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男子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你想怎麽做?”


    蘇長安喝了口茶,淡淡道:“很簡單——你們現在就乖乖告訴我,殺害當鋪老板的幕後之人是誰,然後……青玉匣,我就送給你。”


    男子猛地抬頭,眼神震驚:“你……?”


    “當然,是空的。”蘇長安翻了個白眼,“你要是還惦記那封遺書,那就自己去找,別煩我。”


    男子的臉色變幻不定,眼神掙紮了半天,最終深吸一口氣,低聲道:


    “幕後之人,是洛川商會的會長,白楓。”


    蘇長安眯起眼睛。


    “果然是這家夥。”顧百川低聲罵道,“這段時間這家夥為了拿到好鋪麵上躥下跳,背地裏一直在暗中試探。”


    他看向身旁的許夜寒,後者輕輕頷首,從男子懷裏掏了掏,一疊薄薄的文書落在桌上,紙張上還未幹的墨跡微微泛著幽光。


    哈,“人證、物證、書信往來,全在這裏。”蘇長安很驚訝這男人的智商,居然把自己隱秘東西隨身攜帶,“你的罪行,一樁樁,一件件,清清楚楚。”


    男子臉色驟變,手指微微顫抖。


    酒樓內,燈火搖曳,空氣中彌漫著茶香與血腥味交織的微妙氣息。蘇長安手指輕敲桌麵,神色不動,目光卻幽幽地盯著對麵臉色驟變的男子。


    “真正的妖族遺書,在案發當天,可能被你們自己的主謀——白楓藏起來了。”


    男子全身一震,像是被一柄無形的利刃刺中了心髒,臉色瞬間煞白。


    “……你在撒謊。”他的聲音顫抖,雙手死死地抓緊衣袖,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蘇長安輕哼一聲,眸光微冷:“哼,我們早就察覺到白楓的野心,他的目的,從來都不是簡單的奪取青玉匣,而是製造混亂,挑起人妖矛盾,從而在混亂中暗中吞並青雲鎮的經濟權力。”


    男子嘴唇微微顫抖,喉嚨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努力想反駁,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蘇長安說的,竟然和他所知的情況……一模一樣!


    他感覺渾身冰冷,冷汗順著脊背滑落,手指在桌下微微顫抖。


    蘇長安輕輕放下手裏的文書,悠悠地補充了一句:“白楓的確是個聰明人,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


    趙四海眨了眨眼,悄悄地朝蘇長安豎了個大拇指,壓低聲音嘀咕:“這忽悠人的功力,張嘴就來,堪稱一絕。”


    蘇長安正打算繼續推進,卻在此時——


    “砰——!”


    酒樓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一股無形的殺氣席卷而來,仿佛冬日寒潮,瞬間讓整個酒樓陷入死寂!


    緊接著,數十道身影如洪流般湧入,皆身披黑色斬妖司製式玄甲,刀刃出鞘,寒光閃爍,氣勢淩厲如同鋒利的獠牙!


    他們步伐整齊,動作毫無拖遝,殺氣沉穩,顯然不是普通的捕快,而是訓練有素的精銳!


    為首之人,一身漆黑長袍,肩甲上刻著象征刑獄司的銀紋,一步步緩緩走來。


    他的步伐沉穩,目光冰冷,仿佛攜帶著無可置疑的威權,每一步踏出,地麵似乎都微微震顫。


    他掃了一眼酒樓內的所有人,冰冷的目光在蘇長安和許夜寒身上停留了一瞬,隨後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壓迫:“白楓已伏誅,所有同黨,皆已落網。”


    這句話,如同驚雷炸響!


    所有人神色一變!


    男子猛地站起身,臉色慘白,嘴唇顫抖:“不……不可能!白楓不會輸的!他……”


    “他死了。”


    任不留的語氣平靜得可怕,卻如同利劍般刺入男子的心髒!


