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太郎在病房醒來的時候,房間裏隻有霧崎一個人一直守在光太郎身邊。


    原本紗織,健一甚至還有亨達和他的媽媽也都在幫忙照顧他來著,但是霧崎都讓他們先迴去了,畢竟有他在照顧工作老在別人身上可行。


    “……呃……啊……這裏是哪啊?”光太郎的蘇醒讓原本一直黑著臉的霧崎瞬間臉上掛上了表情,甚至連原本氣壓很重很低沉的病房也變得明亮了幾分。


    “醫院。”


    “怪獸呢?去哪了?”光太郎眼神堅定的看著天花板,他真的很不服輸。


    “亞布魯帶著怪獸撤退跑了……”


    “什麽?跑了!”光太郎聽到說怪獸再次溜了的消息頓時火冒三丈想要從病床上下來。


    “你幹什麽,不許你隨便下床!”霧崎看光太郎這馬上要下床的開始,馬上趁機把他按迴到了床上,讓他不要隨便亂動,畢竟傷還沒好。


    “不行,他還會來的,我一定要出院!”光太郎掀開被子摸了摸自己包紮的嚴嚴實實的左腿,“你看的我的腿還沒斷,還能走的!”


    說完光太郎就掙開了對自己的束縛,要下地走路,但是腳在剛落地的時候就像針紮一樣感覺立馬疼的他齜牙咧嘴。


    “都說了讓你好好躺著說什麽都不聽。”霧崎一臉嫌棄又賭氣的樣子把光太郎重新扶迴來床上給他蓋好被子,然後想著他還沒吃飯給削一個蘋果。


    接受現實的光太郎重新安靜的躺迴了床上,眼神有些認命般看著天花板嘴裏,還歎著氣。這才把眼神掃向了身邊正在為他削蘋果的霧崎,開始不斷打量起來,然後不斷傻笑。


    “你看著我笑什麽?”霧崎連眼睛都不用抬就知道光太郎指定沒有想什麽好事。


    “怎麽一直一個人陪我啊,也沒找個人說說話,多無聊啊。”


    “紗織和健一原本也在來著,想著他們應該還有事,我讓他們先迴去了。”


    “怎麽不迴家先歇著啊,在醫院一個人陪我多累啊,你也跑了一天了。”光太郎有些心疼。


    “不累的,萬一你醒了身邊看不到人豈不是更可憐嗎?”霧崎覺得這他這些話一直說感覺挺奇怪的,“你到底想說什麽?”


    “沒什麽就是覺得現在好幸福,剛進警備隊那會兒總受傷一進銀十字,內時候一受點兒小傷你就迴來銀十字照顧我,後期就算沒什麽大事額也總往銀十字跑,就想讓你一直照顧我,現在我的願望實現了,嘿嘿!”此時的光太郎完全不顧身上的傷痛,甚至還在沒臉沒皮的衝霧崎笑。


    “好啊你,感情以前那些疼的要死要活的樣子是演給我看的!知道我會心疼是吧!”霧崎有些帶氣的把剛削好的蘋果直接塞到了光太郎嘴裏試圖讓他閉嘴。“不過真佩服你,都傷成這樣了,腦子裏還能想這個……”


    “畢竟不能因為一次失敗就垂頭喪氣啊。”


    “可是那些人真的值得你這樣做嗎?”霧崎低著頭眼神局促的看著自己的不斷緊緊握住水杯的手,身體也開始不斷抖動起來。


    “托雷,你這是什麽話啊?”


    他迷茫了,不知道泰羅拚命為地球人的意義是什麽?人類是宇宙中一種很是奇怪的生物,明明沒有任何能力,卻依然能靠著自己存活至今,他也是一直憑借著對他們奇怪的探索性而選擇一直留在這裏,並且證明自己。他不能允許他的太陽因為人類的幾句話就把以前為他們所做的一切就全都否定。


    不管是上次的托塔斯王後事件,還是這次的人類那種事不關己的態度,都讓他重新認識了一次他們。


    “他們似乎根本不關心你的死活,隻是擔心你有沒有為他們解決麻煩,可能奧特曼也不是神明啊,怎麽可能無所不能呢?”霧崎不斷敘說著心裏對他們的不悅,聲音滿是狠厲。


    “可是這就是人類啊,他們身上充滿了兩麵性,善良邪惡,弱小與強大,人類之所以能在這麽長遠的宇宙中不斷存活下來也正是因為這個。你不也看到了嗎?像韓野那樣為孩子們作榜樣而願意犧牲自己的人也大有人在,不是嗎?我們不也正是為了守護那一份愛的希望才選擇幫助他們的嗎?”光太郎一手拿著蘋果嘴裏還振振有詞的引導著托雷基亞,那燦爛的笑臉映照在從窗子裏散落的夕陽餘暉下分外的惹眼,讓霧崎不禁一陣看呆的臉紅。


    “或許你說的對吧……”霧崎把臉別了過去,確實不太想讓光太郎現在看見自己臉紅害羞了,但是眼尖的光太郎可是對他十分了解,反而笑的更加肆無忌憚了。


    “接下來打敗貝姆斯坦的任務就歸我了。”


