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入殮師
“曉楠姐，是你啊，嚇我一跳！”
保安看清楚了來人，頓時長籲一口氣，開玩笑道：“我還真以為半夜有美豔女鬼來找我幽會了呢。”
“張衡，還有沒有個正形了，罵誰是鬼，嗯？”
女人沒好氣道，隨後按下開關，從大廳裏麵走出來。
女人看著就很年輕，應該二十多歲。
齊肩短發，眼下點綴著一顆美人痣，身上穿著一身白色套裝。
別說，晚上遠遠看去，是有那麽點嚇人。
“張衡，大晚上玩忽職守，小心我告狀，讓你扣工資啊！”
被叫做曉楠的女子繼續道，邊說邊走近。
“你旁邊的這位是……”她看著袁牧疑惑道。
“袁牧，我是來探視的。”袁牧答道。
話畢，保安張衡主動接過話茬，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通，笑嘻嘻道：“你看他一下課就來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絕。
反正這會兒館子裏也沒旁人，就想帶他去看看最後一麵。
曉楠姐，你又不值班，怎麽這個點才走？”
“有點工作還沒完成。”曉楠臉色飛快的變了變，又如常道。
張衡“哦哦”兩聲，對著袁牧講道：“曉楠姐姓陳，是我們這裏的入殮師。
前兩年畢業的，你清楚什麽是入殮師吧，就是……”
“我知道。”
袁牧打斷張衡的話，繼續說道：“楠姐，我想去看看我同學，明天他就火化了，我明天有課，來不了。”
很正常的一段話，袁牧也沒有故意扮可憐。
但配上此刻的氣氛，就莫名讓人不忍心拒絕。
陳曉楠眼神一緩，明顯有些動容。
張衡立即說道：“曉楠姐，我知道不符合規章流程。
但特殊事情特殊對待嘛，難道我還能把他趕迴去？
這麽殘忍的事情我可幹不出來！”
說完，又三步並作兩步湊到陳曉楠身邊，嬉笑道：“曉楠姐人美心善，要不你帶這位小兄弟過去？
我連鑰匙都認不全，還不知道要耽擱多久呢。”
張衡話多又密，就跟機關槍似的突突不停。
陳曉楠隻是皺著眉，卻沒有絲毫不耐煩，顯然是已經習慣了。
三四分鍾後，陳曉楠屈指彈了張衡一個腦瓜崩，妥協道：“隻此一次，下不為例，要是讓館長看到，咱倆都得扣工資。”
言下之意就是同意帶袁牧進去。
“證件啥的都登記好了？”陳曉楠又問道。
張衡點點頭，拍著胸脯道：“我辦事，一萬個放心，那曉楠姐你就帶他去吧，我迴去繼續看大門了啊。”
說完擺擺手，一溜煙跑沒影了。
“袁，袁牧是吧，跟我來。”
陳曉楠挑了挑眉，用鑰匙打開門，囑咐道：“進來後別亂走，東西也別亂碰，你同學叫什麽名字，我查查他在哪個冷凍室。”
“劉曉華，前兩天送進來的。”
袁牧說道。
聞言，陳曉楠立即抽出兩個檔案夾，數出八九頁，放到袁牧麵前，說道：“這都是前兩天的，你幫著一塊找找。”
“這麽多？”袁牧驚訝道。
每頁紙少說也有十個名字，短短兩天時間，殯儀館就接到了這麽多死者？
“前天月河路不是發生了一起連環車禍，貨車追尾，死了不少人。
全都送過來了，要不是這件事，我也不會加班了。”
陳曉楠歎了口氣說道。
“找到了。”
袁牧將寫著劉曉華名字的檔案交給陳曉楠。
“在三樓，走吧。”
陳曉楠將其他資料收拾好，對著袁牧講道。
殯儀館規模不小，有三層樓。
二三樓基本都是用來存放屍體的，其中有幾間是屬於入殮師的“美容室”。
“晚上電梯不開，我們走樓梯，前幾日樓梯間的燈也壞了，報了維修，師傅還沒來。”
陳曉楠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邊說邊上樓。
噠噠噠。
高跟鞋的聲音，在空蕩的樓梯間內反複傳來迴響。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恐怖。
“你居然一點都不害怕？”
走了一小會兒，陳曉楠突然打趣道。
已經加班了六個小時，好不容易結束能迴家休息。
結果臨走前平白無故又多了項工作。