    男子的身體劇烈一顫,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


    蘇長安微微皺眉,仔細打量著麵前的男人——斬妖司刑獄司司正,任不留。


    ——這位可是出了名的冷血判官!


    刑獄司的存在,本就是為了清理斬妖司內部的敗類與可疑人員,屬於最不講情麵的那一派。


    而如今,他竟然親自帶隊抵達青雲鎮,並且行動之快,甚至比蘇長安預料的還要快了一步?!


    ——這事兒不對勁!


    蘇長安心思急轉,任不留這個人的行事風格他不陌生,向來是“隻論結果,不問過程”。可這次,他竟然繞過封清漪,直接插手青雲鎮?


    這說明,這場風暴的背後,還藏著更深的水。


    空氣中,血腥味開始彌漫。


    任不留的目光落在男子身上,緩緩道:“白楓已死,他的罪行已證據確鑿。而你……”


    他頓了一下,聲音毫無情緒:“涉及蓄意謀殺、妖族欺詐、惡意縱火、非法拘禁等罪行,罪無可恕。”


    男子身體一顫,猛地掙紮起來:“不!你們不能殺我!我有功勞,我……”


    話未說完,站在任不留身後的黑甲千戶猛地拔刀,刀光一閃!


    “噗嗤——!”


    男子的聲音戛然而止!


    鮮血瞬間噴灑,男子的頭顱滾落在地,眼睛瞪得滾圓,死不瞑目!


    酒樓內,一片死寂!


    趙四海驚得差點把手裏的茶杯摔了,嘴巴張了張,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顧百川低低地罵了一句,眼神警惕地盯著任不留。


    許夜寒則是眼神一沉,似乎早有預料。


    蘇長安靜靜地看著地上的屍體,目光微冷。


    他終於明白,任不留為什麽會親自來這裏了——他不是來“處理案件”的,而是來“滅口”的!


    ——白楓已經死了,唯一知道太多內幕的人,今天也死了。


    這場案子,所有能牽扯到更深層次的人,全都在今晚被抹去。


    ——刑獄司,不是來收尾的,而是來徹底掩蓋真相的!


    蘇長安抬眸,目光與任不留交匯。


    四目相對,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任不留的目光深邃如淵,似乎在審視著蘇長安,片刻後,他微微一笑:“蘇長安。”


    蘇長安麵色不變,拱手行禮:“屬下在。”


    “青雲鎮的案子,你做得不錯。”任不留淡淡道,語氣聽不出喜怒。


    蘇長安低頭,神色恭敬:“屬下隻是按職責行事。”


    事情交接完畢,蘇長安也不打算在這待太久,立刻順勢說道:“既然案件已經告破,刑獄司又接管了後續事宜,那屬下便即刻啟程,返迴京城複命。”


    任不留挑眉:“你這麽急著走?”


    蘇長安一本正經地說道:“此案已經超出屬下的權限,刑獄司的權威無可置疑,屬下自知淺薄,不敢多留。”


    ——意思很明白:大人你們厲害,我不摻和,你們繼續!


    任不留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淡淡一笑:“你這小子……還真是個妙人。”


    他說著,隨手一揮:“行吧,你迴去吧,順便帶封清漪一句話。”


    蘇長安眉頭一挑:“請司正大人吩咐。”


    任不留收起笑意,眼中閃過一抹寒意:“告訴她,斬妖司……她培養了一個好下屬。”


    空氣裏一瞬間變得冰冷。


    蘇長安心裏警鈴大作,連忙拱手行禮,態度恭敬:“屬下必定帶到。”


    任不留盯著他片刻,微微頷首,不再多言。


    蘇長安見狀,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留下許夜寒,帶著趙四海、陸青山、顧百川三人,連忙轉身,快步走出酒樓,


    是時候迴去了,任不留的到來意味著這裏已經不再需要蘇長安,以後他們想要在這裏搞什麽陰謀詭計都與蘇長安無關,現在重要的事安安安心心迴去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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