，但是玩過頭可是要遭老罪的。
“那個，李哥啊，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你看著這個賭注是不是先給一下。”看著下方越來越亂的人群，雲通海立刻挺直了腰杆。
反正要挨揍了，趕緊把東西拿手上再說！
李方海沒有理會，一直分神注意著下方的他一身靈力突然升騰，就要出手，但還是晚了一步。
屠宰場這塊區域足以容納一眾學生和源源不斷地提供鐵角羊，正是因為這是一片類似於鬥獸場的建築，兩處有著監牢一樣的地方，圈養著那些獵物。
相比被放出來的削弱過的鐵角羊，監牢中的羊群是還沒來的及被削弱的，真正的黑鐵級羊群。
而不熟悉流程，不知道規則的顧塵顯然不知道這些，隻見鐵牢門前，看著牢裏幾十隻的鐵角羊，連搶數十隻的顧塵想了想。
“額，再殺這一堆應該就夠了吧？”
心念動，刀隨即揮動，不知是何材質的刀刃隨著顧塵的揮刀頓時爬上一抹銀色。
“哢！”
巨大的合金鎖瞬間一分為二，鐵角羊群重獲自由。
“咩～”
隨著頭羊的引領，羊群衝出監牢，向學生們襲去！
“簡直是胡鬧！”看著眼前一幕，李方海當即準備下場製止這場鬧劇。
“等一下老李，你先別急啊！”一旁的雲通海趕忙將其攔住，並示意他看向場中。
隻見場中因為羊群的出現，大部分學生已經一哄而散的迴到了休息區，一時間場地變得無比空曠。
而空曠的場地就是空間係表演的舞台。
隻見銀光頻閃，少年持刀的身影不斷在羊群側翼出現，揮刀的動作沒有任何拖泥帶水，每每寒光與銀光閃爍間，就會有一隻鐵角羊發出淒厲的哀嚎。
顧塵，竟是憑借一己之力將整個鐵角羊群不斷獵殺！
“怎麽樣老李，我這學生不錯吧！”眼見事態還在掌握中，雲通海迫不及待地向李方海炫耀著。
李方海麵色鐵青，怒斥道“雲通海，我看你真是越活越迴去了！一群鐵角羊的恐怖難道你不記得了嗎！？”
說罷，李方海看向場中，一身靈力漸漸平複，顯然不再準備出手，但眼神卻帶著擔憂，目光死死鎖在羊群中一隻眼角泛紅的頭羊上。
“我……”雲通海臉色一僵，同樣看向場中，手心不禁捏出一把冷汗。
就在顧塵不斷獵殺時，一旁的蘇戈和黃林夕尷尬地在一旁看著。
“話說我們不去休息區嗎？這尊大神都快自己殺完了。”黃林夕看著麵前駐足停留，咬牙切齒的蘇戈，不解地問道。
“走？我也想啊，但我們羊還沒殺呢，現在就走，怪無聊的。”蘇戈低聲說著。
“哦！這麽說，搞他一票？”黃林夕隨即明白，賤兮兮地說道。
“搞他一票！我們也搶一波！”蘇戈迴話道。
隨即兩人一拍即合，悄咪咪地向前方摸去。
“不好！”看台上，雲通海轟然站起，白銀級的靈力瞬間爆發，就要往場中衝去。
“老雲，別急！”李方海按住一旁暴動的雲通海，眼神中的擔憂已然消失。
“老李，不能等了，那隻頭羊要出手了！”
“我知道，但不是隻有你能找到好學生！”李方海自信地說道，仿佛這一刻終於把場子找迴來了一般。
就在蘇戈等人靠近羊群，顧塵不斷側翼攻擊時，異變驟生。
“咩！”隱藏在羊群裏的頭羊突然發出聲響，不同以往，這聲羊叫中包含著奇異的波動。
