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六日,桑托斯指揮反抗軍進攻埃斯特雷莫什,拿下四通之地。


    在反抗軍全軍渡河後,桑托斯手上有兩個炮兵團,對付葡牙軍第五師主力足夠。


    轟轟轟。


    數公裏的戰線上,炮聲隆隆。


    戰爭殺傷最多的,永遠是火炮和各種支援武器。


    72門105毫米野戰炮的火力,遠遠超過葡牙軍第五師的,何況,還擁有其他的平射炮、速射炮、小口徑炮數百門。


    一個小時的炮擊,直接將葡牙軍18團的打潰。


    “這就是火力強的好處。”桑托斯滿意笑道。


    原來,打富裕仗是這樣的感覺。過去的伊班牙陸軍,武器差,缺彈藥,缺軍費,什麽都有,但又好像用不上。


    “總指揮,為什麽不派坦克上去?”雷納托不解道。


    “不急,情報顯示,葡牙軍主力正在向這裏集結,坦克營是留給他們的驚喜。”桑托斯可太知道坦克部隊的殺傷力。


    馬拉加一戰,上百輛坦克平推他的兩萬人。


    嗡嗡嗡。


    突然,兩人聽到天空中有隆隆的轟鳴聲。


    桑托斯知道是飛機來了。


    拿起望遠鏡一看,五架飛機。


    “傳令,讓防空炮營準備,給我打下來。”


    葡牙國的飛機不多,所以就裝備一個防空炮營。


    葡牙國空軍是第一次參加戰鬥,雖有一些經驗,但明顯不多。而且,還是一戰的老飛機,性能老化。


    命令下達後,五架飛機直奔而來。


    “炸死這些可惡的混蛋。”


    飛機上,中隊長囂張說道。


    他以為,是一次簡單的軍事行動,因為上麵告訴他,是一群叛軍,沒有防空武器。


    “收到,隊長。”


    其他四架飛機激動起來。


    “降低高度,進行轟炸。”


    中隊長再一次調整命令,五架飛機飛過葡牙軍上空時,看到己方的部隊在後退。


    “陸軍真是廢物。”


    中隊長不屑起來。


    等他飛到反抗軍陣地上空,投下第一枚炸彈時,叢林裏和山包上突然冒出密集的防空火力。


    噠噠噠。


    轟轟轟。


    高射速的開炮聲此起彼伏,輕機槍也加入反擊隊列。


    嗚嗚嗚。


    一架飛機丟下炸彈後,被瞬間擊中,冒著黑煙墜落。


    中隊長看到防空火力,嚇得一身冷汗,馬上下令拉升高度。在第二輪的對抗中,又有兩架飛機被擊中。


    葡牙國空軍可能不知道,這個防空炮營來自禁衛師,用的是仿製的禁衛師防空炮,命中率和效率比他國的高不少。


    葡牙國的木製飛機怎能擋得住。


    “走!”


    中隊長經驗多,僥幸後下來,帶著剩下的一架飛機離去。


    他們的大意,讓他們吃了大虧。


    解決掉飛機後,桑托斯下達總攻命令。


    第二葡牙步兵旅和誌願旅在優勢火炮下,不斷突破葡牙軍主陣地。


    “該死!”第五師師長索薩看到一路的潰敗,氣得跳腳。


    一支小小的反抗軍,竟然有如此強大的火力,沒有人支持才怪。


    “師長,三個團傷亡過半,炮兵部隊遭到反擊,全部損失。”副官哭喪著臉。第五師是總統的嫡係部隊,戰鬥力是最強的,裝備的火炮是最好的,最多的。


    可結果呢,一戰打殘。


    索薩當機立斷,“全軍退守埃武拉,依托山區進行防禦。給第四、第六、第七師發命令,讓他們盡快趕過來。”


    第四師在最南部,第六師和第七師在最北部,均要趕路。


    索薩需要集中兵力,才能與反抗軍對抗。每個師單獨行動,對抗不了反抗軍的火力。


    “給總統發電報,就說反抗軍武器先進,甚至有防空武器,應該是伊班牙支持的。”


    反抗軍從兩國邊境出來的,若不是他們講著葡牙語,索薩會認為是伊班牙軍隊。


    在索薩帶著指揮部後撤後,葡牙軍第五師全線撤退。


    “發起追擊!”


