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羽“嗯”了一聲,忽地起身道。


    “走,去詔獄。”


    “那幾個還活著的邪方人,該給我們點有用的信息了。”


    啊?


    田越臉頰露出一片狐疑之色。


    不是正聊著擺渡人“黑劍”的事情麽?


    怎麽忽然又跳迴到邪方族了?!


    當然,通過短短相處。


    田越對顧羽已經是深信不疑,佩服至極。


    再說了,上司說幹啥就幹啥,不需要去質疑。


    等等,不對吧,好像我才是上司吧?!


    算了,先別在意這些細節。


    田越跟著顧羽一並進了詔獄。


    便見顧羽詢問著一名邪方人的司祭。


    “說吧,你們邪方人在梅城外的大山中,鑽營多年。”


    “招攬了不少成為樹神的信徒,所以那些人去哪了呢?!”


    這司祭不但不迴答,還一臉高傲挺著頭顱冷笑道。


    “我們邪方人能在陵川郡立足,背後不是這麽簡單的。”


    “有些事情,或許連你們鎮撫司都兜不住。”


    他呲牙一笑,對著顧羽癲狂道。


    “所以,你們這些錦衣衛就等著被清算吧。”


    “快了,應該快了,哈哈哈哈哈!”


    嘴還挺硬的,來一頓酷刑估計就老實了。


    於是,顧羽給這名司祭來了一連串酷刑套餐。


    先戮指,再鐵梳燒紅犁背,再慢慢扒皮……


    兩刻鍾後。


    剛才還傲氣衝天的司祭,全身上下已經慘不忍睹。


    他渾身爛肉翻卷,不太像人樣了,


    要不是有李秋的金針續命,估計已經沒了。


    果然,挨了一頓後。


    顧羽一個眼神,這家夥就戰戰兢兢說道。


    “我說,大人,我這就說!”


    “那些被招攬進來的樹神信徒,都被族長帶進了青芒山麓中。”


    “有一次,我是隨著族長一起進去的。”


    “那山中險峻複雜,稍微不注意,便會迷失其中。”


    “有人會過來接應,但是那些人氣焰十分囂張。”


    “看不清他們的麵容,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來路。”


    “反正我們一到了地方,那些人便讓我們把這批信徒留下,然後將我們趕了出來。”


    “我問族長那些人是誰,族長隻說,不想死,就少問。”


    “但其實就連族長本身,都搞不清詳細的情況。”


    “我知道的……真就這麽多了。”


    顧羽以手抵著下巴思考著,眼神沉凝。


    看來自己先前的猜想,算是八九不離十了!


    旁邊的田越,一聽到“青芒山麓”四個字時。


    那眼睛瞬間就瞪得老圓了。


    話說擺渡人“黑劍”,不正是潛入青芒山麓中消失了麽?!


    他震驚地看著顧羽,這是能掐會算的神仙麽?!


    看來這些事情,表麵上看似毫不相幹。


    但冥冥之中,卻有某種千絲萬縷的聯係。


    兩人出了詔獄。


    田越的嘴就開始叨叨不斷,一頓猛猛誇讚開了。


    “顧大人果然是神機妙算,心思玲瓏,聰穎絕倫!”


    “簡直是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功力,不愧是……”


    顧羽伸手阻止道。


    “行了,先別尬吹了。”


    顧羽也是從各案卷中,以及邪方族山穀的情況,嗅出了一絲異常。


    “對了,還有那被燒毀的大糧倉。”


    “咱們的人將火撲滅的及時,糧倉沒有燒塌全損。”


    “事後進去一探查,發現糧倉裏麵居然全是空的!”


    田越聽得一愣。


    “空的?怎麽可能會是空的?!”


    “如今時節正值秋收之後,各地的糧食都陸陸續續納了上來。”


    “可以說每一座城的大糧倉當中,都應該是滿滿當當才是!”


    顧羽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所以說,邪方人的‘天火神罰’,隻是一種掩蓋罷了。”


    “其實糧倉中的大批糧食,早就被人給搬空了。”


    “而且,從案卷中來看,這樣的‘神罰’並不是第一次!”


