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沈授腦海裏,居然莫名浮現出一段——類似於修行法的訊息。


    【血心蜈——道蠱入道修行法】


    【心血合一,心中觀想萬足蜈蚣,化百脈為十足血蜈,四肢血脈融合凝煉匯聚於心,可得百足血心蜈。


    血散四肢,重新化百脈為百足血蜈——】


    “凝血於心,散血四肢,這和血道修行法很像。


    但在這個‘血心蜈修行法’的反複凝煉過程中,卻是要最終將心血徹底化為——萬足血心蜈。


    也就是所謂的什麽道蠱?”


    就在沈授思索之際,此番血心蜈的凝煉,居然已經自主完成了。


    不僅如此,就連他的心神,似乎也隨之徹底凝煉出來。


    得到心神之後,他對於自己體內的感知——瞬間就增強了數倍。


    此時此刻,他能覺察到,自己的心髒之處,居然真的包繞著一隻百足血蜈!


    這隻血蜈栩栩如生,仿佛擁有生命,正隨著他的心跳而微微蠕動。


    沈授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這隻血蜈與他的心血緊密相連,仿佛是他的心血所化。


    他嚐試著用心神,去溝通這隻血蜈,居然得到了迴應。


    那隻血蜈,仿佛能聽懂他的指令,開始在他的心髒周圍緩緩遊動,為他梳理著血脈。


    沈授心中大喜,他沒想到,這血心蜈修行法居然如此神奇。


    但轉念一想,他又眉頭緊蹙,“我去,好好的我怎麽養起蠱來了?


    還是以我自己的血肉為蠱罐?


    這該死的大修士,我日你全家!”


    沈授微微蹙眉,他發現,自從開始凝煉血心蜈之後,脾氣就變得愈發暴躁癲狂。


    甚至他時不時就開始爆粗口了。


    而當他想從懷裏——去找那無相麵具之時,卻發現,那麵具之上裂痕縱橫交錯,仿佛隨時都會崩塌。


    沈授心中焦急萬分。


    他連忙嚐試著用精氣——去滋養這麵具,希望能夠延緩其碎裂的速度。


    然而,那裂痕卻仿佛有著自己的生命,不斷地蔓延,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沈授心中暗自思量,這無相麵具究竟是何來曆,為何會突然碎裂?


    莫非是他方才的修行出了什麽問題,導致麵具無法承受?


    一時間,沈授心中思緒萬千,“之前這玩意,可替我鎮壓了好幾次——劇烈情緒起伏,怎麽會突然莫名其妙就碎了?


    不對,之前,在我被那股狂躁意念影響的時候,或許,麵具就已經開始暗暗起作用了。


    唉,看來這玩意的耐用性——到此為止了。”


    “雖然現在狀態有些脫離掌控了,但至少,我沒有被這蜈蚣血潮所同化。”


    事實上,當沈授凝煉出來血心蜈之後,情勢瞬間大變。


    那血水之中的意誌,就仿佛認可了沈授的存在——沒再繼續瘋狂侵蝕他的意識。


    他心中暗罵,這大修士究竟什麽毛病,非得沈授自己也養蠱了——才能不被對方侵襲。


    沈授瞥了眼自己的胸口。


    此時,胸口上,除了那如同蜈蚣般隆起的血塊外,濁肉小章魚居然也緊緊包纏在那裏。


    這小家夥,似乎也被那血水中的意誌所影響,變得渾身通紅,有些暴躁不安。


    此刻它正緊緊吸附在血塊上,仿佛在與那血心蜈——進行某種奇特的交流。


    沈授心中一驚,這小章魚平日裏雖然乖巧,但此刻的行為卻顯得有些異常。


    他試圖用心神意念與小章魚溝通,卻發現自己的意識——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所阻隔,無法穿透。


    沈授皺眉,心中暗自思量,這小章魚究竟是被那股意誌所控製,還是在進行自我保護?


    亦或者,它身上還存在著什麽——自己未曾留意到的秘密?


    畢竟,小章魚緊緊貼敷在自己心口的行為,實在是過於過於怪異了。


    沈授深吸一口氣。


    他再次嚐試與濁肉小章魚建立聯係,但依舊無果。


    他凝視著胸口那片詭異的隆起,心中湧動著諸多猜測。


    沈授已然凝煉了心神,對於神念波動變得尤為敏感。


    他能隱約覺察到——小章魚和血心蜈之間存在無聲交流。


    之前沈授已經可以利用心神,和血心蜈產生微弱聯係。


    那麽同理,他也可以如此——與小章魚進行模糊溝通。


    沈授開始懷疑,是否是因為血心蜈的存在,徹底幹擾了他與小章魚之間的溝通。


    而血心蜈與濁肉小章魚之間,究竟在進行怎樣的交流?