陳曉楠心裏自然是有怨氣，但她身為一個已經畢業的工作黨，也不好跟高中生置氣。
就想著用其他的方式“嚇一嚇”袁牧。
算是她的一點惡趣味。
誰知對方全程都麵無表情，表現淡定。
“怕鬼？”
袁牧抬眼看了看陳曉楠，輕輕一笑，樓梯間頓時也響起一層又一層的笑聲。
“楠姐，說不定是鬼怕我呢。”
話畢。
鈴鈴鈴——
刺耳尖銳的手機鈴聲響起。
“啊啊啊啊啊！”
陳曉楠忽然發出幾聲尖叫，猛的把手機甩出去。
像是受了某種刺激，大步往下跑，結果她似乎也忘了自己穿的是高跟鞋。
哢嚓——
明顯的一聲脆響。
陳曉楠突然身體一歪，整個人往下栽倒。
眼看著即將滾下樓梯，在這關鍵時刻，袁牧伸手，摟著腰。
將她固定在牆壁，沉聲道：“深唿吸，放輕鬆……”
約莫兩三分鍾後，陳曉楠唿吸恢複了平穩。
人也冷靜下來，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謝謝，我剛才就是……”
話說一半，腳腕當即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陳曉楠臉色一白，磕磕絆絆道：“腳，腳扭了。”
“我看看。”
袁牧也打開手電筒，一照，原本纖細的腳腕已經腫了一倍，像是牛蹄。
尤其是腳踝，明顯發青。
“你這樣不太方便走，我背你吧。”袁牧說道。
邊說邊舉著手電筒找了找，找到被陳曉楠丟掉的手機。
屏幕裂了兩道縫，已經無法開機。
“你背我？”陳曉楠一愣，臉色更是爆紅。
“不然呢，讓你一個人待這兒？”袁牧無奈道。
他也沒想到陳曉楠隻是看起來膽子大，實際這麽不驚嚇，一通電話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袁牧背對著陳曉楠半蹲下身，示意她上來。
“我……好吧，真是不好意思。”陳曉楠帶著些許歉意道。
她確實疼的厲害，也不想逞強，正準備攀附到袁牧的後背，就在這時，手機卻再度響起了鈴聲！
“曉楠姐，是你啊，嚇我一跳！”
保安看清楚了來人，頓時長籲一口氣，開玩笑道：“我還真以為半夜有美豔女鬼來找我幽會了呢。”
“張衡，還有沒有個正形了，罵誰是鬼，嗯？”
女人沒好氣道，隨後按下開關，從大廳裏麵走出來。
女人看著就很年輕，應該二十多歲。
齊肩短發，眼下點綴著一顆美人痣，身上穿著一身白色套裝。
別說，晚上遠遠看去，是有那麽點嚇人。
“張衡，大晚上玩忽職守，小心我告狀，讓你扣工資啊！”
被叫做曉楠的女子繼續道，邊說邊走近。
“你旁邊的這位是……”她看著袁牧疑惑道。
“袁牧，我是來探視的。”袁牧答道。
話畢，保安張衡主動接過話茬，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通，笑嘻嘻道：“你看他一下課就來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絕。
反正這會兒館子裏也沒旁人，就想帶他去看看最後一麵。
曉楠姐，你又不值班，怎麽這個點才走？”
“有點工作還沒完成。”曉楠臉色飛快的變了變，又如常道。
張衡“哦哦”兩聲，對著袁牧講道：“曉楠姐姓陳，是我們這裏的入殮師。
前兩年畢業的，你清楚什麽是入殮師吧，就是……”
“我知道。”
袁牧打斷張衡的話，繼續說道：“楠姐，我想去看看我同學，明天他就火化了，我明天有課，來不了。”
很正常的一段話，袁牧也沒有故意扮可憐。
但配上此刻的氣氛，就莫名讓人不忍心拒絕。
陳曉楠眼神一緩，明顯有些動容。
張衡立即說道：“曉楠姐，我知道不符合規章流程。
但特殊事情特殊對待嘛，難道我還能把他趕迴去？
這麽殘忍的事情我可幹不出來！”
說完，又三步並作兩步湊到陳曉楠身邊，嬉笑道：“曉楠姐人美心善，要不你帶這位小兄弟過去？
我連鑰匙都認不全，還不知道要耽擱多久呢。”
張衡話多又密，就跟機關槍似的突突不停。
陳曉楠隻是皺著眉，卻沒有絲毫不耐煩，顯然是已經習慣了。
