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禾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明天一切就都結束了。”


    “嗯。”順姬眼神恍惚,機械般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清晨,天剛微微亮。


    老人把所有的靈醫集結起來,目光冰冷的掃過每一個不屑的臉龐。


    “你當中出現了一個叛徒,妄圖想要離開這裏。”


    “她現在站出來,我會從輕處罰。”


    一男子站出來不服氣道,“你說我們是叛徒我們就是叛徒,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呀。”


    老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似笑非笑的看向沈雲禾,“證據是吧。”


    沈雲禾頓時感到一陣莫名其妙,但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餘光瞥向一旁的順姬,隻見她極其難安。


    心中咯噔一下,這個叛徒不會說的就是她吧。


    在眾目睽睽之下,老人拿出一枚鑰匙,高高舉起。


    “證據就是我手中的這一枚鑰匙。”


    看到那熟悉的鑰匙,沈雲禾頓時如墜冰窖,不可置信的看向順姬。


    沒想到她竟然會背叛自己。


    感受到她投來失望的目光,順姬眼神閃躲,不自在極了,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有證據出現,眾人紛紛閉上了嘴巴,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老人的目光投向順姬道,“順姬,你覺得這個人是誰?”


    眾人立即反應了過來,朝她投去失望又極其憤怒的目光。


    順姬沒有說話,腦海中天人交戰,臉色極其糾結。


    可老人卻不給她糾結的時間,狠辣的看向沈雲禾道,“將她給我壓下去!”


    “是。”身後的幾人,便將她的胳膊壓在了身後。


    沈雲禾沒有反抗,依著侍衛將自己牽製住,目光死死盯著順姬。


    這一雙失望的眼睛,順姬登時感覺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夜幕很快降臨,不知情的女人依舊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著。


    “等半個時辰後你將煙火點燃。”女人朝婢女吩咐道。


    婢女雖然不知道她這麽做的意義是什麽,也隻能按照她的吩咐來。


    這時,縣令興奮的從門外走了進來,“夫人,你是不是等我好久了。”


    恢複精氣神的女人站起來,拉過他的手道,“沒有,你快坐下來。”


    “今天怎麽了,不僅讓侍女放煙火還準備了這麽多吃食。”縣令順手將自己脫下來的衣袍遞給旁邊的婢女。


    女人拉著他坐在了凳子道:“我的身體恢複了一些,我高興得緊,所有就讓婢女準備了這些。”


    “好,隻要夫人高興我就高興。”縣令給她邊布菜邊道。


    “阿羊,你還記不記得我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女人看著他溫柔體貼的模樣,迴憶道。


    “當然記得,怎麽可能忘記。”


    兩人說了很多關於以前的話題,說得縣令的眼眶越來越紅。


    女子突然轉過頭,發現縣令看著自己流下了眼淚,心一緊,擦掉他的眼淚,安慰道。


    “阿羊怎麽哭了?”


    縣令一把抹掉自己的眼淚,破涕為笑。


    “我就是太高興了。”


    “不哭了,不哭了。”說著說著,女人眼中竟也氤氳起了淚珠。


    “嗯。”縣令用力點了點頭。


    這時屋外響起一陣煙火炸開的聲音,一朵璀璨的煙火在蒼穹裏綻放著,燦爛而盛大又轉瞬即逝。


    “說起來,我們還沒有喝過交杯酒呢。”女人將一杯酒遞給他。


    縣令毫不猶豫的接了過來,酒杯中倒映出二人的身影,仿佛又迴到了他們大婚的時候。


    其實是喝過交杯酒的。


    不過她想喝就喝吧。


    二人手臂交纏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女子放下酒杯重重閉上眼睛,藥效很快就起作用了。


    女子吐出一口鮮血,痛苦的趴在他懷中。


    “這杯中有毒。”


    縣令輕輕拍著她的背,“我知道。”


    “我選的是這世上最痛苦的毒藥。”女子抬起頭,小臉因為極度的疼痛而變得扭曲。


    “你不應該這麽為難自己,該贖罪的人是我。”縣令將發絲別於她的耳後,臉上滿是隱忍。


    “我陪你一起。”說罷,女人便再也沒有了氣息。


    直到屋外的煙花放完,縣令用最後一絲力氣將桌上的蠟燭扔在地上,緊緊抱著女人痛苦的離開了這裏。


    可他們所受的遠不及那些孩子受的千分之一。


    聽著屋外的煙花聲,沈雲禾一陣唏噓。


    牢房外麵的門被打開,張然得意洋洋的走了進來,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我就說過,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吧。”


    沈雲禾仿佛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上下掃視了他一眼,不屑道:“你不會就這點本事吧?”


    張然突然抓住杆子,臉朝她湊近,惡狠狠道:“現在你才是階下囚。”


    她依舊擺著剛才那張不屑的臉,“有本事和我比一場。”


    張然突然笑了起來,“我明白了,你是想激怒我,讓我打開門,放你出來。”


    “你做夢,我不可能讓你得逞的。”


    “你不敢。”沈雲禾直視著他的眼睛,赤裸裸道。


    “你害怕我打敗你。”


    “沒用的,我是不可能放你出來的。”張然道。


    “這裏有這麽多侍衛我怎麽可能逃出去,張然你不敢。”沈雲禾似是要穿透他的靈魂,將那個懦弱膽小的他揪出來。


    “你害怕被人看不起,尤其是你的母親。”


    “你羨慕我,嫉妒我,所以你不敢,因為你從內心裏就覺得你打不贏我。”


    “你閉嘴!”


    “張然你真可悲,像是一隻老鼠苟且偷生。”


    “和你那母親一樣!”


    提到母親,張然突然暴怒了起來,雙眼猩紅。


    “你閉嘴,你不許說她!”


    見他這樣,沈雲禾嘴角揚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你的母親肯定也覺得你是這世上最沒用的人,因為你隻能在那邊無能狂怒,卻動不了我絲毫。”


    “過不了多久,管家就會放我出去,而你又隻能被我踩在腳底下。”


    氣上頭的張然此刻也絲毫不在乎她說得是真得還是假的,朝旁邊的獄卒吩咐道。


    “把門給我打開!”


    獄卒嚇的一哆嗦,手上的鑰匙差點拿不穩。


    “先生,管家吩咐不能……”


    還沒等他說完,張然隔空一巴掌扇了過去。


    “閉嘴,快去開門!”


    周圍的幾個獄卒見此情況,身體微微向前傾,隨時準備將他緝拿。


    張然從腰間丟下一枚令牌,道:“快點!”


    看見腰牌,那位獄卒拿著鑰匙將門打開。


    看著被打開的門,沈雲禾隻感覺體內的力量正在慢慢恢複。


    “我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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