    再說那禮事府衙門。


    衙門的官員們,通過與邪方人一起散播樹神信仰,大肆斂財。


    顧羽將那些官員抓了後,在衙門中翻了翻。


    從一處暗格中發現了賬本。


    那些錢財的流向,卻是相當蹊蹺。


    消失的人、糧食和錢財……


    聽著顧羽細細道來,田越忽地如同觸電了一般,猛然站了起來。


    頃刻間,他便是滿頭冷汗。


    還有剛才,那詔獄中的司祭。


    居然口口聲聲說,要清算陵川郡的錦衣衛?!


    錦衣衛乃是天子親軍,除了陛下,沒有人有權能夠清算?


    當然,還存在著另外一種情況。


    想到這兒,“造反”這兩個字,已經在田越的腦海中唿之欲出了。


    田越抹去額頭冷汗,長吸了一口氣。


    他幾乎是以求助般的眼神,看向了顧羽。


    碰到這種事,若是處理不當,那就是滿門抄斬!


    顧羽緩緩喝了一口茶,卻是笑道。


    “不急,咱們先將這條大魚揪出來。”


    “他們還沒料到我們已經看到了這一步,所以暫時不會撕破臉。”


    “這樣吧,本官先去一趟青芒山麓探探情況。”


    顧羽起身欲走。


    這時,一名錦衣衛急匆匆進殿稟告道。


    “兩位大人,有人來鎮撫司門外求見,來者不善。”


    “是郡守,以及安親王府的府兵統領。”


    聽到稟報,顧羽不由眯眼一笑。


    看,大魚自己都坐不住了。


    顧羽拍了拍田越的肩膀,吩咐道。


    “記住,在本官迴來前,你牢牢坐鎮在這座鎮撫司中。”


    “未請自來的人,踏進一條腿,那就先砍腿。”


    “整個人走進來,那就給他全家挫骨揚灰!”


    田越自知事態嚴重,鄭重地點著頭。


    顧羽走出鎮撫司,便見一群人氣勢洶洶站在門前空地。


    站在最前方的是兩個人。


    一個是陵川郡的郡守,一個是披著滿身盔甲的王府統領。


    郡守身後,是一群剽悍的差役。


    王府統領左右,是十來個殺氣騰騰的府兵!


    那王府統領神情尤其倨傲,冷冷說道。


    “顧鎮撫司好威風,一上任就大殺四方。”


    “不管是勤政為民的衙門官員,亦或者是安分守己的族落民眾。”


    “說殺便殺了,未免太過暴戾了吧?!”


    “顧大人是不是忘記了,這兒可是安親王府的封地!”


    “在下和郡守大人一起來此,邀請顧大人去王府一敘。”


    “說到底我們都是為大雍好,大人不會這個麵子都不給吧?!”


    顧羽算是看明白了。


    郡守過來,代表著的是陵川郡的官場。


    王府統領過來,那自然代表的是封地之主——安親王。


    這兩重巨大的壓力,就如巍峨的大山壓了下來。


    換作尋常人,恐怕早就慌了。


    不去?那豈不是不給陵川郡的百官之首郡守大人,以及安親王的麵子?!


    去了,那萬一是鴻門宴有去無迴呢?!


    偏偏顧羽就沒有這種煩惱,淡淡一笑道。


    “本官隻知道,這兒是大雍朝的疆域。”


    “錦衣衛行事,除了陛下,無需向任何人交代。”


    “本官忙得很,沒空和你們閑話家常。”


    眼見顧羽便要上馬馳騁而去,那王府的府兵統領騰地一怒,將手一攔。


    他眼中似有殺氣凝聚。


    “顧大人,來自安親王府的邀請,這個麵子你都不給麽?!”


    看著那條攔路的手臂,顧羽不由笑了。


    有些人,給他活路他偏偏不愛選。


    “我勸顧大人你思考清楚些,別……”


    唿!


    顧羽的身形驟然一動。


    伸手成爪,將統領攔路的手臂牢牢抓住。


    隨即稍微用勁一扭。


    便聽見一陣哢嚓哢嚓的骨裂之聲。


    那王府統領好好的一條手臂,頓時層層爆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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