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風洲負手立在醉夢塢的頂部,鳳眼銳利的觀察著底下人的情況。


    他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俞嬈自身後高大的桑樹一躍而上。


    手中的捏著幾片標致的桑葉。


    指尖微轉,桑葉身上便泛起了金屬般的光澤。


    再定眼看時,早已變成了幾片厚厚的金葉子。


    “我們接下來直奔裕豐城嗎?”


    俞風洲收迴視線,迴頭看向俞嬈。


    隨即抬手捏了捏俞嬈的臉蛋兒,微涼軟糯。


    想到方才發生的事,俞風洲指尖微微用力。


    在俞嬈臉上的軟肉上留下個微紅的痕跡。


    “今夜見隱大俠可真是威風,又是英雄救美,又有佳人在懷裏,如若沒有我在一旁橫插一腳,見隱大俠是不是就抱得美人歸了?”


    俞嬈被他捏得發愣。


    見他這副呷醋的小氣模樣,索性便將臉往他手心蹭了蹭。


    “可是,我還是喜歡你摸我。”


    一雙水靈的貓妖在燈光的映襯下竟比天上最亮的星子還要閃亮。


    俞風洲的喉結微微滾動。


    視線落在了俞嬈水潤的唇上。


    “你……”


    他微微垂下頭去,靠近俞嬈的一隻手攬在俞嬈的腰間。


    輕柔用力,將俞嬈朝自己的懷裏攬了攬。


    俞嬈目光炯炯,欣賞著離他越來越近的麵容。


    明明是氣勢淩人,英氣軒昂的一張臉。


    可那雙纖長睫毛下猶如妖魅的黛紫色眼眸,將整張臉都襯得妖孽嫵媚。


    俞嬈打量的目光落在俞風洲的身上如有實質般。


    俞風洲逐漸靠近,幾乎要接觸時卻微偏開頭。


    將俞嬈擁在懷裏,嘴唇慢慢貼近俞嬈的耳廓。


    “小嬈這麽迫不及待?”


    俞嬈原本還以為能一親芳澤,聽到俞風洲的話,麵頰微紅,半邊身子的貓毛仿佛都要炸起來。


    “俞風洲!你耍我!”


    俞風洲輕笑一聲連忙撤開,躲開了俞嬈的拳頭和飛踢。


    隨後一把將俞嬈橫抱起,默默忍受著著俞嬈的襲擊,笑得春風得意。


    不過很快,俞風洲就後悔了。


    兩人今夜決定留宿古雲鎮。


    明日再前往裕豐城。


    來到一家有些偏僻的客棧,俞嬈已經重新易容,俞風洲也戴好了麵具。


    俞嬈將手中的金葉子撂在桌子上,對昏昏欲睡的老板道:


    “兩間上房。”


    “一間。”


    俞嬈將他往一旁推了推,“我付錢聽我的。”


    俞風洲沒想到竟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再者說,他也冤了些。


    方才錯開,明明是沒有膽量……並非有意戲耍。


    說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


    俞風洲有口難言,在被恥笑一輩子和暫時分房睡中做出了抉擇。


    老板的客棧偏僻人少,自然是聽俞嬈的開了兩間。


    俞嬈將鑰匙牌子扔給他,對他吐了吐舌頭,這才率先上樓。


    俞風洲眼中含笑,小孩子才做選擇。


    他都不要。


    深夜,清冽的水聲從屏風後傳來。


    槐花香伴隨著蒸騰的水汽氤氳在整個房間,


    俞嬈將洗幹淨的銀白長發放到身前擦拭,身上皂角留下的泡沫已經被衝洗幹淨。


    水珠自肩頸滾落,至腰間都不見停留,一直流入……才隱而不見。


    門外忽得響起了敲門聲。


    俞嬈將幹的差不多的頭發理順,輕哼一聲不想理會。


    誰知,門外竟傳來一聲悶哼,盡管很小,而且刻意壓製,俞嬈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


    俞嬈扔下手裏的臉帕連忙穿過屏風拉開門。


    便見俞風洲麵容蒼白的立在門外。


    開門的瞬間,裹挾著俞嬈香氣的水霧撲麵而來。


    小嬈僅穿薄衣,上半身甚至已經被頭發上的水珠浸濕。


    若隱若現,誘得俞風洲都忘了演戲。


    待迴過神來,俞嬈已經上前扶住了他,俞風洲這才踉蹌了幾下腳步。


    “小嬈……”


    話音畢,俞風洲便把頭紮進了他懷裏。


    “你怎麽?怎麽臉色這樣白?”


