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凜,林特助的情況有點不太妙,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林特助高熱的體溫已經漸漸褪去,也不再難受地哼唧,陸令安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撤去林特助頭上的冰袋,隻能祈禱上天垂憐這位可憐的打工人。


    末世初期的喪屍化一旦開始進程,便沒有迴旋的餘地,感染者隻有死路一條,即便在六年後都沒有研製出疫苗。


    未來的被感染者也隻有在初期才有機會借助光係異能者的淨化能力,得到微乎其微的救治機會。


    可末世初期哪找得來嫻熟運用能力的光係異能者?


    深夜的汽修店外,本該寂靜的馬路今夜卻熙熙攘攘,叫喊聲、吵鬧聲、鳴笛聲、勸阻聲、孩童的哭聲,此起彼伏。


    雖然距離曆史上對末世正式到來的時間記錄還有24小時,可街上已經遊蕩著不少吃人的怪物。


    陸令安看了眼窗台邊他養的小花,在養分陽光都不夠的情況下,小植株的葉片邊緣已經進化出鋒利的鋸齒,它的藤蔓枝條晃動頻率也越發的快,它初步展現出肉食異植可怕的攻擊性。


    “嚓!”


    陸令安的影魚遊過,毫不留情把這棵變異植株掐了。


    末世裏,盤踞一方的霸主有不少是變異植物,他不能留下這個隱患。


    “商凜,你聽見了嗎?林特助是你遠房表弟,如果你舍不得的話,就交給我來解決?”


    “商凜?”


    陸令安問完話,很久沒有得到商凜的迴複,他以為這家夥又在玩平板,還有些生氣,結果轉頭一看。


    隻見商凜這個五大三粗,沒有知覺的“活死人”,此刻正臉色蒼白地倒在地上。


    臉色比他臉皮下的骨頭還要白。


    “你感覺怎麽樣?還能活嗎?”陸令安從沒見過這種情況,連忙扶住這位活死人,把他放在自己腿上,“魚塘係統已經恢複你身體5%的生命活性了,為什麽看起來更虛了?”


    “媽耶,商凜,你額頭真的好燙。”


    陸令安的手指無意間碰到他的額頭,猛地一縮。


    和商凜如同死人一般冰涼的軀體對比,他腦袋的溫度燙得可怕,他全身上下也隻有腦袋還活著。


    現在,也已經是“如死”的狀態。


    陸令安又把手伸入商凜的衣領,從胸肌到腹部,四處都摸了摸,商凜的身材手感是相當不錯,不過他的溫度依舊冰涼。


    商凜都這個狀態了,還能變異?


    雖然身體沒有知覺,但商凜卻知道陸令安在對他做什麽,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張開嘴,很髒地罵了句:“拿開……你的鹹豬手……”


    然後商凜闔上眼,就此一動不動了。


    “……”


    要不是他依舊滾燙沒有降溫的額頭和時不時跳一下的小商心證明他還活著,陸令安都想把他當喪屍對待了。


    希望商凜是在覺醒異能吧……


    對於其他人的死亡,陸令安頂多稍有動容,可商凜是他重生後身邊唯一親近的人,他們更是相互綁定的關係,不存在背叛。如果可以,他不想商凜死。


    要是他是光係異能者就好了,說不定還有治愈他倆的機會。


    可惜,光係和暗係異能者都極其稀有,前世他當過一段時間的偵查者,去過五湖四海各大基地,見過的光係異能者也隻有寥寥三人。


    而且其中一個,還是他的異能小隊——流光小隊的隊長,盛銘。


    盛銘曾經也是陸令安目不可及的仰望,可惜到頭來都破碎了。


    ——


    陸有契家的別墅。


    地下車庫裏,停著好幾輛豪車,這些年,陸令安的大伯陸有契,借著弟弟和弟妹那筆豐厚的陣亡撫恤金和其他遺產創辦了自己的產業。


    而這些豪車,就是他成功的證明。


    “這個點了,陳力和胖子呢?該死的廢物,還把家裏唯一還能開的車開走了,陸和,趕緊打電話叫他們開迴來!”陸有契脾氣不好地罵道。


    陸和也有點急:“他們不接電話,我聯係不上他們。”


    大伯陸有契拳頭“啪”地捶在桌麵上,不怒自威地質問:還有,家裏車庫那麽多車都,為什麽全都沒油了,到底是哪個賊隻偷汽油?還把我車胎全都紮爆了!”