    “啊?!你一個人怎麽行啊!”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


    望著太陽逐漸落入西山,霧崎也覺得時間差不多了,紗織小姐說要來幫忙,他就先起身要迴去了。


    本來是打算在這裏一直照顧光太郎的,但是他無法忘記來自亞布魯對他身為藍族身份的嘲諷,他會讓他付出該有的代價的。既然亞布魯嘲笑他隻是個做玩具的,那就用它最擅長的東西打敗他最得意的作品。


    在迴家之前,霧崎又去了一次韓野先生的家,光太郎很佩服他這種強大的心性。霧崎不明白,明明他隻是個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人類,能做什麽?


    明明已是深夜,但是院子裏依然能聽見韓野在練習繩索不斷摔倒唿喊的聲音。


    夜裏的風有些涼,微風拂過韓野家裏院中的大樹還伴有莎莎的聲音,讓原本靜謐的夜中顯得有那麽一絲詭異但又很柔和。


    韓野這一次終於成功的用繩索蕩到了另一棵樹上,這對於他來說真是極大的進步,看看自己手上這一下午已經磨破到出血的雙手,他覺得這一切努力的汗水還都挺值的。


    韓野原本正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之中,突然間,一陣輕微而急促的腳步聲傳入了他的耳際。這聲音打破了夜晚的寧靜,也引起了他的警覺與好奇。於是,他不由自主地抬起頭來,想要看看究竟是誰會在如此深夜時分前來造訪。


    然而,就在他目光觸及到那個身影的瞬間,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隻見一個身著白色襯衫的男子靜靜地佇立在那潔白透亮的月光之下,宛如一幅絕美的畫卷。此人正是霧崎,他的身姿修長挺拔,白色的襯衫在月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純淨無瑕。


    此刻的霧崎,周身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質。他的麵容在月光的照耀下愈發清晰,輪廓分明如雕刻般精致,高挺的鼻梁和明明麵色冰冷卻眼神卻依然有讓人察覺不到的溫柔。月光灑落在他身上,仿佛給他披上了一層銀紗,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既皎潔又高貴。那份清冷的氣質更是如同寒月高懸於夜空,令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意。


    韓野就這樣呆呆地望著霧崎,完全被眼前這個仿若神明降臨凡間、不容凡人輕易觸碰的絕美之人所吸引,一時間竟然愣在了原地,忘記了言語。


    “霧崎先生,這麽晚了你來找我幹什麽?”迴過神來的韓野向霧崎微笑道。


    “這是做什麽?”霧崎在這裏看著韓野在樹上蕩來蕩去的像個野猴子,但是完全猜不到這家夥要練什麽。


    “啊,我在練習繩索,等怪獸再來我就用繩索蕩他身上去,然後用刀戳瞎他的眼睛,因為今天我放炸藥的時候發現他的眼睛似乎和他其他的皮膚不太一樣。”


    “眼睛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樣……”霧崎好像聽到了什麽有趣的信息,稍加思索,“感謝你提供的信息。”


    “不進來坐坐嗎?”


    霧崎本來是想來看看這個人類的,所以欣然答應了。二人坐在客廳喝茶卻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霧崎先生對奧特曼了解的很多的樣子。”


    “那又怎麽樣?”


    “霧崎先生,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韓野好像是做足了心理準備來問接下來的問題。


    “你想問什麽?”


    “你是托雷基亞嗎?”


    韓野這一句話剛問出口,霧崎拿起茶杯的手到了嘴邊忽然一頓。


    “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稍作思考霧崎還是那半杯茶飲了下去,嘴角又帶上了微不可察的微笑。


    “直覺。”韓野嚴肅的說。


    “人類,還真是有趣。”霧崎手住著地麵,向後一仰,“我對我今天對你失禮的話感到抱歉,但是我並不代表我還能無條件信任,畢竟我和泰羅那個笨蛋可不一樣。”


    “還有別想著出去亂說,洗去記憶對我來說很簡單。”


    “放心,我不會亂講的。”


    韓野自然是明白,於是默默低下了頭。眼前這個家夥還在為白天孩子們的那幾句話生氣,才對人類產生了這種迷茫不信任感。


    “你倒是和他們都不太一樣,明明一樣弱小,卻要憑借自己挑戰那麽強的怪獸。”


    “我們的未來當然要用我們自己的雙手來守護,不能隻是一味的依賴,這樣的未來是沒有希望的。所以我也正在用我自身的形象來引導我的孩子們,也許他們現在路走歪了,但是都還來得及,我的犧牲能讓他們改正他們,死了當然也是值得的。而且沒有什麽做不到的事情,隻有你敢不敢去做。”


    經過這次漫長聊天,霧崎大概明白為什麽光太郎敬佩韓野的精神,為希望而燃燒自己,真是個偉大的想法……


    沒有做不到的事情,隻有敢不敢做。霧崎他本來還想看一下這個人類的笑話,但是現在看來是他自己被教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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