    桑托斯兵強馬壯,又有汽車,追擊速度很快。


    “是,指揮官。”參謀長馬上給進攻的兩個旅打戰地電話。


    索薩得知反抗軍追擊,不得不一路上安排阻擊部隊。


    雙方纏鬥一個下午,讓第五師損失慘重。


    等索薩退到埃武拉,他的一萬六千人的部隊,僅剩下七千多人,作戰部隊損失超過百分之八十。


    這對他來說,難以接受。


    想到反抗軍的火炮,他又黯然神傷。


    而反抗軍指揮部,桑托斯的心情是明媚的,兩天戰績斐然。


    “雷納托,這就是王國軍隊的實力,所以,未來伊比利亞半島,將崛起一個強大的帝國。”桑托斯憧憬著。


    從俘虜營出來後,他一直在家休養生息,在那段時間,他看到卡洛斯國王的新政效果,促使他想要重返軍隊。


    他知道,這是軍人不能錯過的時代。


    “是啊,我不知道葡牙人會不會怪我,但我知道,我要報仇,我也知道,卡洛斯國王是真的愛護百姓。”


    雷納托沒有入伊班牙國籍,但伊班牙的變化,他是親自感受的,所以,他或許會背上一個民族敗類的身份。


    “放心,未來他們會理解的。”


    這種事桑托斯迴答不了,但他相信,葡牙人融入後,會真切地感受到國王的偉大。


    “是啊,這種事留給後人說吧,對了,我們有這麽多俘虜,我去勸勸,看有沒有人願意加入我們的。”


    雷納托主動請纓。


    這支軍隊他沒有指揮權,可他想做點事,而不是當一個看客。


    “好,你是反抗軍司令官,由你去合適。別的可以不用多少,加入我們,會發一筆錢,犧牲了,撫恤金由你發到他們的家人手裏。”


    “這樣的保證,應該比葡牙陸軍的條件好太多。”


    桑托斯來之前,古鐵雷斯親自找他,傳授治軍的理念。治軍先治心,隻有上下級軍官對士兵真誠平等對待,才能凝聚戰鬥力。


    “好,我明白。”雷納托知道該怎麽說。


    雷納托來到俘虜營地,看到六千多俘虜兵,將他們集合起來。


    “各位,我是雷納托,你們聽過的反抗軍司令官。”


    “我來找這裏,是想勸說你們加入反抗軍,但,我知道不能強求。”


    “我先給你們說說,我為什麽要反抗。”


    “我是一名整編後退役的班長,在去年的外交衝突中,我的家人在前往伊班牙的途中被殺害了。沒錯,是薩拉查的特別警察部隊幹的。”


    “我的父母、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就因為我傳播了伊比利亞文化,被殺了。”


    “反抗軍中,有很多和我一樣,他們沒有加入反抗軍前,僅僅是在伊班牙的一名工人。”


    “我們反抗的目標,是報仇,所以,你們擋在我們麵前,將會被消滅。”


    “我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主動離去,我不在乎你們是不是返迴原部隊,也許,你們下一次沒這麽僥幸;二,是加入反抗軍,其他的我不會給你們畫餅,凡是加入反抗軍,都可以獲得每月240比塞塔的薪水。”


    “算下來,大約相當於720埃斯庫多,這相當於你們四倍的薪水,你們自己選擇。”


    雷納托最後一句話,讓台下的俘虜兵眼睛閃著光。


    於是,有人舉手了。


    “長官,我們會被區別對待嗎?”


    “不會。”雷納托迴答得很幹脆,“你們過來,將和其他人一樣,受到平等的對待。”


    “好,我信你,如果我死了,請給我家裏寄去撫恤金。”一名士兵眼神堅定,走向一旁的空地。


    當兵吃糧,他們沒有其他的活路。


    就這樣,跟隨的人慢慢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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