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區重建是個難題。


    俞桑一個旁觀者都知道不容易,她隻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對於這樣的大事兒沒有任何辦法。


    在她低落的時候,沈楠的物資到了。


    運輸隊的車隊停在路上,頂棚都被物資撐起來。


    周前來叫俞桑,她把手裏的事情停下,趕去停車的地方。


    剛和人交接完畢,俞桑感謝運輸隊辛苦跑了這趟,就被人圍了起來。


    幾個解放軍戰士用手護住槍口,把他們圍住。


    俞桑眼底閃過一抹暗光,看向帶頭的人。


    “同誌,你們這是?”


    魏長征眯著眼看了一圈運輸隊,這麽多物資肯定有問題,組織上的救援不是這批,顯而易見這裏麵有問題。


    秉承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嚴謹,他揮手下令。


    “把人抓起來。”


    俞桑被人按住,沒有掙紮。


    周前臉色難看,上前一步:“解放軍同誌,抓人是不是要給我們一個理由?”


    “理由?”魏長征聲音上揚。


    下一秒眼睛一厲:“倒買倒賣,割資本主義的尾巴夠嗎?”


    他大手一揮,直指滿滿當當的運輸車。


    “這就是鐵證,國家發的糧票布票不可能讓你們買這麽多東西,還有你們的錢是哪來的?這都是理由!”


    魏長征忙著幹活兒,直接讓人把俞桑押走。


    “先把人看守起來,到時候秋後算賬!”


    周前瞬間拳頭緊握,緊緊盯著押著俞桑的幾個解放軍,準備好打架了。


    俞桑立馬給他遞去一個眼神,讓他按捺不動。


    周前一愣,她要幹啥?


    運輸隊的人懵圈了,咋的啦,他們的貨主上一秒簽字下一秒被抓,這任務算成功還是失敗啊?


    俞桑被押走,十分鎮靜,一點也不慌就像要去吃飯一樣。


    明明被押,還一副熊赳赳氣昂昂的架勢,走著囂張的外八,說要去和人叫陣都沒毛病。


    周前:“……”


    關心則亂,現在一想,她肯定早有預料,不然不可能這麽淡定。


    問題是這死妮子要幹啥!他頭都想破了也不知道她要幹啥。


    俞桑要幹啥?


    她想洗白。


    洗的幹幹淨淨,無可挑剔的白。


    黑市現在有放寬的政策預向,接下來肯定會有一波大換血大動蕩。


    黎明前的最後反撲,一定會鮮血四濺。


    既然知道政策會有所改變,她肯定要把自己摘除,若不然清算的時候,她得吃十顆八顆槍子兒。


    有什麽比把在黑市賺的所有身家買物資砸在老百姓的身上更好的方法呢?


    人幫了,她也安全了。


    對於其他人而言,剜塊兒肉都是痛苦的,但是對俞桑而言,就算把全部身家砸出去也值!


    她賺的錢沒了,可是她的人脈還在,甚至還能借此在領導麵前刷一波好感,命保住了,背景洗白了,等政策風向好了她就能扶搖直上九萬裏。


    她攢下的東西可不止黑市的錢,那些東西足夠她東山再起!


    俞桑從來不甘於平凡,她野心勃勃,什麽都敢嚐試,於她而言,失敗不過是探路石,沒有這些探路石她也不會走的這麽平穩。


    有這樣樂觀的心態,她在解放軍裏待的很安然。


    該吃吃,該喝喝,比在外麵累死累活舒服多了。


    不用想今天要處理多少人的傷口,也不用想怎麽改善傷患的夥食,簡直不要太棒。


    可她爽了,傷患們天塌了。


    周前他們隻知道幹活兒,懶得和他們說話。


    知心夥伴走了,沒人給他們心理疏導,也沒人關心他們傷口怎麽樣,一堆人差點把平地鬧翻。


    得知俞桑被解放軍抓了,傷患們先蒙圈,然後遲疑,最後情緒高昂。


    “解放軍戰士弄錯了!俞姑娘是好人,人家為我們忙前忙後,采藥煮藥給咱包紮傷口,怎麽可能是壞人?!”


    “肯定是誤會!”


    “那些東西是送來支援我們的,怎麽能把她押走呢?我們不是成了白眼狼嗎?”


    大家情緒很激動,他們知道倒買倒賣不對,可是人家是為了他們,買這麽多東西肯定欠了很多外債,他們幹不來拆橋過河的惡事。


    對老百姓來說,誰對他們好,誰能真心實意幫到他們,誰就是好人!好人難做,他們不能讓人寒了心。


    “走!我們去報告領導,請求他們放了俞姑娘!”被俞桑從岩石上抱下來的男同誌揮手大喊。


    “走,大家一起去!”


    一堆傷患你一言我一語,片刻間拍板決定找領導,唿啦啦直接走了。


    周前挑著兩桶水,姍姍來遲,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呆住了。


    這不會也被那丫頭算到了吧。


    俞桑算到了嗎?那是當然。


    她原以為最起碼也要三天,沒想到隻用了兩天,外麵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俞桑就知道來了。


    想著要見領導,她從挎包裏掏出一個迷你鏡子,懟麵照了照。


    “艾瑪,真好看!”


    瞅瞅這姑娘,長的真俊~


    ……


    路敬之知道老百姓來要人的時候,正焦頭爛額忙催物資,一聽這消息氣的把桌子拍了又拍。


    ‘砰砰砰’桌子上的瓷缸都跳起了舞。


    “你們這是要幹啥?啊?還嫌事情不夠多嗎?”他忙的嘴巴上冒了一個大水泡。


    講話都齜牙咧嘴的。


    路敬之強壓住脾氣,“誰押的人,給我找過來。”


    “是!”一旁的解放軍小跑出去找人。


    他直接坐下來,揉揉脹痛的太陽穴。


    等魏長征進來時,報告都沒喊就被他劈頭蓋臉一頓罵。


    別看路敬之名字很文雅,實際上脾氣爆的要死,逮著人罵就是問候你十八代祖宗。


    他最討厭的就是以權謀私,謔謔老百姓的人,魏長征幹的這事兒他不知道緣由,但是連老百姓都說好話的人能差到哪去?


    他黑著臉:“你說說,為啥跟一個小姑娘過不去?她犯了啥滔天大罪了?”


    不忙著修建臨時住所,轉移老百姓,跟一個小姑娘較上勁了,真是夠了。


    魏長征被罵的臉抽抽,可他不敢罵迴去,隻能老老實實解釋原因。


    “那姑娘倒買倒賣,搞來一批物資,在……”


    “!”


    路敬之猛的起身,過來抓著他的肩膀道:“你說啥?那妮子搞來了一批物資?”


    真的是好人呀!


    魏長征重重點頭,“她割資本主義的尾巴,是……”


    “是你個頭啊!會不會說話?那是愛國人士舍身為人!”


    誰能把自己的老本揭了,全用來給別人?這何嚐不是一種大義?


    她是倒買倒賣了,但是目的是為了支援人民,本質上根本就不一樣!


    “帶我去見見這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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