似乎為了迴應一般，奔跑的羊群詭異停止，一首屬於羊群的合唱猛然響起。
“咩咩咩～”
聲音夾雜著靈力，轟擊在場中幾人身上。
遠一點蘇戈和黃林夕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突然襲來，隨即體內的靈力突然失調，不禁悶哼一聲。
正前方的顧塵更為嚴重，直麵之下，瞬移被打斷，整個人跌落在地。
但顧塵何許人也？背負天才之名，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
意識到不對的下一瞬，立刻借力向後翻去，唐刀直插地麵穩住身體，以最快的速度平複體內紊亂的靈力。
但人類與野獸的鬥爭中，往往就存在一個問題。
同是天生地養的生命，為何人類就總是自詡智慧遠超眾生，以至於自顧自地認為，其他生靈不配享有一點智慧？
隻見合唱的羊群中，頭羊猛然衝出，更為健碩的四肢，更為鋒利的羊角，更為強大的氣息。
羊角上，烏光閃過，靈氣加持下更顯鋒銳，甚至一股綿延不斷的靈氣隨著合唱的節奏不斷湧入頭羊的身體內。
一時間，頭羊的氣息赫然突破，從原先的黑鐵三星一舉來到五星。
就在這奪命時刻，李方海沒有出手，因為他看到。
蘇戈，動了。
“咻！！”
破空聲突兀地響起，一柄製式的殺豬刀劃破空氣，帶著恐怖力量插入地麵，硬生生將頭羊逼停。
看著因為力量過大，而幾乎整根沒入地麵的殺豬刀。
頭羊空中不斷發出低吼聲，但不斷後退的步伐和不斷摩擦地麵的蹄子暴露它內心的恐慌。
下一刻，蘇戈箭步向前，隻見少年衝至頭羊身前，隱藏在視野死角的另一把殺豬刀赫然揮出。
“叮！”
頭羊扭動脖頸，羊角與刀猛然碰撞，這一刻兩者角力僵持不下。
下一刻，頭羊前肢踏地猛然發力，就要將蘇戈撞出個血肉模糊，但蘇戈又是何許人也？
“觀時”
同境之下，占盡先機。
麵對頭羊的突然發難，蘇戈手腕輕翻，刀刃沿著羊角的邊緣劃過，一手源自於太極的四兩撥千斤被蘇戈用出。
借力打力下，頭羊失控衝出，隻見其四蹄並用止住衝勢，看向蘇戈的眼神已是不滿驚慌。
一個黑鐵級的人類，沒用靈力就和一隻高自己兩個等級的鐵角羊角力，還能僵持不下！？
這在靈氣複蘇以來十分罕見，甚至絕無僅有。
靈氣複蘇在給予人類無限可能之後，唯獨沒有垂青人類的肉體，而這一份厚愛則是落到靈獸身上。
但此消彼長下，蘇戈打破了這個差距。
隻見少年握刀，看著麵前顫抖的頭羊，沒有補刀，因為正麵進攻終究不如突然的偷襲。
銀光閃爍，顧塵提鞘出現，彎腰，蓄勢，推鐔！
一時間，頭羊隻感覺心中警鈴大響。一身靈力驟然加持於皮毛之上，但終究晚了一步。
“呲啦！”
唐刀劃破肌膚，濺起一汪鮮血潑墨於地。
頭羊的口中發出淒厲的慘叫，鮮血不斷從腹部流出，四肢無力癱倒在地，顯然命不久矣。
就在蘇戈想著任務完成時，轉頭看向李方海，盡管相隔甚遠，但蘇戈明白，事情還沒有結束。
“咩！”
憤怒的合鳴響徹場館，但沒了頭羊，羊群的合唱便失去了效用，但憤怒的情緒不需要靈力也能傳播到眾人的心中。
它們在為頭羊的死亡感到悲哀，它們在對兇手感到憤怒，而憤怒足以激發食草動物體內的野性。
