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黃九齡的話,陳功看了對方一眼,笑道:“你說得對!”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看向陶大勇的陳功,壓根就沒有理會村醫黃九齡。


    因為陳功心裏很清楚,解毒丹的存在,不是在場這些人能夠理解的,多說無益。


    “你,你這是什麽態度?”黃九齡見陳功不搭理他,見村民都議論著看向這邊,他覺得丟了麵子,臉立馬沉了下去。


    而陳功仿佛沒聽到他的話,對他的質問,置若罔聞。


    見狀,村長錢長順開口道:“九齡,讓陳警官試試吧,要是救不活,也是陶大勇命裏有此一劫,真能救活,豈不是更好?!”


    聽了錢長順的話,黃九齡沒說什麽,打算找塊石頭坐下,看這個小警察丟人現眼。


    然而。


    他剛坐下,屁股就立馬抬了起來,震驚的看向陶大勇。


    包括附近,圍觀的坡頭村的百姓,也都一臉的驚訝。


    “快看!陶大勇不在抽搐了,唿吸似乎平穩了一些。”


    “臉上的紅腫,也在消退!”


    “我的天,陳警官的藥丸,真的能解胡蜂的毒。”


    “你們看,他身上、臉上胡蜂的毒針,都自己掉了下來。”


    “那是什麽藥,竟然這麽神奇?”


    村醫黃九齡驚疑不定的看著這一幕,隻覺得自己舌頭都是硬的,想說話,卻臉一紅,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想到自己剛才還奚落這個小警察,一時間,他心裏覺得有些羞臊。


    十分鍾後。


    錢小川驚喜的叫道:“大哥哥,陶叔他....醒了!!”


    “我,我沒有死?”陶大勇看到了陳功,看到了錢小川和村長錢長順,以及周圍的村民。


    正想坐起來,隻覺得喉結難受,忙側轉過身去。


    “噗嗤!”


    一口濃濃的黑血,被他吐在了地上,這口血吐完,陶大勇隻覺得五髒六腑都舒服了。不過,身上還是提不起力氣,還有股隱隱的灼痛感。


    摸摸自己的臉,腫脹的臉已經恢複正常,眼前也沒再出現那種眩暈感。


    “別亂動!”


    “你的毒雖然解了,但是先前胡蜂的毒,的確是傷了你的肺腑髒器,你需要修養。”


    陳功看向村醫黃九齡,道:“黃醫生,接下來就麻煩您老了,畢竟您老在治病救人上要強於我,我不過是仗著那藥丸能解毒,對於行醫,我是不懂的。”


    站在那的黃九齡,剛剛好些的那張臉,又紅了幾分。


    眼見陳功還挺客氣的,便點點頭:“好,交給我吧....陳,陳警官你放心,陶大勇不會有事的!”


    ......


    錢小川、陶大勇遭遇胡蜂群的事,不過是一個小插曲,並不影響警方辦案。


    迴坡頭村的路上。


    劉彬湊上來,笑嘻嘻的問道:“陳哥,你那藥丸是咋迴事,難道和古武一樣,也是祖傳的?”


    “竟然那麽神奇,連胡蜂的毒,都能解?”


    “剛才我上網查了一下,網上說....胡蜂的毒液,過敏原性更強,會引發全身中毒和過敏反應,全球每年因為胡蜂蜇傷,就有上百人死亡呢。”


    陳功沒有解釋,反問道:“怎麽,你是查案子,還是查我?”


    “或者,想要那解毒的藥丸?”


    “如果想要藥丸,就先去被胡蜂蟄一頓,然後我免費,送你一粒藥丸!”


    嘴賤,挨懟的劉彬頓時尷尬的失笑。


    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我就是好奇嘛。”


    旁邊的董大軍嚴肅道:“小劉,你啊,能不能把心思都放在偵辦案件上,別說些有的沒的?”


