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羽一發爆頭,現場瞬間鴉雀無聲。


    那些樹神的信徒們,皆是瞪大雙眼看著顧羽。


    他們既驚恐又憤怒,怒聲道。


    “你竟敢當著樹神雕像的麵,擊殺樹神最虔誠的信徒?!”


    “啊啊啊啊啊,無法容忍,這是對樹神的褻瀆!”


    “完了,一切都完了,樹神將降下滔天怒火!”


    謔,看著這群人狂怒的樣子。


    向來沉淪已久,對樹神的信仰深入骨髓了。


    簡單來說,已經癲了。


    行,給你整個大的。


    “火來!”


    一名錦衣衛從懷中掏出火折子,揭開竹蓋,使勁一吹。


    便有火苗從中躥了出來。


    顧羽接過火折子。


    對著那胡桃木編製成的樹神雕像點去。


    神像旁盤繞的幹燥枝葉,一點就著。


    刹那間便燃燒起來,將神像逐漸吞噬。


    信徒們看到這一幕,頓時就崩潰了。


    一個個仿佛精神病一樣癱坐在地,嘶聲哭喊起來。


    “完了啊,梅城這怎麽就攤上,你這麽一個不知敬畏的昏官?!”


    “這是梅城之禍,也是萬民之禍啊。”


    “樹神將怒,屆時梅城,甚至是整個陵川郡,就將化作一片焦土。”


    “而你……”


    那人指著顧羽,雙眼充血,隨即張牙舞爪癲狂衝了上來。


    “……你,是害死萬民的罪魁禍首。”


    顧羽抬腳。


    直接將衝來之人的腦袋踢爆。


    他那無頭屍首倒飛出去。


    撞中街邊的石牆,砸入牆中摳都摳不出來。


    這些殺了都不爆經驗的廢物,簡直是髒了自己手。


    “上火銃!”


    一隊錦衣衛應聲而來,舉起火銃瞄準前方。


    眼見十來位瘋癲的信徒衝了過來。


    嘭嘭嘭!


    火銃開火,一陣硝煙彌漫。


    那些信徒身上遍布血洞,紛紛倒地。


    “樹神…神一定會,讓…讓你不得好死的!”


    顧羽臉頰浮現獰笑,將放狠話之人的頭顱踩在腳下。


    “嗬,看是你家樹神的怒火來得快,還是本官的屠刀更快?!”


    田越看著街道上的一切。


    神情相當複雜,顯然頗為擔憂。


    他隻想著待會狠狠吃一頓。


    再叫來溫香軟玉滿懷,便能忘記這亂糟糟的一切。


    隻是顧羽已無心情,哪裏還想去吃什麽接風宴。


    “走,迴鎮撫司吧!”


    田越隻得緊跟其後,隨著一路迴到了錦衣衛公廨。


    進入巍峨氣派的鎮撫司衙門。


    顧羽第一時間,便是去查看相關案卷。


    這些案卷記載頗為詳細,留下不少翻動的痕跡。


    說明這田鎮撫使時常翻閱,隻是事情並沒有解決。


    通過案卷,顧羽了解剛才的那些樹神信徒,都是邪方族人。


    這些邪方人,世代都居住於十萬大山的崇山峻嶺中。


    向來是與世隔絕,不通世俗。


    到了近幾百年,才搬出了深山老林,開始世交流。


    邪方人信奉樹神,這本身不算什麽。


    問題便在於信奉得過於極端。


    對於他信或者無信者,常常鞭笞打罵,挑起了諸多禍端。


    比如有個村民隻是揶揄了一下樹神。


    當晚整個村子便被燒為灰燼,一百零九人全成了焦炭。


    邪方人聲稱這是樹神,給村子降下的神罰。


    邪方族人還主持活祭,每年一次。


    將十人綁於神樹上,開腹放血。


    鮮血順著樹幹流下,滋養神樹根莖。


    邪方人稱這是幫他們洗去渾身罪孽,亦是對無信者的懲罰。


    如此惡劣事跡,不勝枚舉。


    看到顧閻王神色不善,田越開始慌了。


    他辯解道。


    “顧大人,這些並非鎮撫司不想管。”


    “實在是因為,它們是屬於禮事府衙門的事兒。”


    顧羽拿著案卷揚了揚,道。


    “你將詳細情況,全都記錄在案。”


    “說明不是你不想管,而是不敢。”


    “但是錦衣衛的職權,在於監察天下!”


    “隻要是大雍朝境內,有何事不能管?”


    “說吧,是什麽事情讓你如此畏畏縮縮?!”


    田越一臉黯然,歎息道。


    “顧大人有所不知,梅城這兒的情況,確實是有所不同。”


    “因為梅城附近兩縣,皆是安親王的封地,我……”


    安親王秦燁,當今雍皇的皇叔。


    正兒八經的皇室血脈。


    當初雍皇年幼登基,勢單力薄。


    為了安撫各位手握大權的叔伯和兄弟,便將他們一一都分封了出去。


    權力一放出去。


    這些皇親國戚們,在自家封地便宛如土皇帝。


    久而久之,便愈發飛揚跋扈起來。


    連帶著封地中的雍朝官員,都是目中無人,橫行霸道。


    錦衣衛身為天子親軍,反而被排擠開外。


    常常令田越很是頭疼。


    顧羽神情一冷,不由質問道。


    “田鎮撫使,我且問你。”


    “咱們這座鎮撫使,為什麽不設在最繁榮的陵川城?!?”


    “反而設在安親王封地的中心——梅城?!”


    “陛下的意思,就是需要你這雙眼睛,死死盯著那安親王秦燁。”


    “你倒好,被人給壓製得死死的。”


    田越聽得一臉愧然,壓低著腦袋。


    這些事兒,他又何嚐不知?!


    隻是秦燁畢竟是大雍皇叔,他隻能帶著鎮撫司隱忍苟且著。


    顧羽重新看著案卷,便見末尾皆是寫著:


    “邪方族人所涉之罪,常由禮事府定奪。”


    “隻是禮事府也信奉樹神,皆不予處理。”


    顧羽看得雙眼微微一眯。


    禮事府身為堂堂的朝廷衙門,也信奉那破樹神?!


    所有邪方人所涉之罪,皆不處理?


    行,那這個官你也別當了!


    顧羽忽然一拍案桌,叫道。


    “田鎮撫使!”


    田越起身挺立,緊張兮兮道。


    “在!”


    顧羽吩咐道。


    “你遣些人,先悄悄盯著那些邪方族人。”


    “然後動身隨本官一起,去一趟禮事府!”


    “遵命!”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大殿。


    宿衛殿門兩側的錦衣衛扭頭一看。


    便見顧副鎮撫使,正龍驤虎步走在前。


    那田鎮撫使,卻恭恭敬敬緊隨於後。


    總感覺這畫麵有哪兒不太對勁。


    倒是想想貌似又很合理。


    ……


    禮事府。


    一眾官員焚香沐浴後,對著樹神恭敬一拜。


    隨即各自對視,盡皆笑得開懷。


    借著這樹神的由頭,從各城各縣撈的油水,比以前暴增數倍。


    這哪兒是什麽樹神,分明就是財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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