羊群狂暴了！
盡管被顧塵先前擊殺了不少，但一個屠宰場中所保留的，百來隻還是有的，而現在，百來隻的鐵角羊化作一股無序的洪流向蘇戈他們衝來！
看著麵前奔騰的羊群，蘇戈嘴角微抽，握刀的手微微顫抖，這確實是個讓人恐懼的場麵。
“喂！你是叫蘇戈嗎？比一下不？”一旁的顧塵走上前來，刀鞘收起，唐刀背身，他看著蘇戈，猶如寒冬般冰冷的眼神中卻在這一刻燃燒著滾燙的戰意。
“比啥？”蘇戈看著麵前突然來勁的少年，不解地問道。
“比比誰先殺光這群羊！”話音落下，銀光閃爍，羊群前，少年揮刀，不帶一絲猶豫。
“唉，真是熱血啊！”看著上頭的顧塵，蘇戈茫然無措，被生活磨平棱角的靈魂在這一刻被少年的熱血所點燃。
隻見蘇戈小臂發力，硬生生將不知緣由的顫抖止住，緩步向前，將插在地上的另一把刀轟然拔出，正要前衝，卻又突然停下，轉身。
身後是剛剛在一旁用入夢影響鐵角羊的黃林夕，少年看著少年。
蘇戈仿佛是說給對麵的人，又仿佛是說給自己，語氣帶著堅定，“之前，對不起！下次，我不會再逃了！”
黃林夕沉默不語，隻是一身靈氣默默升騰，一股股奇異的波動越過蘇戈向羊群壓去。
似乎什麽都沒說，又似乎什麽都說了。
蘇戈淡然一笑，轉身半蹲，發力前衝，靈力波動間，黑鐵四星的屏障轟然破碎，無人注意到的眸子中，淡淡的金光隨著靈力升騰而爬上眼眸。
“觀時！”
羊群中，一人如虎，唐刀劈砍，來勢洶洶，霸道無比。一人如狼，雙刀翻躍，身影騰挪，優雅致命。
盡管如此，近百的羊群對兩個少年來說還是過於龐大。
失誤在所難免，但每當有鐵角羊突破兩人的的防線。奇異的波動就從後方精確襲來，其目光瞬間呆滯，緊接著被一擊斃命。
“咩～”
趨利避害是野獸的本能，同類的快速減少讓羊群不可避免的產生了畏懼。
它們…後退了。
寥寥無幾的幾隻鐵角羊就這樣轉頭跑去，踏過同伴屍首，跑向最初的囚牢。
“啪嗒，啪嗒……”
場館裏，無論是休息區還是看台，都沒了聲響，一時間，鮮血滑落地麵的聲音竟在這場館中出現了迴聲？！
“擦！啪！”
眼見鬧劇結束，顧塵手腕一翻，刀身一轉，地麵上便潑上一道鮮血構成的痕跡，濃墨重彩，蒼勁有力！
銀光一閃，刀鞘浮現，隻聽“哢噠”一聲，他收刀入鞘，再揮手，唐刀已然消失。
少年轉身而去，走向蘇戈。
蘇戈雙手一抖，雙刀斜插地麵，染血的刀身微微顫抖，星星點點的鮮血不均勻地飄散落地。
兩攤血跡，各有千秋，恰如此時心境。
周遭橫屍近百，鮮血暈染在地麵上，給這片區域再添幾分殺業。
血池之下，少年看少年，反射著燈光的水麵裏，漣漪的水波亂了少年的麵龐，但聲音的迴響卻流進了漣漪裏。
“顧塵。”
“蘇戈。”
“不是哥們，你自己沒羊嗎？”
場館內，銀光每閃一次，就會有一個無辜的隊伍發出驚唿，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顧塵，對此毫無理會。
揮刀間，他的內心隻剩下雲通海剛剛的交代。
越快，越多，越好！