    好香,潮濕的水汽將小嬈身上誘人的花香放大了數倍。


    讓溫熱水沐浴後,身上的肌膚是通透的粉紅。


    俞風洲緩緩抬起頭,眸子中似乎氤氳著水汽。


    “方才運功療傷,牽扯了舊傷罷了。”


    俞嬈將他扶到床邊,眼中盡是不忍和心疼,全然忘了剛才的插曲。


    “為何不叫我為你護法,沒人在一旁看著怎麽行。”


    說完,俞嬈盤腿坐在他對麵,兩隻手分別牽住俞風洲。


    緩緩將溫和的靈氣輸送進俞風洲的經脈之中。


    俞風洲蒼白的麵孔上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隨後便在俞嬈的護法下運功療傷。


    妖王俞風洲活了幾百年,以往就是丟了半條命也從不需要他人護法。


    受傷療愈本就是脆弱之時,不容任何人近身。


    偏偏到了俞嬈這裏,這些規矩禁忌他都拋之腦後了。


    老頭曾經規勸他,不要完全信任任何人。


    但小嬈是貓。


    所以不算。


    俞風洲盯了會兒俞嬈認真的神色,心滿意足的闔上了雙眼。


    不枉他扒了片龍鱗才製造出的憔悴假象。


    天空破曉,俞風洲的療愈已經基本結束了。


    俞嬈無聲收功,睜開眼便見俞風洲周身皆被汗水染濕。


    疏療經脈要忍受極大的痛苦。


    他全程都一聲不吭。


    俞嬈心疼的注視著俞風洲,不敢打擾他。


    便抬起手用指尖將他額角最大的汗珠輕輕撫去。


    俞嬈自然知道,昨晚俞風洲定然有裝的成分在。


    但他的痛苦是真的,無論何種情況,俞嬈都不忍拒絕。


    叫小廝端來熱水,床上靜坐的俞風洲便緩緩睜開了眼。


    “小嬈……”


    俞風洲聲音沙啞,手臂無力的撐在床沿。


    微微仰起頭,狠狠地深吸幾口氣,似乎忍耐許久。


    俞嬈沾濕帕子,輕輕將俞風洲的腦袋環在懷裏。


    用帕子擦拭他脖頸間的汗珠。


    “我準備了水,一會兒扶你去沐浴。”


    ……


    俞嬈無聊的躺在床上,透過珠簾目不轉睛的盯著屏風後沐浴的俞風洲。


    俞風洲不讓俞嬈幫他。


    俞嬈原本還想趁著幫他擦拭的由頭看看俞風洲身上到底有沒有星星。


    雖說幾乎已經確定了是他。


    但那枚星星胎記就像一個蓋棺定論的條件。


    俞嬈將手中變成金子的錢幣拋來拋去。


    總算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主意。


    下一秒,俞嬈便直接恢複了真身。


    潔白傲嬌的小貓踩著地板狗狗祟祟的靠近。


    貓步本就輕巧,再加上俞嬈萬分小心。


    俞風洲又對俞嬈沒有戒備之心。


    竟真的讓俞嬈靠近了屏風。


    俞風洲坐於水中唿吸吐納,壓下心中的躁動。


    他的心魔越來越嚴重了。


    正因如此,他才越發懷疑,成錚已經逃出了壓製他的陣法。


    說起來,他的心魔十分怪異。


    從小他便冷心冷情,並不在意老頭如何苛刻待他。


    甚至不在意沒有母親,沒有朋友、親人的事。


    自出生以來,便是妖族少主,更沒有人會虐待欺負他。


    可他的心魔卻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痛苦感。


    像是把什麽東西丟在了再也不可能到達的地方。


    那個東西,很重要,可他根本沒有這樣牽製他的東西。


    以前沒有。


    現在……


    一聲細微的摩擦將他從那種失落感中喚醒。


    俞風洲緩緩迴頭,便看到屏風後那個鬼鬼祟祟的小貓身影。


    貓耳朵尖兒已經從屏風的一側露出來了。


    光是從外麵照進來的,這將小貓的身影清清楚楚的印在屏風。


    如同皮影戲一般。


    俞風洲的唇角逐漸勾起。


    笨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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