    “要是你的腦袋和嘴一樣好用,咱們說不定已經偵破韓老太的案子了。”


    徐毅倒是沒說話,在旁邊點了點頭。


    無形中的補刀,最為致命,讓劉彬很受傷。


    劉彬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失寵了。


    辦案繼續。


    一下午的時間,董大軍等人以及石山鎮派出所的民警,圍繞著“梯子”和“黑色vs字母外套”進行了偵查。


    在一百多戶的坡頭村村民中,發現擁有梯子的人家有23戶,大多是木製的梯子。


    這23戶人家中,就包括馬朋舉家。


    而對黑色字母外套的偵查走訪,也很快傳來了消息。


    在石山鎮派出所的民警,走訪一戶老農家的時候,老農閆利文認出了外套。


    村委會中。


    陳功和董大軍對老農閆利文進行了傳喚,問詢。


    “警察同誌,那件外套是我的沒錯,但是韓老太的死,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外套是我兒媳婦網上買的,給我郵迴來的。”


    “不過款式我不怎麽喜歡,還有點小,就一直放在櫃子裏,沒穿過....誰知道放得久了,上麵生出了一股捂吧味,我就拿外頭晾曬。”


    閆利文有些憤怒的說道:“後來,也就是半個月前,不知道被誰給偷走了,我在村裏找了一圈,都沒找到!!”


    “可我那件外套,和韓老太的死有什麽關係?”


    “難不成,偷走我外套的那個人,就是害死韓老太的兇手?!”閆利文奇怪道。


    董大軍安撫了一下閆利文的情緒,說明傳喚他過來,也隻是為了配合警方調查。隨後,從閆利文這拿到他兒媳的電話,就打了過去,確認了外套的事。


    他兒媳冬梅把在網上購買外套的截圖,發給了警方,確認外套的確是那件“黑色vs字母外套”。


    送走閆利文後,陳功和董大軍分別帶隊,對擁有梯子的23戶人家進行了搜查,陳功特意選擇了村西,因為馬朋舉家就在村西。


    馬朋舉家。


    當陳功帶著劉彬以及四名派出所的民警來到這邊時,馬朋舉剛剛完成今天的石雕,一身石灰粉塵,灰撲撲的,正在洗漱。


    見到又是陳功和劉彬,馬嬸董阿珠心裏咯噔一下,問明來由後,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眼自己兒子馬朋舉。


    馬朋舉皺了下眉,走過來,有些不滿的說道:“怎麽又是你們?這迴想查什麽?”


    見馬朋舉態度冷淡,劉彬肅聲道:“查什麽不是你說了算的,你隻要配合我們警方辦案就好,查完你,我們還會去別家!”


    說完,亮出搜查證後,就開始對馬朋舉家裏裏外外,進行搜查,陳功過來之前,特定叮囑過劉彬,要搜查得仔細些。


    而他則和馬朋舉以及馬朋舉的母親董阿珠,站在院裏,聊天。


    看了眼頭頂上纏繞黑紅之氣的馬朋舉,陳功別有深意的笑了笑,似有挑釁的味道在裏麵。


    這是他故意為之。


    見狀,馬朋舉心裏一緊,眼神有所閃避。


    “這個姓陳的警察,已經第二次來我家了。”


    “他為什麽,這麽看我?”


    “難不成發現了什麽?”


    馬朋舉心裏這麽想著,又立刻否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計劃得這麽周密,該處理掉的東西,都處理掉了,可以說是毫無破綻。”


    “他怎麽可能知道是我殺了人?”


    陳功見馬朋舉那副樣子,便冷淡的問道:“怎麽了?是不是覺得心裏有點發慌?”


    聞言,馬朋舉微微揚起腦袋,愣了一秒,便有些激動的憤憤道:“陳警官,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又沒殺人,我慌什麽?”


    他剛說完,旁邊的董阿珠就連忙開口道:“是啊陳警官,這樣的玩笑可開不得,我兒子就是個石匠,從來不招災惹禍,老實巴交的,村裏人都知道。”


    “何況,我們家和韓老太家無仇無怨,殺人的事,我兒可幹不出來。”


    陳功卻不在意這話,上前一步,平靜道:“馬嬸,人在做,天在看,殺沒殺人老天爺最清楚....我們警方的工作,就是把殺人的兇手找出來,繩之於法。”


    “我沒說你兒子殺人,不過.....”陳功說到這一頓。


    “不過什麽?”董阿珠緊張的問。


    從她的樣子,陳功已然看出....這個馬嬸,董阿珠,該是知道自己兒子殺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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