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些雞蛋裏麵挑骨頭的人,根本沒有放在眼裏,趙安微微一笑。


    他輕輕蕩開浮在上麵幾片茶葉之後,淺飲幾口,放下茶杯。


    他才緩緩地說道:“子貢也是商人,難道成了奸商嗎?”


    “子貢,子貢確實是商人,”那個胖子上上下下打量趙安一眼,輕蔑之極說道,搖搖頭說道,“子貢可是長長袍,也從來沒有去喝過什麽洋墨水。”


    “洋裝雖然穿在身,但我盡然是中國心。”趙安臉上劃過一抹令人玩味的笑容,眼裏迸射一抹精芒,“有人雖然穿著長袍,未必有一個中國心,甚至還當漢奸。”


    說完,趙安意味深長看了那個西裝美男子,這個看樣子不但穿著西裝,更是喝過洋墨水。


    胖子看到身邊的西裝男子,明顯怔了一下,臉上露出一抹尷尬之色。


    他雖然在政策上沒有當漢語,其實在語言及哲學上極其崇拜西方,甚至還有一種說法,中國之所以落後,就是漢語的緣故。


    此時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西裝男子,咳嗽一聲,臉上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


    他放下茶杯,緩緩說道:“長安,聽說你喜歡哲學,還有用什麽易經來解釋科學嗎?”


    “是喜歡哲學,也喜歡易經,希望用易經來解釋這個世界。”趙安掃了一眼另外一個木製沙發上麵的陸小蔓兩人,肯定是她們說出去的,畢竟這個趙安透露不久。


    西裝男子突然一臉嚴肅,沉聲說道:“既然你喜歡哲學,也喜歡文學及音樂,能否運用運用易經之理,來談談你的文學及音樂。”


    陸小蔓與陳雲煙聽到這裏,也是一臉緊張看著趙安,畢竟,趙安以前,根本就沒有談過文學音樂。


    趙安嘴角一勾,現出一抹淡淡笑容:“文學音樂,實際上就是人們精神世界的反映,反映了人們對精神需求。文學及音樂,其實分別用文字及樂器來表達精神需要。”


    陸小蔓與陳雲煙急忙拿出筆與紙,把兩人交談內容記下來。


    兩人看到陸小蔓陳雲煙的動作,明顯怔了下,不知她們為何要記錄這些。


    “何為音樂,就是高低起伏平衡聲音,否則就是噪聲。何謂文學,就是語氣通順流暢,有高潮也有低穀,否則就是垃圾。”趙安喝了一口熱茶,侃侃而談,直接就把胖子兩人鎮住了。


    陸小蔓微微一怔,嫣然一笑,一邊記錄一邊說道:“長安,果然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原來音樂與噪聲是如此區分。可惜幾千年過去,沒有想到這一點。”


    “易經果然是博大精深,可以釋萬物。”陳雲煙也不甘示弱地補充說道。


    胖子及西裝帥哥聽到這裏,臉色一黑。


    兩人想來這裏裝逼,萬萬沒想到這兩個女人竟然幫趙安臭腳。


    胖子嘴巴張了張,本來還想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可是他如果要說此話,得首先把趙安難倒才行。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將對方厭惡壓了下去,不滿地瞪了她們一眼。


    “說得好,吾等希望你繼續說下去。”西裝帥哥對著胖子使了一個眼色,眼睛盯著趙安。


    趙安撓了撓鼻頭,懶洋洋地說道:“文學音樂與人們之意,也存在互相平衡的關係。儒家強調教化,則是用文學音樂來平衡人們。現在提倡通俗文學與音樂,則是人們反平衡文學音樂。”


    “縱觀文學與音樂發展史,其實就是文學音樂與人群互相平衡的曆史。”趙安最後強調。


    “長安,那你覺得是文學音樂平衡人群好,還是人群平衡文學音樂好?”此時,那個胖子又跳了出來,不甘寂寞地說道。


    趙安略一沉吟,隨後說道:“寓教於樂當然最好。好的文學音樂,催促人奮發較強,不但的文學音樂,不但讓人萎靡不振,甚至讓人走上違法犯罪之路。”


    “長安,那你覺得古文好些,還是現在白話文好些?”胖子眼裏閃過一抹狡黠,接著問道。


    趙安淡淡一笑,扭頭看向了胖子,足足數秒,幽幽一歎說道:“你知道,在發明毛筆之前,中國人是用什麽寫字?”


    “這個與毛筆又有什麽關係?”胖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了愣,忍不住反問。


    趙安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當然有關係,比如現在不少喜歡用鋼筆,雖然它沒有毛筆字好看,但是速度快。”


    “長安,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胖子隱隱地有些不太高興。


    趙安微微一笑,緩緩地說道:“毛筆寫字你覺得慢,那麽比毛筆難用幾十倍的刀子,顯然速度更慢。既然速度慢,難度大,難道你期待它能夠寫出長篇大論嗎?”


    “那是中國,可是西方不是有《荷馬史詩》嗎?”胖子非常不服氣,下巴高高揚起。


    趙安臉色平靜如初,語氣沒有一絲火氣:“《荷馬史詩》一共是兩萬多行,一共200多萬字,那時還沒有紙,你想想,要用多少羊皮來書寫?難道要殺6000多頭羊來寫嗎?要知道,造紙術還是唐朝時傳過去的。”


    “這個,這個.....”胖子頓時驚奇得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戳在那兒,神色動容,驀地望著他。


    他還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了。


    趙安臉上露出戲謔笑容:“所以《荷馬史詩》,極有可能後人杜撰而已的。而中國人當時還沒有發明紙,乃是用竹簡。竹簡極其沉重,寫字也不方便,自然追求言簡意賅,文言文就是在那個條件下產生的。”


    “這個,這個,確實是這樣。”那個帥哥想了想,最後還是尷尬一笑。


    趙安說得有些口幹,輕輕地啜茶一口,接著說道:“白話文當然更加通俗易懂,自然就口水話極多,也更加容易在普通老百姓流傳,不過適合在紙張便宜之下 ,才能大量出現,古代紙張極為昂貴,白話文根本難以出現。”


    “趙先生,你也留學美國,那麽你覺得,是歐美英語厲害,還是漢語厲害?”那個胖子,露出一抹得逞的奸詐笑容,他這是用趙安之矛來攻趙安之盾。


    趙安恨不得一腳踢去,老子根本就沒有出國,更不用說留洋了,可是此話萬萬不能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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