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薑芸嘴中呢喃出聲。


    喬玉似有所察覺的看過來,卻什麽也沒看到,她擰眉,剛才幻聽了?


    怎麽聽到薑芸的聲音了,要不是薑曉鬆把薑芸關在鎮魔塔裏麵,她都以為薑芸真來了。


    薑芸在原地怔愣住,好半天才迴過神,跟上玉貴妃的轎攆。


    玉貴妃到摘星樓上,國師已經等候多時,國師麵見其他人時臉上帶著黃金麵具,待宮女們退下,他才摘掉麵具。


    薑芸謹記何舟佞的提醒,並不敢上前,隻隔得遠遠的觀望樓頂。


    摘星樓太高,不然怎麽怎麽叫摘星樓,她也是被自己逗笑了。


    若是到了晚上,在樓上伸手便可摘星辰,是個看星星月亮的好地方。


    也不知道玉貴妃在跟薑曉鬆說什麽,唇瓣張張合合,像是多年好友,有些說不完的話。


    莫約到了晚上,有太監尋來,說皇帝今晚要宿在碎玉軒,玉貴妃才依依不舍的下了摘星樓,時不時還迴頭張望國師的方向。


    玉貴妃走後,國師獨自觀望浩瀚星辰。


    薑芸實在太好奇了,猶豫了一下,沒有隨玉貴妃迴去,人家侍寢她去幹什麽,偷看會長針眼的。


    她又捏了個決,雙重隱藏身體的氣息,輕手輕腳的上了摘星樓。


    到國師身後,國師突然迴頭像是發現她了般,她驚得立馬瞬移走了。


    還好有準備,提前手指掐了瞬移決。


    國師盯著身後的空蕩蕩的位置,總覺得剛才有人來過。


    薑芸在樓下拍著胸脯,幸好跑得快,不過可惜沒看清國師的臉。


    她轉頭去了碎玉軒,玉貴妃的房裏早就熄了火,隻傳出男女之間的靡靡之音,惹人臉紅。


    薑芸打算出去待會兒,就瞧見房門吱嘎一聲開了,玉貴妃衣衫整齊的走出,連發髻妝容都沒有亂一分。


    房裏的聲音還在繼續,她忍不住探頭去看,皇帝騎在被子上使勁呢,嘴裏一口一個美人兒。


    顯然是幻術。


    這玉貴妃莫非真的是宮明珠,師姐起死迴生了?


    她真的想不到一個深宮妃子會術法,這本就不合常理,加上容貌幾乎一模一樣,唯一能解釋通的,這就是師姐本人。


    她迫不及待提起裙擺,跑到玉貴妃麵前想要相認,一隻大手勾住他的腰,同時手掌捂住她的嘴,男人的嗓音低沉在她耳邊響起。


    “別動,她不是你師姐。”


    聽到熟悉的聲音,薑芸立刻放棄掙紮,轉而反身抱住人,小聲道:“祁璟。”


    “誰!出來!”玉貴妃俏臉驕橫,已經從頭上取下一枚朱釵當做劍射向薑芸的方向。


    祁璟抱著薑芸側身躲開蘊藏殺氣的一擊,珠釵狠狠釘死在門框上,還發出嗡的顫音。


    可想而知,這力道之狠辣。


    “還不出來是嗎?”玉貴妃冷臉厲喝。


    薑芸在祁璟懷中縮了縮,祁璟並不打算和玉貴妃糾纏,直接帶薑芸瞬移離開。


    冷宮內。


    一位不過四十歲的女人給祁璟和薑芸倒茶,她穿著素雅粗布,手指粗糲得厲害,一看在這裏的日子就不好過。


    “這是梅妃娘娘。”祁璟介紹道。


    梅妃笑了笑坐下,“祁公子,別打趣我了,我如今不過是冷宮裏的人,哪裏還能稱得上梅妃這個稱唿呢。”


    薑芸不明白局勢索性端起茶杯喝茶,眼睛滴溜溜看著二人。


    祁璟道:“隻要梅妃娘娘肯,這冷宮立馬就可以出去,不是嗎?”


    梅妃淡然的搖搖頭,“不說這些了,我兒子羌禮這些年過得如何?”


    祁璟從懷中拿出一封信紙遞給梅妃,“二皇子一切安好,前幾年主動請纓去邊關殺敵,英勇無畏,打下無數勝仗,如今也是功名加身,隻是他時常思念你,問你何時才能出冷宮與他團聚。”


    梅妃眼眶濕潤,拆開書信,越看眼眶越紅。


    信上寫道:


    “請母妃安:


    羌禮自六歲起就沒在見過母妃,半夜總是噩夢驚醒,夢魘纏身,我問身邊的宮女太監母妃去哪裏了,他們都不告訴我,於是我就去找父皇。


    令我沒想到的是往常最疼愛我的父皇見到我,臉上的笑意瞬間垮下來,我很害怕,我還是問了父皇。


    父皇冷著臉,語氣極其厭惡的對我道:‘你母妃毒殺皇嗣,已經貶為庶人打入冷宮了。’


    我不敢相信,拉住父皇的袖子撒嬌,下一秒父皇將我扇飛了出去,我撞在案桌的尖角上,疼得撕心裂肺的哭,父皇眼裏隻有一閃而過的疼惜,隨即就吩咐太監帶我迴宮,語氣快得仿佛在驅趕瘟神。


    那時候,我哭過,也鬧過,換來的是父皇更嚴厲的責罵,我不敢再哭,我變得沉默。


    別宮的娘娘們總叫喚我,給我吃食,後麵我發現她們不過是偽善,背後指著我,給自己的孩子說:‘看,這就是沒娘疼的孩子,他母妃犯了大罪,咱們可以表麵接濟他,可真別和他玩。’


    自此我變得沉默,一心讀書,父皇又說我,隻會讀書的呆子,我又去學武術,在獵場宴上奪得第一名,父皇又說我心思不放在正經事上。


    無論我做出什麽優秀的事來,父皇總會挑出毛病,說來說去,父皇終究是不喜愛我罷了。


    後來我不再奢求父皇的關愛,我學習和武術的造詣很高,漸漸在朝中有了名聲,任誰都會誇我一句,文武雙全的二皇子。


    可是這些誇張我並不開心,哪怕各位皇子都長大,朝中勢力分割,偏向我的有一半多,我在父皇臉上依舊沒有看到為我驕傲的神態。


    他雖然不再責罵我,但對我實施新的方案,就是不管,不問,不打聽。


    我心有不甘,暗中調查母妃當年之時,發現是一場漏洞很大的陷害,父皇是個很聰明的人怎麽會看不出來呢?


    我懷揣著疑惑,就去見父皇,父皇聽到我要重新翻案,第一次發了脾氣,將打翻的硯台朝我砸過來。


    我沒有躲開,額頭砸了好大的口子,父皇說不查,我執拗的跪在書房內不肯離開,鮮紅的血流了滿臉,還是太監看不下去,強行拉著我去了太醫院。


    父皇的事我不想多說了,我隻想知道母親您和父皇當年,是不是還有其他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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