此起彼伏的驚叫，將場館裏的秩序打亂，看台上的李方海驚訝地看著少年嫻熟的刀法，麵色鐵青，怒視一旁逐漸得瑟的雲通海，喝道“你個二貨，你沒跟他說流程嗎？！”
“啊？！我以為他知道的……”雲通海看著發狂的老李，虎軀一震，聲音頓時弱了下去，不好的迴憶纏上心頭。
打臉老班長這種事情雖然解氣，但是玩過頭可是要遭老罪的。
“那個，李哥啊，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你看著這個賭注是不是先給一下。”看著下方越來越亂的人群，雲通海立刻挺直了腰杆。
反正要挨揍了，趕緊把東西拿手上再說！
李方海沒有理會，一直分神注意著下方的他一身靈力突然升騰，就要出手，但還是晚了一步。
屠宰場這塊區域足以容納一眾學生和源源不斷地提供鐵角羊，正是因為這是一片類似於鬥獸場的建築，兩處有著監牢一樣的地方，圈養著那些獵物。
相比被放出來的削弱過的鐵角羊，監牢中的羊群是還沒來的及被削弱的，真正的黑鐵級羊群。
而不熟悉流程，不知道規則的顧塵顯然不知道這些，隻見鐵牢門前，看著牢裏幾十隻的鐵角羊，連搶數十隻的顧塵想了想。
“額，再殺這一堆應該就夠了吧？”
心念動，刀隨即揮動，不知是何材質的刀刃隨著顧塵的揮刀頓時爬上一抹銀色。
“哢！”
巨大的合金鎖瞬間一分為二，鐵角羊群重獲自由。
“咩～”
隨著頭羊的引領，羊群衝出監牢，向學生們襲去！
“簡直是胡鬧！”看著眼前一幕，李方海當即準備下場製止這場鬧劇。
“等一下老李，你先別急啊！”一旁的雲通海趕忙將其攔住，並示意他看向場中。
隻見場中因為羊群的出現，大部分學生已經一哄而散的迴到了休息區，一時間場地變得無比空曠。
而空曠的場地就是空間係表演的舞台。
隻見銀光頻閃，少年持刀的身影不斷在羊群側翼出現，揮刀的動作沒有任何拖泥帶水，每每寒光與銀光閃爍間，就會有一隻鐵角羊發出淒厲的哀嚎。
顧塵，竟是憑借一己之力將整個鐵角羊群不斷獵殺！
“怎麽樣老李，我這學生不錯吧！”眼見事態還在掌握中，雲通海迫不及待地向李方海炫耀著。
李方海麵色鐵青，怒斥道“雲通海，我看你真是越活越迴去了！一群鐵角羊的恐怖難道你不記得了嗎！？”
說罷，李方海看向場中，一身靈力漸漸平複，顯然不再準備出手，但眼神卻帶著擔憂，目光死死鎖在羊群中一隻眼角泛紅的頭羊上。
“我……”雲通海臉色一僵，同樣看向場中，手心不禁捏出一把冷汗。
就在顧塵不斷獵殺時，一旁的蘇戈和黃林夕尷尬地在一旁看著。
“話說我們不去休息區嗎？這尊大神都快自己殺完了。”黃林夕看著麵前駐足停留，咬牙切齒的蘇戈，不解地問道。
“走？我也想啊，但我們羊還沒殺呢，現在就走，怪無聊的。”蘇戈低聲說著。
“哦！這麽說，搞他一票？”黃林夕隨即明白，賤兮兮地說道。
“搞他一票！我們也搶一波！”蘇戈迴話道。
隨即兩人一拍即合，悄咪咪地向前方摸去。
“不好！”看台上，雲通海轟然站起，白銀級的靈力瞬間爆發，就要往場中衝去。
“老雲，別急！”李方海按住一旁暴動的雲通海，眼神中的擔憂已然消失。
“老李，不能等了，那隻頭羊要出手了！”
