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次都是這個說詞,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要是以前也就算了,我再多等等。可眼下等不了了,你要是再不娶我,父親就要把我嫁給別人了!”


    “什麽?!”孫若謙大駭,“要把你嫁給誰?我怎麽沒聽周大人提起過?”


    “就是孟將軍孟良逸,上次父親帶我去孟將軍府上賀壽,就是存了這個心思的。後來母親又經常帶我去拜會寧夫人,想讓我討得寧夫人喜歡。隻要孟家點頭,父親立時就會把我嫁過去。”


    “怎麽會是孟將軍?周大人為何會選孟將軍?他不過一個武將,怎麽懂得憐香惜玉,怎麽配得上你?”


    “我也是這麽想的,武將粗俗的很,我看孟將軍就是個不解風情的人,也就京中幾個膚淺的小姐才會喜歡上他的麵皮。你當父親母親不知道嗎?他們也知道孟將軍不是良人,可對父親來說,利益永遠比我這個女兒重要。”


    “這……這是什麽意思?”


    “你現在是二皇子的人了,想必知道了父親也是為二皇子辦事的。二皇子想得到孟將軍的助力,父親為了輔佐二皇子,自然要幫他籠絡孟將軍。如果我能得孟將軍喜歡,和孟將軍成親,那就是牢牢的將孟將軍與二皇子綁在了一起。隻是犧牲我一個人的婚姻,能得到這麽多好處,父親自然是選擇犧牲我的。”


    說著周毓秀傷心的掉眼淚,她為此和父親母親都爭吵過,母親甚至都懷疑她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她怕顧庭容還沒解決掉前說出去,父親隻會更生氣,所以一直沒把孫若謙泄露出去。她也不敢和父親鬧僵,若是惹惱了父親,將她禁足,她都沒法出來見孫若謙了,更加無法和他商量事情。


    孫若謙見周毓秀這樣,知道事情是真的緊急了。


    他選好的這麽好的一個夫人人選,又得到了周毓秀的芳心,眼看事情就要成了,怎麽甘心被人半道截走?


    “那如今怎麽樣了?你們和孟家已經在議親了?”要是走到這一步,他就沒法和孟家搶人了,他不能得罪孟家。


    “還沒有,好在孟將軍平時軍營裏事情忙,沒機會與我相處。寧夫人對我挺好的,隻是她說孟將軍的婚事必須他自己定,她和孟老將軍都不打算幹涉。現在我爹還在想辦法如何與孟將軍說上話呢。”


    孟家沒有任何表示那就行,孫若謙暗舒了口氣。


    “你放心,顧氏那裏,我馬上去解決。你在家別衝動,先緩住周大人和周夫人,等我消息。”


    此事確實得抓緊了,看周大人這麽積極促成,難保不日就成了。


    顧庭容那邊,他隻能狠下心了。


    與周毓秀分別後,孫若謙馬上去找了孫老夫人商量。


    “母親,如今我們孫家正在風頭上,此時不管休妻還是和離,別人都會認為是我拋棄糟糠之妻,另攀高門,於我名聲有礙。”


    “原以為顧氏身子不好,熬不了多久人就不成了,到時你喪妻另娶,誰都說不了你什麽。不曾想顧氏到現在還好好的,不知道她現在身子怎麽樣了?”


    “我昨日還見過她,瞧著氣色越來越好了,說話也更精神了,怎麽看都像是病快好了……”說到這個孫若謙就鬱悶的很,以前需要她管府中庶務的時候她病倒了,現在需要她病倒的時候人卻好了。


    “這……這可如何是好?周小姐那邊情況緊急,要是慢一步,到嘴的鴨子就飛了,得趕緊了呀……”


    “眼下的情形,也隻能讓顧氏病故了。”


    “她好好的如何病故……你是說?”孫老夫人突然意會到孫若謙的話,瞪大眼睛看著他。


    孫若謙眼中閃著狠厲之色:“能有藥令人無聲無息地斷了子嗣,自然也有藥讓人神不知鬼不覺地病故。”


    顧庭容,既然你總生病,為何不一次性病死呢?你要是自己病死了,對誰都好。可偏偏你不死……


    孫老夫人雖然以前也害顧庭容,可到底沒害死過人,猛聽的孫若謙這個主意,心裏難免發慌。


    孫若謙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遞給孫老夫人:“母親,此事還需麻煩你來處理。”


    孫老夫人手一抖,不敢去接那瓷瓶。


    “母親,我們娶顧氏進門本就隻為了撐起孫家。如今我做官了,兩個妹妹也有了地位非凡的夫家,我們孫家越來越好,顧氏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了。按我們原來的計劃,本就要休了她的,她不能成為我繼續高升的絆腳石啊。”


    “我知道,隻是謙兒,畢竟這是殺人的事,我這心裏實在……”


    “母親其實不妨想想,若是顧氏是被休的,日後她娘家待不得,還會被大家指指點點,日子過的十分辛苦。可若是病故的,她到死都是官太太的身份,不用受世人輕蔑,死的安寧,豈不比被休更好?”


    孫老夫人想想,覺得這話也有道理。與其痛苦的活著,不如他們送她一程,大不了日後她為顧氏做場法事,讓她早登極樂就是了。


    如此自我安慰後,孫老夫人才點頭說:“我們這麽做,也是為她好。我兒放心,母親為你把此事辦妥,日後你肯定會步步高升的。”


    “兒子會好好孝敬母親,日後再為母親請封誥命迴來。”


    母子倆商量妥當後,都各自暢想著美好的未來。


    元嬤嬤正在迴話:“大爺和老夫人關起門來說悄悄話,連麻嬤嬤都沒在裏頭,必定在商量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門口有麻嬤嬤守著,我們的人探聽不到那對母子說了什麽。”


    顧庭容問:“你剛才說孫若謙迴府前是和周毓秀在私會?”


    “是,還待的挺久的。”孫若謙和周毓秀的對話倒是打探出來了,元嬤嬤將他們說的話說了一遍。


    顧庭容道:“孫若謙這麽急匆匆和老夫人商量,必定是被周毓秀逼急了。狗急跳牆,這對母子肯定在商量處理我的招數。”


    “難道大爺想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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