    陸令安的堂哥不再去管兩個狗腿子,往沙發上一攤,嗤笑道:“爸,你說還能是誰?除了陸令安那個的小畜生,其他人怎麽可能進得了咱們的地下車庫?他前幾天不是來過家裏討遺產嗎,肯定趁那會兒幹的唄。”


    陸伯母孫芳勸道:“哎呀,好了,現在是說這些時候嗎?安城整個都亂套了,我那幾個交好的姐妹偷偷和我透露,那些病人根本就不是狂犬病,哪有狂犬病發作吃人的?”


    “現在隻有郊區的軍區是安全的,我提前打點好了,趕緊去哪裏搞輛車,多帶點錢和金子,咱趕緊去軍區避難去!”孫芳焦急地踱步。


    堂哥陸和道:“咱這是別墅區,哪搞得來車啊?要我說,家裏不是還有水有電有網絡嗎,都這個年代了,哪那麽容易世界末日啊,熱武器打那些怪物不是分分鍾解決的事嗎?”


    “媽,聽我的吧,咱就舒舒服服呆在家裏,如果出事了軍方自然會派人來救。”陸和嚼著檳榔,翹著二郎腿說道,“我爸是安城著名企業家,名下的零食廠整個省誰沒吃過?他們可能不來救咱?”


    陸有契雖然沒有開口應和兒子的話,但從他的表情看,他在心裏應該也是這樣想的。


    孫芳見這父子倆都一個樣,有點無奈,她繼續勸道:“是市長夫人透露的消息,你還不相信嗎?你看外頭的街上那些怪物,我看著都慎得慌!”


    “市長夫人說的又怎麽樣?上次你說你的好姐妹給你透露了城西那塊地皮的底價,到頭來人家不也坑了你?把咱刷的團團轉,錢反而進他們錢包了。”陸有契摸了摸八字胡,唿了口氣,“算了,婦道人家罷了。”


    “婦道人家?”孫芳聽到這話,也來氣了,“你以為你陸家沒有我的助力,能有今天的成果?要不是我讓你收養陸令安,你哪能知道你小弟名下還有那麽大一筆遺產!?”


    “行了,大半夜起來不是來和你吵架的,外頭再大風大浪能有什麽事?聽我的,今晚就在家待著!去叫阿姨做個夜宵,餓了。”陸有契往沙發上一坐,刷起手機來,他對這不光彩的過去並不想過多提及。


    他能發家,靠的可不是陸令安他爹那筆破遺產,而是自己的實力和運氣。


    突然,他的門鈴被按響,從監控屏幕看去,隻見一輛熟悉銀白色的進口跑車橫在別墅門口——


    孫芳激動道:“陸和,那輛車我記得是盛家大少爺盛銘的車?快快快,你親自快去開門!”


    “媽,要我說你能不能有點骨氣啊?盛銘來就來唄,需要這副樣子嗎?”陸和嫌棄地瞥了她一眼。


    盛銘是他的高中同班同學,雖然同班,但是他也知道,對方的家世卻遠超於自己。


    從高中起他媽就一直碎碎念讓他去討好盛銘,這些話他聽的耳朵都要起繭了!


    但不得不說,盛銘這家夥的為人過於完美,即便是他也無可挑剔。


    不過這位大少爺,深更半夜來他們家幹嘛?


    打開門,一位顏值過於耀眼的男子坐在跑車上,朝他招了招手:“陸和,大晚上打擾了,你堂弟在家嗎?我來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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