“我知道，但不是隻有你能找到好學生！”李方海自信地說道，仿佛這一刻終於把場子找迴來了一般。
就在蘇戈等人靠近羊群，顧塵不斷側翼攻擊時，異變驟生。
“咩！”隱藏在羊群裏的頭羊突然發出聲響，不同以往，這聲羊叫中包含著奇異的波動。
似乎為了迴應一般，奔跑的羊群詭異停止，一首屬於羊群的合唱猛然響起。
“咩咩咩～”
聲音夾雜著靈力，轟擊在場中幾人身上。
遠一點蘇戈和黃林夕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突然襲來，隨即體內的靈力突然失調，不禁悶哼一聲。
正前方的顧塵更為嚴重，直麵之下，瞬移被打斷，整個人跌落在地。
但顧塵何許人也？背負天才之名，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
意識到不對的下一瞬，立刻借力向後翻去，唐刀直插地麵穩住身體，以最快的速度平複體內紊亂的靈力。
但人類與野獸的鬥爭中，往往就存在一個問題。
同是天生地養的生命，為何人類就總是自詡智慧遠超眾生，以至於自顧自地認為，其他生靈不配享有一點智慧？
隻見合唱的羊群中，頭羊猛然衝出，更為健碩的四肢，更為鋒利的羊角，更為強大的氣息。
羊角上，烏光閃過，靈氣加持下更顯鋒銳，甚至一股綿延不斷的靈氣隨著合唱的節奏不斷湧入頭羊的身體內。
一時間，頭羊的氣息赫然突破，從原先的黑鐵三星一舉來到五星。
就在這奪命時刻，李方海沒有出手，因為他看到。
蘇戈，動了。
“咻！！”
破空聲突兀地響起，一柄製式的殺豬刀劃破空氣，帶著恐怖力量插入地麵，硬生生將頭羊逼停。
看著因為力量過大，而幾乎整根沒入地麵的殺豬刀。
頭羊空中不斷發出低吼聲，但不斷後退的步伐和不斷摩擦地麵的蹄子暴露它內心的恐慌。
下一刻，蘇戈箭步向前，隻見少年衝至頭羊身前，隱藏在視野死角的另一把殺豬刀赫然揮出。
“叮！”
頭羊扭動脖頸，羊角與刀猛然碰撞，這一刻兩者角力僵持不下。
下一刻，頭羊前肢踏地猛然發力，就要將蘇戈撞出個血肉模糊，但蘇戈又是何許人也？
“觀時”
同境之下，占盡先機。
麵對頭羊的突然發難，蘇戈手腕輕翻，刀刃沿著羊角的邊緣劃過，一手源自於太極的四兩撥千斤被蘇戈用出。
借力打力下，頭羊失控衝出，隻見其四蹄並用止住衝勢，看向蘇戈的眼神已是不滿驚慌。
一個黑鐵級的人類，沒用靈力就和一隻高自己兩個等級的鐵角羊角力，還能僵持不下！？
這在靈氣複蘇以來十分罕見，甚至絕無僅有。
靈氣複蘇在給予人類無限可能之後，唯獨沒有垂青人類的肉體，而這一份厚愛則是落到靈獸身上。
但此消彼長下，蘇戈打破了這個差距。
隻見少年握刀，看著麵前顫抖的頭羊，沒有補刀，因為正麵進攻終究不如突然的偷襲。
銀光閃爍，顧塵提鞘出現，彎腰，蓄勢，推鐔！
一時間，頭羊隻感覺心中警鈴大響。一身靈力驟然加持於皮毛之上，但終究晚了一步。
“呲啦！”
唐刀劃破肌膚，濺起一汪鮮血潑墨於地。
頭羊的口中發出淒厲的慘叫，鮮血不斷從腹部流出，四肢無力癱倒在地，顯然命不久矣。
