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上海,霓虹燈的光影映在黃浦江麵上,江水流淌,仿佛在訴說著時間的無情。


    鬆島輝一郎坐在駐華武官公館的書房內,麵前攤開著一張來自東京的電報。


    電報上密密麻麻的字母,他卻久久沒有看下去。窗外的夜風吹過樹梢,卷起細碎的沙沙聲,這聲音似乎喚醒了他內心深處被塵封的記憶。


    他放下電報,手指輕輕摩挲著桌角,目光落在書桌上的一幅小畫上。


    那是一幅筆觸稚嫩的塗鴉,一隻笑容燦爛的小狐狸和一名梳著短發的女孩。女孩稚嫩的筆觸中透出純真的喜悅。


    那是妹妹清音的畫。


    鬆島輝一郎閉上眼,仿佛又迴到了童年的京都,那個被梅花與白雪點綴的鬆島家。


    作為家中長子,他從小被寄予厚望,父母對他的教育嚴苛而理性,但對妹妹清音卻格外寵溺。


    清音比他小十二歲,是家裏最小的孩子,性格活潑,喜歡纏著他,跟在他身後喊著“哥哥,哥哥!”


    她喜歡在庭院中追逐蝴蝶,或者倚在母親的膝上聽她講古典文學的故事。


    清音總是笑得很甜,喜歡在輝一郎的書桌旁安靜地坐下,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練習書法。


    “哥哥,你以後會成為像父親一樣厲害的大使嗎?”


    “也許吧。”他曾經隨口迴答,而她卻目光閃亮,用稚嫩的語氣說:“那我以後也要成為很厲害的人,去看很多地方。”


    鬆本輝一郎對小妹妹有一種“家有幼女出長成”的感覺,可能是因為年齡差距太大了,妹妹更像是他的孩子一樣。


    她畫的小狐狸、梅花、還有她眼中的“偉大哥哥”,至今仍是他記憶中最柔軟的部分。


    然而,幸福戛然而止是在一個初夏的傍晚。清音和他一同出門去隻園附近的集市。


    那時,他已經是個少年,被要求在遊覽時照顧好妹妹。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隻是稍一分神,清音就不見了。


    他瘋狂地在人群中尋找,喊著她的名字。夕陽的光輝漸漸被夜色吞噬,集市的喧鬧也像是被黑暗淹沒。


    “清音!”他沙啞地喊著,最後在一家寺廟的石階前跌坐下來。


    眼前的香煙嫋嫋,隱約映著他那時的茫然與無助。清音,那個總是甜甜叫他“哥哥”的小女孩,就這樣消失在他生命中。


    鬆島家動用了所有資源尋找她,但都毫無結果。幾個月後,警方送來了一條清音的手鏈,卻無法確認她是否平安。


    從那之後,這條手鏈被他一直帶在身邊,仿佛這是唯一能連接他們兄妹的紐帶。


    鬆島輝一郎睜開眼,從沉思中迴到現實。


    這兩天,他連續跟蘇漫漫偶遇了兩次,第一次是真偶遇,第二次在交易所則是他刻意為之。


    蘇漫漫實在太像清音了,簡直就是長大後的清音!


    當她轉身時,那側臉與清音的模樣完全重疊,驚人地相像。


    那靈動的眉眼,帶著當年那個笑得天真爛漫的小女孩的影子。


    他們第一次邂逅那一天,鬆島輝一郎站在原地,一時間分不清自己是身處現實,還是又迴到了童年的京都。


    他甚至有些失態地盯著蘇漫漫的背影,直到對方察覺到他的目光,迴頭看他時,那雙眼睛裏並沒有認出他的痕跡。


    此刻,蘇漫漫的臉又在他腦海中浮現。他試圖說服自己,不,她一定不是清音。


    但那一刹那的重疊,讓他多年冰封的記憶開始鬆動。他抬起手,拿起那條他珍藏的手鏈,鏈上小小的墜飾是一隻小狐狸。


    “清音,你還記得我嗎?”他喃喃低語,目光沉浸在夜色中。


    他知道,清音的消失是他心中永遠的痛。而蘇漫漫的出現,仿佛是命運在提醒他,那段失落的時光、那份未盡的責任依舊在他心底等待著答案。


    雖然希望如此渺茫,他總要試一試才能死心。


    鬆島把電報拿起來,再次看了一遍。


    “早川澄明即將調任日軍大本營駐華特別顧問,極有可能被任命為上海派遣軍特別經濟事務部部長”,密碼破譯出來結果,令人唏噓。


    他果然跟早川家的長子又pk上了!


    鬆島和早川家族的暗鬥已經持續了十年:


    鬆島家是政治世家,天皇親戚,源自平安時代的攝關貴族,後因維新功績封為華族侯爵,家族世代以文化修養和外交能力聞名。


    父親鬆島重光,曾任駐法國大使,對法國文學與和平主義影響深遠;


    母親鬆島茜子(原姓橋本),為皇室外戚,出身學者家庭,精通文學與書道。


    鬆島家主張通過經濟手段實現“強國之夢”,而非軍事擴張。


    家族多次在內部會議中對軍部的侵略政策表示質疑,但因皇室血緣關係始終未遭到直接打壓。


    無論如何,近年來,鬆島j與軍部的關係微妙,已經產生了不小的隔閡。


    軍部在幾年前開始扶持早川家,以期形成內部競爭,掣肘鬆島家。


    早川家族是日本軍政界近十年來飛速發展起來的後起之秀,也是當下王室和軍部的新寵。


    早川的父親早川隆重是前日本陸軍大將,參與甲午戰爭和日俄戰爭,家族以戰略眼光和軍事傳統聞名。


    母親早川紗織是出身京都貴族家庭的名媛,擅長音樂與書法。


    兩人的教育背景也有異曲同工之妙:鬆島輝一郎繼承了父親的衣缽,無論是在陸軍士官學校或劍橋大學,他都被譽為“天才參謀”和“天生的外交家”,成為現代軍事外交領域一顆璀璨明星;


    無獨有偶,正如鬆島是軍事外交界的傳奇一樣,早川澄明在軍事經濟和戰略資源管理領域,顯示出了卓絕的天分!


    他曆經了陸軍士官學校(日本東京)、東京帝國大學(法學部)和倫敦經濟學院(lse),深諳西方資本運作和戰爭經濟學的無縫融合,專注於對戰爭資源控製的研究。


    可以說,這兩個人,是日本軍政界百年難遇的天才!軍部對兩人也十分愛惜,年紀輕輕,便對其委以重任。


    在軍銜上鬆島略高一點,但二人的職責不同,分別向不同的上司匯報,因此實際上不存在垂直管理關係,僅僅是同僚而已。


    某種程度上講,負責整合上海租界及未來占領區的經濟資源,通過金融、貿易、情報網絡為日軍提供戰略支持的早川澄明,他的價值貢獻要更為重要。


    因為之後戰事的資金、物資、信息供應鏈全部由他經手,資金、情報信息以及物資流轉,全盤置於他的策劃和運營之下,他的地位相當於這場戰役的後勤總指揮!


    鬆島輝一郎雖然在參謀部擁有崇高地位,但是,最終決定權不在他,而是在總指揮官手裏,他隻有參議權,沒有決策權。


    兩相對比,早川的份量就更重了。這是由他們各自職責差異所決定的,軍部在用人方麵,對這兩位top,基本是一碗水端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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