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段若兮聽到龐朵的詢問,嗤笑了一聲。


    “學姐,上次你說的話我都還記得。我沒有當社長的想法,所以您就讓我在舞蹈社好好待到大二結束不行嗎?”


    段若兮的語氣裏帶著不耐煩,好像是不理解為什麽龐朵總是要抓著她不放。


    明明連負責扣動作的柴佩琳都不管她了。


    龐朵直視她的雙眼,“我隻是想知道,這是不是你的實話,你一進舞蹈社的時候,就是這麽想的?你和大家一起熬夜想舞蹈動作的時候,就是這麽想的?你把柴佩琳擠出舞蹈社的時候,就是這麽想的?”


    段若兮皺著眉抬起頭。


    龐朵居然把話說得這麽直白。


    是,她剛進舞蹈社的時候,就是奔著當社長來的。


    她聽說舞蹈社很重視爵士和街舞,更是喜不自勝。


    街舞她雖然懂得不多,但是爵士她知道得可不少。


    段若兮專門學過爵士舞,甚至還參加過幾次比賽,空閑時候,更是喜歡看別人跳舞,也喜歡研究舞蹈動作,喜歡扒舞。


    她如果不當社長,大一時候的段若兮,覺得都沒有天理了。


    但是,事情的發展總是有意外的。


    柴佩琳就是那個意外。


    別人在舞蹈社的第一次發言,基本上都是覺得爵士或者街舞有多麽多麽帥氣。


    柴佩琳的自我介紹則是,她擅長民族舞,但是也希望接觸其他舞種,希望能夠在舞蹈社裏接觸到各式各樣的舞蹈,和大家一起快樂地跳舞。


    她的笑容那麽耀眼,她的願望那麽宏大。


    像是彩虹,可以讓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所有的學長學姐都對柴佩琳的這一番發言嘖嘖稱奇。


    在柴佩琳之前幾個自我介紹的人都覺得,自己隻是單純地表達了對幾個舞種的喜愛是不是太片麵了。


    畢竟這裏是舞蹈社,又不是街舞社,或者爵士舞社,大家不應該過於偏頗。


    段若兮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注意柴佩琳了。


    她竟然比自己還要耀眼。


    舞台的焦點永遠隻有一個,在社團裏也是一樣,如果柴佩琳搶走了大家的關注,又有誰會看到她呢。


    段若兮的心中有些不服氣。


    於是等到段若兮自我介紹的時候,她直接跳了一段爵士舞,然後做了一個非常簡短的介紹。


    段若兮,學過五年爵士舞,大家多多關照。


    沒有柴佩琳那麽多對未來的憧憬,她的介紹簡簡單單,但是因為之前展示的那段舞蹈,沒有人能夠輕視她。


    她給所有人都留下了足夠深刻的印象。


    段若兮記得,當時,柴佩琳的目光裏也全都是激動。


    柴佩琳好像已經在想象以後和自己一起討論舞蹈動作,互相扶持,共同進步的美好場景了。


    不過段若兮不以為意。


    在她看來,柴佩琳不過是一個有些想法的女生而已。


    而且,在後來的練習中,柴佩琳也確實如段若兮想的那樣,在爵士和街舞上,都沒有什麽特別突出的地方。


    甚至可以說,因為長年累月的民族舞練習,柴佩琳跳爵士和街舞的時候,味道很怪。


    和原本舞蹈動作應該呈現出來的感覺大相徑庭。


    段若兮忽然有些放心了。


    柴佩琳不會威脅到她的地位,她隻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女生。


    直到段若兮有一次早早來到活動室,看到舞蹈室裏,柴佩琳獨自一人正在跳傣族舞。


    她在門口呆愣了半晌,才意識到,這就是在爵士上表現十分笨拙的柴佩琳。


    柴佩琳真的很擅長民族舞。


    這支舞在柴佩琳的詮釋之下,優美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她的每一次揮手,每一次下蹲,都會呈現出極好的弧度,每一幀都像是精心雕琢過的油畫作品。


    段若兮先是一陣驚歎,隨後是一陣恐懼。


    如果不是湊巧,社長正在給她們排一支爵士群舞,很難說是不是會接受柴佩琳的建議,排一支民族舞。


    排爵士的過程中,段若兮因為自己出色的舞技受盡優待,甚至剛剛上大一,就可以指導大二的學姐。


    如果排民族舞,柴佩琳不是會有一樣的待遇?


    這不行。


    段若兮立刻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如果是這樣,她怎麽能是唯一的呢?


    她必須想個辦法讓柴佩琳沒有出頭之日。


    段若兮的思路很清楚,她沒有針對柴佩琳這個人,她針對的,隻是和她搶那個位置的每一個人。


    隨後的日子裏,每一次社團活動,段若兮都會挑出柴佩琳的很多毛病,有幾次,更是坦言,柴佩琳根本不適合跳舞,弄得場麵一度有些尷尬。


    但是柴佩琳都是驚愕,然後垂眸。


    在這方麵她確實沒有什麽優勢。


    大家一開始覺得段若兮有些過分,但是漸漸的,也隻是覺得段若兮的指導方式有些太嚴厲了。


    後來,柴佩琳終於熬出頭,這支爵士舞排完了。


    柴佩琳提出了大家嚐試民族舞的建議。


    但是卻被當時的社長否定了。


    段若兮已經提前編好了一支舞,遞到了社長那裏。


    這是一支可以獨舞的爵士。


    社長之前就想過,因為社團的原因,大家大多數排的都是群舞,一個人跳的時候感覺就差了些感覺。


    現在瞌睡有人送枕頭,段若兮已經編好了一支舞,大家又都已經有了一些爵士舞的經驗。


    她很幹脆地接受了段若兮的提議。


    柴佩琳的指望落了空,隻能再等一次。


    可是下一次,柴佩琳一樣沒有獲得機會,一個比較擅長街舞的社員也學著段若兮的樣子,提出了自己的方案。


    一樣十分出色,甚至還有一些街舞和爵士融合的元素,非常新奇。


    柴佩琳包裏的那份傣族舞編舞隻能繼續往後擱置。


    最後,柴佩琳心灰意冷,大一結束就離開了舞蹈社。


    這一切都是段若兮的手筆,為著什麽,也是再清楚不過。


    龐朵起初也不打算把柴佩琳叫迴來。


    畢竟,段若兮在舞蹈社可以說是積威甚重,與其讓柴佩琳迴來過霸淩一樣的社團活動,倒不如讓柴佩琳想幹點什麽就幹點什麽。


    至少不會在自己擅長的領域,被說到這種程度。


    可是龐朵也沒想到,指導老師劉老師記得柴佩琳,甚至還點名想要在元旦演出上呈現一支民族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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