就在蘇戈想著任務完成時，轉頭看向李方海，盡管相隔甚遠，但蘇戈明白，事情還沒有結束。
“咩！”
憤怒的合鳴響徹場館，但沒了頭羊，羊群的合唱便失去了效用，但憤怒的情緒不需要靈力也能傳播到眾人的心中。
它們在為頭羊的死亡感到悲哀，它們在對兇手感到憤怒，而憤怒足以激發食草動物體內的野性。
羊群狂暴了！
盡管被顧塵先前擊殺了不少，但一個屠宰場中所保留的，百來隻還是有的，而現在，百來隻的鐵角羊化作一股無序的洪流向蘇戈他們衝來！
看著麵前奔騰的羊群，蘇戈嘴角微抽，握刀的手微微顫抖，這確實是個讓人恐懼的場麵。
“喂！你是叫蘇戈嗎？比一下不？”一旁的顧塵走上前來，刀鞘收起，唐刀背身，他看著蘇戈，猶如寒冬般冰冷的眼神中卻在這一刻燃燒著滾燙的戰意。
“比啥？”蘇戈看著麵前突然來勁的少年，不解地問道。
“比比誰先殺光這群羊！”話音落下，銀光閃爍，羊群前，少年揮刀，不帶一絲猶豫。
“唉，真是熱血啊！”看著上頭的顧塵，蘇戈茫然無措，被生活磨平棱角的靈魂在這一刻被少年的熱血所點燃。
隻見蘇戈小臂發力，硬生生將不知緣由的顫抖止住，緩步向前，將插在地上的另一把刀轟然拔出，正要前衝，卻又突然停下，轉身。
身後是剛剛在一旁用入夢影響鐵角羊的黃林夕，少年看著少年。
蘇戈仿佛是說給對麵的人，又仿佛是說給自己，語氣帶著堅定，“之前，對不起！下次，我不會再逃了！”
黃林夕沉默不語，隻是一身靈氣默默升騰，一股股奇異的波動越過蘇戈向羊群壓去。
似乎什麽都沒說，又似乎什麽都說了。
蘇戈淡然一笑，轉身半蹲，發力前衝，靈力波動間，黑鐵四星的屏障轟然破碎，無人注意到的眸子中，淡淡的金光隨著靈力升騰而爬上眼眸。
“觀時！”
羊群中，一人如虎，唐刀劈砍，來勢洶洶，霸道無比。一人如狼，雙刀翻躍，身影騰挪，優雅致命。
盡管如此，近百的羊群對兩個少年來說還是過於龐大。
失誤在所難免，但每當有鐵角羊突破兩人的的防線。奇異的波動就從後方精確襲來，其目光瞬間呆滯，緊接著被一擊斃命。
“咩～”
趨利避害是野獸的本能，同類的快速減少讓羊群不可避免的產生了畏懼。
它們…後退了。
寥寥無幾的幾隻鐵角羊就這樣轉頭跑去，踏過同伴屍首，跑向最初的囚牢。
“啪嗒，啪嗒……”
場館裏，無論是休息區還是看台，都沒了聲響，一時間，鮮血滑落地麵的聲音竟在這場館中出現了迴聲？！
“擦！啪！”
眼見鬧劇結束，顧塵手腕一翻，刀身一轉，地麵上便潑上一道鮮血構成的痕跡，濃墨重彩，蒼勁有力！
銀光一閃，刀鞘浮現，隻聽“哢噠”一聲，他收刀入鞘，再揮手，唐刀已然消失。
少年轉身而去，走向蘇戈。
蘇戈雙手一抖，雙刀斜插地麵，染血的刀身微微顫抖，星星點點的鮮血不均勻地飄散落地。
兩攤血跡，各有千秋，恰如此時心境。
周遭橫屍近百，鮮血暈染在地麵上，給這片區域再添幾分殺業。
血池之下，少年看少年，反射著燈光的水麵裏，漣漪的水波亂了少年的麵龐，但聲音的迴響卻流進了漣漪裏。
“顧塵。”
“蘇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