三四分鍾後，陳曉楠屈指彈了張衡一個腦瓜崩，妥協道：“隻此一次，下不為例，要是讓館長看到，咱倆都得扣工資。”
言下之意就是同意帶袁牧進去。
“證件啥的都登記好了？”陳曉楠又問道。
張衡點點頭，拍著胸脯道：“我辦事，一萬個放心，那曉楠姐你就帶他去吧，我迴去繼續看大門了啊。”
說完擺擺手，一溜煙跑沒影了。
“袁，袁牧是吧，跟我來。”
陳曉楠挑了挑眉，用鑰匙打開門，囑咐道：“進來後別亂走，東西也別亂碰，你同學叫什麽名字，我查查他在哪個冷凍室。”
“劉曉華，前兩天送進來的。”
袁牧說道。
聞言，陳曉楠立即抽出兩個檔案夾，數出八九頁，放到袁牧麵前，說道：“這都是前兩天的，你幫著一塊找找。”
“這麽多？”袁牧驚訝道。
每頁紙少說也有十個名字，短短兩天時間，殯儀館就接到了這麽多死者？
“前天月河路不是發生了一起連環車禍，貨車追尾，死了不少人。
全都送過來了，要不是這件事，我也不會加班了。”
陳曉楠歎了口氣說道。
“找到了。”
袁牧將寫著劉曉華名字的檔案交給陳曉楠。
“在三樓，走吧。”
陳曉楠將其他資料收拾好，對著袁牧講道。
殯儀館規模不小，有三層樓。
二三樓基本都是用來存放屍體的，其中有幾間是屬於入殮師的“美容室”。
“晚上電梯不開，我們走樓梯，前幾日樓梯間的燈也壞了，報了維修，師傅還沒來。”
陳曉楠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邊說邊上樓。
噠噠噠。
高跟鞋的聲音，在空蕩的樓梯間內反複傳來迴響。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恐怖。
“你居然一點都不害怕？”
走了一小會兒，陳曉楠突然打趣道。
已經加班了六個小時，好不容易結束能迴家休息。
結果臨走前平白無故又多了項工作。
陳曉楠心裏自然是有怨氣，但她身為一個已經畢業的工作黨，也不好跟高中生置氣。
就想著用其他的方式“嚇一嚇”袁牧。
算是她的一點惡趣味。
誰知對方全程都麵無表情，表現淡定。
“怕鬼？”
袁牧抬眼看了看陳曉楠，輕輕一笑，樓梯間頓時也響起一層又一層的笑聲。
“楠姐，說不定是鬼怕我呢。”
話畢。
鈴鈴鈴——
刺耳尖銳的手機鈴聲響起。
“啊啊啊啊啊！”
陳曉楠忽然發出幾聲尖叫，猛的把手機甩出去。
像是受了某種刺激，大步往下跑，結果她似乎也忘了自己穿的是高跟鞋。
哢嚓——
明顯的一聲脆響。
陳曉楠突然身體一歪，整個人往下栽倒。
眼看著即將滾下樓梯，在這關鍵時刻，袁牧伸手，摟著腰。
將她固定在牆壁，沉聲道：“深唿吸，放輕鬆……”
約莫兩三分鍾後，陳曉楠唿吸恢複了平穩。
人也冷靜下來，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謝謝，我剛才就是……”
話說一半，腳腕當即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陳曉楠臉色一白，磕磕絆絆道：“腳，腳扭了。”
“我看看。”
袁牧也打開手電筒，一照，原本纖細的腳腕已經腫了一倍，像是牛蹄。
尤其是腳踝，明顯發青。
“你這樣不太方便走，我背你吧。”袁牧說道。
邊說邊舉著手電筒找了找，找到被陳曉楠丟掉的手機。
屏幕裂了兩道縫，已經無法開機。
“你背我？”陳曉楠一愣，臉色更是爆紅。
“不然呢，讓你一個人待這兒？”袁牧無奈道。
他也沒想到陳曉楠隻是看起來膽子大，實際這麽不驚嚇，一通電話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袁牧背對著陳曉楠半蹲下身，示意她上來。
“我……好吧，真是不好意思。”陳曉楠帶著些許歉意道。
她確實疼的厲害，也不想逞強，正準備攀附到袁牧的後背，就在這時，手機卻再度響起了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