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一座百年通商口岸的傳奇城市,經濟與金融在此交匯,形塑出萬千繁華與暗流。


    若追溯到1937年前後,這裏不僅是冒險家與買辦們淘金的樂土,更是各國勢力角逐的大舞台。


    在這錯綜複雜的商業網絡中,有一家極為低調卻又至關重要的機構——信孚證券事務所。


    它的名字在華洋各界並不顯赫,甚至藏身於一條普通的小洋行街中,但真正明白內情的人都知道,誰能掌控它,誰就擁有在戰爭與陰謀中翻雲覆雨的力量。


    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上海就成為遠東金融中心之一,聚集了來自英國、美國、法國等國的銀行與資本機構。


    尤其在1920年代,西方金融巨頭紛紛在上海設立辦事處或合資機構,進行股票、債券、期票等交易,其中相當一部分麵向當時的“準殖民地”市場。


    伴隨日漸增多的華人實業家與企業興起,金融交易的規模急劇擴大,所需的證券托管與中介服務也日益繁盛。


    信孚證券事務所便是在這種背景下誕生。


    它最初隻是一家替外資金融機構做結算與代理的小商行,卻憑借創始人高超的人脈與風控技巧,逐漸在上海乃至整個華東的證券市場占據要衝位置。


    簡單說,“信孚”的作用,相當於連通中外資本,撮合各類債券發行、股票上市與托管;


    它被國際銀行圈默認為“安全且穩定”的第三方服務機構。


    1930年代初,世界經濟衰退傳導至東亞,上海金融市場波動更是劇烈,大量投機資金進出,對證券交易和信用中介提出更高要求。


    “信孚”在此時期逆勢擴張,吸納了部分外資銀行的專業團隊,處理起中國境內外的多種金融票據,其地位日趨牢固。


    到1937年,中外勢力都不得不承認,“信孚”雖然牌子低調,卻掌握著相當可觀的客戶賬戶與結算渠道。


    要知道,這些賬戶裏流動的,可能是各種僑匯、外商投資、軍需訂單的預付款,乃至各派勢力的“灰色資金”。


    1937年全麵侵華戰爭爆發後,日本方麵對外表現出“軍事強勢”,實際上卻必須麵對巨大的經濟壓力。


    巨額軍費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靠國內發行國債或向國際市場舉債,都需要一種“中間操作”來避免政治與金融風險。


    日本軍部橫空出世的金融天才早川澄明發現了這個契機,日方在上海急需一個可靠的金融窗口,可以讓他們在戰前悄無聲息地從當地吸血:


    以各種名目吸收當地的買辦資本以及國際資本——發行軍用公債或其他形式的“戰時債券”,那些總想多邊下注的騎牆派們不會放過發戰爭財的機會;


    管控敵對勢力或競爭對手的資金流向——若能在證券流通環節占據中樞,可有效追蹤和打擊抵抗組織的財政來源。


    掩護軍方的敏感資金流——一些購置武器、支付間諜活動經費等需求,不宜出現在官方賬目上,需要由第三方“事務所”來洗錢或轉手操作。


    以早川澄明與鬆島輝一郎為代表的駐華大本營,若想在金融層麵穩住局勢、攫取利益,“信孚證券事務所”就是不可繞過的一步好棋:


    一旦將它牢牢掌控,便等於控製了一條涵蓋民間—政府—國際的多重資金脈絡。這對於長期發動侵略、鞏固占領區經濟也將發揮巨大作用。


    與此同時,中國共產黨地下組織也深諳“銀彈”同樣是革命不可或缺的一環。


    尤其在抗戰初期,新四軍即將成立,需要大量經費購買武器彈藥、補給物資,並支持“宣傳與策反”工作,更要保障根據地或敵後交通線的運轉。


    1937年8月之後,新四軍在南方組建,需要以隱蔽方式購置裝備、開展招募、打通給養路線。


    這些都不是簡單的“街頭籌款”能完成,必須要利用大城市的金融網絡。


    部署情報站、印刷傳單、建立無線電台、掩護幹部行動,也都要花錢。


    傳統方式是各地黨組織自行籌款,但在經濟蕭條和戰事混亂下,不穩定且效率低。


    一旦能滲透到“信孚證券事務所”高層,就意味著可以運用證券交易的方式,暗中調撥資金、轉移款項,而且不易被日軍和其他勢力察覺。


    抗戰時期,國民政府也希望從國際社會爭取一定支援,其中就包括了民間國際遊資。


    若能利用“信孚”龐大的外資客戶網絡,通過發行華人救國債券、海外僑匯等手段,潛移默化將款項輸送到前線,更能擴大支持麵。


    在現代觀念裏,證券交易離不開政府監管與市場公開透明。


    但在上世紀三四十年代,上海金融市場更像是一個“多元規則並存”的龐大灰色地帶:


    當時的主要股份、債券發行多依賴外資銀行主承銷,結算也需在這些外國背景的商行或事務所間周轉。


    本土財閥、租界勢力或青幫、紅幫等,往往在證券市場背後牟取暴利,或幹擾價格、勒索保護費。


    法幣貶值、恐慌性資金外流等隨時發生,需要有具備快速反應與國際背書能力的中介機構來維持信用。


    “信孚證券事務所”恰恰就是這樣一個具備國際信用(外資背景)又擁有當地關係網(多年在華運作)的存在。


    在它的賬本裏,藏著無數人的生死——因為資金往往決定人能否出逃、組織能否運轉、軍隊能否補給。簡單概括:


    掌控“信孚” = 掌控部分金融命脈。誰拿到控製權,就有能力篩選或阻斷某些賬戶;


    緊要關頭還能截留、挪用,甚至人為製造金融動蕩。


    隱藏資金的絕佳管道。透過證券買賣,很多“無名資金”能安全轉移,一旦失去此通道,地下黨革命經費將雪上加霜;而日方軍費或海外融資也失去了不可多得的渠道。


    影響金融輿論。當時的報紙與輿論時常刊登哪些股票、債券賣得好、某公司財力雄厚。這些輿論一旦被“信孚”內部操縱,更能起到“導向民間情緒”的效果,令不同派係受益或受損。


    因此,信孚證券事務所在1937年的上海,成為日方和地下黨共同角力的重要焦點。


    就這樣,這家隱於寫字樓林立處、看似尋常低調的機構,在上海亂世風雲裏便成為無法迴避的“城下之盟”:


    所有人都想抓住它,為戰爭、革命、利益或理想而鏖戰。


    魏若來帶著蘇漫漫從一開始就潛伏到了交易所裏,也正是出於這一深遠考量——


    一旦拿下“信孚”,便能為前線與黨組織開辟更多生存與壯大的空間。


    而日軍駐華大本營(以早川、鬆島為首)內部爭鬥激烈,各方圍繞“信孚證券事務所”的展開了明爭暗鬥,誰控製戰爭的錢袋子,自然誰就有真正的話語權。


    正是因為日方的內部纏鬥如火如荼,任何一方都無法摁死對方,形成僵持局麵;


    而且女主與鬆島輝一郎又是兄妹關係,才讓男主有了可乘之機,獲得鬆島授權,再次進入了交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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