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曾憶往昔


    “你我相識於第一世。”


    “也是唯一一次,我們有過交集的一世。”


    “第一世之時,魔域還未曾擁有魔主一脈。”


    “因此,當時的魔域處於極為混亂之時。”


    “綜合實力雖然強大,但是各個勢力間相互不和。”


    “這也導致,魔域淪為九域之中最為底下的一個勢力。”


    “當時的我,亦是這亂世魔域之中的一片草葉。”


    “……”


    白雪蒼茫之下,白芙蘭和顧承星並肩而行。


    白芙蘭迴憶過往,或許是心緒使然。


    她總是在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


    但是顧承星可以感受到她話音中蘊含著的情緒。


    他心中不知如何,卻也不去打擾。


    靜靜的聽她將話一點點說完。


    “天淵之劫來臨前,你依照您師尊塵無心留下的指示。”


    “在天魔降臨前一個月來到了魔域。”


    “隻不過,第一世的你,實力並不強大。”


    “身上並無天魔之體,境界僅有半步三禁。”


    “這種實力,或許在荒域還算不錯。”


    “但是你卻來到了魔域的核心。”


    “人類之身,為你引來了不少麻煩。”


    “你得罪了不少大勢力,甚至引起圍剿。”


    “最終,僅十天,你身受重傷。”


    “好在,你最後憑借著運氣,躲過追擊,來到了魔域極南。”


    “就是這裏。”


    白芙蘭指著前方的,又轉過身,含笑看著顧承星,指著四周。


    繼續強調:“這裏。極寒之地!”


    白芙蘭指著顧承星身後:“當時你滿身是血,躺在那裏。”


    顧承星一頓:“你……就下了我?”


    聽到這,顧承星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麽,自發追問。


    白芙蘭笑了笑,雙手背在身後,轉過身,卻不多言。


    “嗯。”


    “我們在這裏相遇……你的生命力很頑強,堅定的活了下來。”


    “謝謝。”


    顧承星突然說道。


    白弗蘭聞言,眼眸一亮:“當初,你也是這麽說的。”


    顧承星頓了頓,卻不知道說什麽。


    他沒有過往,沒有和白芙蘭的共同經曆。


    他沒辦法去跟她有什麽情感上的共鳴。


    “所以……”


    “我們有發生什麽嗎?”


    白芙蘭搖搖頭:“嗯……對你而言,可能並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事情,但是對我而言的話,就算我們說一句話,都是很重要的事情。”


    顧承星不言,他知道,現在適當的時候就要保持沉默。


    白弗蘭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狡黠道:“你讓我懷孕,算不算呢?”


    顧承星腳步仿佛黏在厚厚的雪地之上,怎麽都挪不動。


    他震驚的看著白芙蘭:“懷孕?”


    但顧承星很快就迴過神來,思緒迅速的運轉:“蒼遙月?”


    白芙蘭笑容更加狡黠,配上溫婉的氣質,更顯反差和可愛。


    顧承星這個時候才發現,當下的白芙蘭似乎更加年輕了。


    甚至與少女一般無二,身上散發的成熟,都蕩然無存。


    “怎麽說呢?當時的我為了躲避災難,隱居在這無人之地。”


    “在遇到你之前,我的確未曾想過自己會有一個孩子。”


    顧承星:“……”


    顧承星強調:“請說重點,而且,你出現在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白芙蘭說道:“別著急嗎!好不容易……也或許是最後一次見麵了,讓我滿足一下好不好?”


    顧承星著實有些不適應。


    但是,他現在凡人之軀,無可奈何。


    就算,他現在有實力,可以擺脫,或許……也會耐心聽完吧。


    不過,或許也是這一句話將白芙蘭拉迴了現實。


    她的態度也不再像剛剛那般神采奕奕,心中的激動似乎散去。


    “蒼遙月是自孕而生。”


    “自孕?如何做到?”


    “當初,你在我這裏修養好之後,天淵現,魔域大亂!”


    “魔域遭遇前所未有的侵蝕!”


    “你冒著極大的風險,憑借著逍遙之道的隱匿之力,偷偷溜進了天淵……之後,你大概是偷了天淵至寶,天魔發現之後,你深陷困頓。”


    “關鍵時刻……沈若初出現,幫助你將天淵至寶消化,你獲得了至極混沌魔道的力量,擁有至高無上的魔力,而且由於這是天魔一族的至寶所化,你輕易將天魔擊潰,天淵自此關閉。”


    “……沈若初在最後陷入沉睡,被你用去最後一絲力量丟到梧桐空間。而你自身,卻是因為突兀的掌握天魔之體和至極魔道的力量,身體裏的力量衝突,衝突之下,你修為潰散,身體崩潰,極為勉強的活了下來,卻也陷入失憶。”


    “……失憶?”


    “然後呢?”


    顧承星看著白芙蘭,白芙蘭的臉上明顯的開始存續笑容。


    似乎,想到這些,她的心情就莫名的好了起來。


    “我當時很任性。”


    “我在天淵之下的廢墟裏找到了你。”


    “得知你記憶不再之後,我……”


    “我為了留住你……吞食了一株可以讓魔族女子懷孕的聖草。”


    顧承星頓住,他腦子裏的cpu有些混亂。


    即將燒毀。


    “我騙你說……這是你的孩子,讓你心甘情願的在我身邊待了一段時間……直到……蒼遙月出生不久,沈若初找到你。”


    “後來,你就恢複了記憶……”


    “我記得清楚,你當時極為複雜的看了我一眼。”


    白芙蘭有些傷心卻也有些莫名開心的說道。


    “然後,你向沈若初索要了一個天魔屍體。”


    “借助天魔之體的特殊性,幫助我們母女煉化了這天魔的法則。”


    “做完這些你就走了。”


    “而本質上,後續第二世、第三世、直至現在。”


    “你所見到的‘魔主一脈’本質上,就是起源於……我和小遙月。”


    “……”


    顧承星看著侃侃而談的白芙蘭。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麽。


    “你……”


    “你不用多說。”


    “我不想聽你說話現在。”


    白芙蘭將顧承星打斷。


    “我說完了……”


    她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我其實沒必要跟你說浙西,也沒想著跟你說。”


    “但是……看到你,這些就忍不住的要說出來。”


    “嗯……你別在意。”


    說完這些,白芙蘭一頓,走近顧承星一些。


    伸出一雙手掌,攤在顧承星麵前。


    “手。”


    顧承星愣,不知道要做什麽。


    白芙蘭不在意,主動伸手,將顧承星的手拿出來。


    “當時……或許你心軟了。”


    “除了給我留下了一份魔主血脈之外。”


    “還有一點這些可愛的東西。”


    話音落,顧承星被白芙蘭牽著的手掌上。


    淡青色的逍遙意韻浮現。


    “這是……”


    “這是你失憶之時領悟的逍遙直之道。”


    “這一份逍遙,曾幫你重塑修為。”


    “它被你命名為‘眾生’!”


    話音落,白芙蘭的身影在顧承星的麵前,一點點的消失。


    淡青色的‘眾生’逍遙源源不斷的自白芙蘭的身上湧現。


    顧承星甚至都不用運轉。


    這一份‘眾生’逍遙自動的湧入他的體內。


    對於此份逍遙的領悟,無限上升。


    “再見了。亦或者,再也不見。”


    “孩子?他爹……嘿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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