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嫌棄,不嫌棄。”沈雲禾忙道,“我會付一定的報酬的。


    老婆婆的眼底閃過一絲算計轉而恢複了慈愛,握住沈雲禾的手道:“不用了,你和我的孫女長得很像。”


    聞言,在場的人紛紛閉上了嘴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剛才囂張的大娘拍開二人的手道:“你這死丫頭怎麽就是不聽話了,我們這地方就是不能住。”


    “你聽不聽得懂呀。”


    “二丫她娘你把嘴閉上。”老婆婆轉過頭威脅道,“你要是再說話我就告訴二丫她爹了。”


    老婆婆的威脅起到了效果,囂張的婦女瞪了沈雲禾一眼。


    跟在老婆婆身後,在路過婦女時火火很用力的哼了一聲,似是不滿她的舉動。


    婦人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


    站在她旁邊一位相貌平平的婦女,兩隻手揣在一起,幸災樂禍道。


    “我說二丫她娘,你就放棄吧,這麽多年了,我就沒見能在他們手上跑掉的。”


    二丫娘瞪了她一眼,不客氣道:“你把嘴閉上,不然我打爛你的嘴巴”


    婦人呦了一聲,陰陽怪氣道:“難怪二丫她爹要出去找女人呢,這麽潑辣,誰敢要呀。”


    二丫娘抬起手一巴掌甩在她臉上,動作幹淨利落,本就在家裏幹農活力氣大,這一巴掌可是用足了力道。


    婦人捂住臉,氣急敗壞道:“你竟然敢打我。”


    “我一定要告訴你男人,要他好好治治你。”


    聞言,二丫娘作勢抬起手。


    婦人立即嚇得連連後退。


    這副旁邊的模樣,引得在一旁看笑話的人哈哈大笑。


    與此同時走在路上老婆婆狀似無意道:“你們孤兒寡母的是在等什麽人呀?”


    “等我的一個閨中密友。”沈雲禾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聞言,老婆婆眼中算計更甚,似是已經想象到未來的美好生活了。


    她繼續道:“你怎麽帶著孩子出來,你的夫君不該著急死?”


    沈雲禾若有若無的歎了口氣,悵然道:“我與他本是少年夫妻,這幾年他卻迷上了賭,將家裏所有的錢都輸光了,喝醉時還打我們娘仨。”


    聽到她這麽說,君衡眸色微動。


    “賭到沒錢了,還想將我買到怡紅院,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次帶著他們,逃了出來。”


    老婆婆雙拳緊握,憤慨道:“這男人怎麽這樣,美嬌娘在身邊卻不知道珍惜。”


    她話鋒一轉道,“那你們以後要去哪裏?”


    “我想去找一處民風開放的地方,做一些小生意。”


    老婆婆突然抬起頭,蒼老的眼睛望向遠處的落日。


    “挺好的。”


    “我發現人在這世上,靠人人跑,靠樹樹倒,到最後靠得還不是自己。”沈雲禾感慨道,“隻要往前走,前麵的路並沒有那麽難。”


    剛才還興致勃勃的老婆婆,突然變得沉默不語,眼睛看著遠處的日落,仿佛那是自己即將落幕的生命,不過這生命既不光彩也不偉大。


    離院子越來越近,老婆婆又問了起來,關於沈雲禾去到那裏,究竟該做什麽,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不知不覺間,天空換了一層幕布,深邃的天空上零星散落著星。


    剛來到院子裏,便聽到裏麵傳來摔碟砸碗的聲音還夾雜著咒罵聲。


    “這死老太婆死哪去了?”


    “還不做飯!”


    “爹,您稍安勿躁,娘有事出去了。”


    “張鳳呢,張鳳又死哪去了?”


    “爹,張鳳迴娘家了。”


    “狗蛋我給你說,女人就不能慣著,都是欠打了,你把張鳳好好打一頓,看她還有事沒事往娘家跑。”


    老婆婆站在沈雲禾身側靜靜的聽著,眼中沒有絲毫情緒。


    “你去外麵找找,看看那死老太婆去了哪裏?”


    院子中走出一個男人,男人身材魁梧,一看就做了不少力氣活。


    狗蛋看到門口的人,意外道:“娘。”


    老婆婆沒有迴應,微微向前露出身後的三人。


    狗蛋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抹驚豔之色,轉頭朝屋內喊道。


    “爹來客人了。”


    裏麵摔碟砸碗的聲音停了下來,一道瘦小的身影走出來,格外熱情道:“客人來了,裏麵請,裏麵請。”


    在看清三人的樣貌後,老人的眼眸更加灼熱,似是要將幾人燙傷般。


    火火拉了拉沈雲禾的手,不舒服道:“娘親,我們今天晚上就要住在這裏嗎?”


    這裏的人都好奇怪,她不想住在這裏。


    沈雲禾摸了摸她的腦袋道:“難道火火不想住在這裏。”


    聞言男人登時急了,看了一眼老婆婆,急切道:“你還不趕快去給客人做飯。”


    老婆婆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轉身進入了廚房裏。


    老人熱切的摸了摸火火的腦袋,笑眯眯道:“你是叫火火是吧,今天就住在爺爺這裏。”


    “爺爺讓奶奶給你做好吃的。”


    火火身體明顯一顫,抬起頭求助般的看向沈雲禾。


    沈雲禾將他的手拿開,道:“我會付報酬的。”


    老人將魔爪伸向一旁的君衡,他腳步後移躲在了沈雲禾身後。


    老人悻悻將手收了迴去。


    “你這兩個孩子真漂亮,就是太膽子太小了。”


    沈雲禾將二人摟入懷中道:“自小沒有出過門,有些怕生。”


    老人眼中的喜悅之情,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沒出過門,怕生好呀,這樣的孩子最容易買了。


    “好好好,狗蛋你趕緊將裏麵的房子收拾出來。”老人朝狗蛋喊道。


    火火的身體依偎著沈雲禾,目光警惕的看著老人。


    吃完飯後,沈雲禾帶著火火和君衡來到了屋子裏。


    火火一屁股坐在炕上,雙手抱在胸前,委屈道:“他們都是壞人。”


    “我不要住在這裏。”


    “火火聽話,我們都不會有事的。”沈雲禾將火火抱在懷中,安慰道。


    月色漸濃,火火和君衡睡著後,沈雲禾躡手躡腳的爬下床,悄摸退開了,乘著夜帶到了老人的屋前。


    沈雲禾離開後,黑暗中一雙眼睛睜開。


    月亮高懸,沒想到三人竟然還沒有睡。


    “爹,這妮子長得可真好看。”狗蛋淫笑道。


    “是呀,你爹自詡見過不少人,可從來沒有人比得上這妮子。”老人向口中拋去一粒花生米,“她的那兩個孩子也長得實在漂亮,那些達官貴族最喜歡這樣的娃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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