    但不管是血心蜈,還是濁肉,兩者似乎都沒有——對沈授產生絲毫的惡意。


    它們甚至暫且將沈授當作了寄居之所。


    方才,那小章魚,甚至還在幫沈授——吸收一些冗餘的血氣。


    沈授暫且按壓下好奇,先考慮脫離這鬼地方。


    此時此刻,沈授倒是基本恢複了——正常的行動力。


    之前恐怖的血水對他而言,暫時也就不過是尋常的潮水而已。


    盡管意誌侵蝕還有一些,但已經無法阻礙沈授的肉體行動。


    他瞥了眼——還被自己的指刺抓著的筱仙子,隨後鬆開指刺,轉而將她夾在腋下。


    就在這時,那小章魚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它忽然產生了莫名悸動,而後開始隱隱引導著沈授——往某個方向前去。


    沈授雖有些詫異,但對於萬物的求生本能還是相信的。


    隨後,他就裹挾著筱仙子,朝小章魚提示的模糊方向,拚命朝著上方遊動。


    海水中的壓力,隨著他的上浮而不斷減小,讓他感到一陣輕鬆。


    沈授的目光穿過層層血潮,已經能夠看到——上方那微弱的光芒。


    那是海麵之上的陽光——透過厚重的海水,變得斑駁而朦朧。


    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求生欲望,驅使著他更加奮力地遊動。


    在不知深淺的血水之中——艱難遊動了許久,沈授終於是攜帶著昏迷的筱仙子——浮出了水麵。


    然而當他露頭上來,環顧四周,卻發現周圍已經是一片無邊血海了!


    血海之上,翻滾著無數血泡,仿佛有無數怨魂在其中掙紮哀嚎。


    沈授心中一沉,他知道,這絕非什麽善地。


    他低頭看了看夾在腋下的筱仙子,眉頭緊鎖。


    “現在該怎麽辦?這鬼地方,根本辨不清方向。”


    沈授心中焦急萬分,他深知在這等詭異之地,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危險。


    他環顧四周,試圖尋找一絲逃離的線索。


    然而,四周除了翻滾的血泡和彌漫的血腥味,再無他物。


    “看來,隻能先找個安全之地,再做打算了。”沈授心中暗道。


    隨即他目光一凝,注意到不遠處——也就是小章魚所指的那方向上——似乎有一塊突兀的巨大黑石,在血海中若隱若現。


    沈授強忍著心中的不適,奮力向那塊黑石孤島遊去。


    待他靠近,才發現,那竟是一塊表麵光滑如鏡——仿佛能映照出人內心恐懼的巨大黑石。


    沈授心中一凜,但眼下已無退路。


    他隻得小心翼翼地將筱仙子——放置在黑石之上,自己則警惕地環顧四周。


    黑石之上,沈授嚐試著用雙手,觸摸那光滑的表麵。


    一股奇異的寒意自指尖傳來,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但這股寒意,似乎也有著奇異的安撫作用。


    讓他那因恐懼而狂跳不已的心——漸漸平複下來。


    然而,就在這時,疑詭卻是忽然現身,開始匍匐著啃咬起那塊大黑石。


    “我去,你別啃了,你吃了它,我們去哪落腳啊?”


    “這實相外顯的心濁太誘人了。


    放心,我吃不了多少的。”疑詭淡淡道。


    隨後,沈授就見——對方其實也隻是啃下來一些碎渣子,並非真的要大口吞下一整塊。


    見到此景,沈授心中稍安,但仍警惕地問道:“心濁還能化成實相?


    不是唯心主義產物嗎?”


    疑詭一邊繼續啃咬著那些碎渣,一邊漫不經心地解釋道:“心濁實相,便是人心中的恐懼、焦慮、執念等負麵情緒——所凝結而成的實質化存在。


    而你眼前這塊黑石,便是一處心濁匯聚之地。”


    “情緒實體化了?莫非小章魚的感應,也和其內暗藏的負麵情緒有關?


    說起來,這濁肉小章魚,和這黑石在顏色以及氣息上都很相似。


    該不會,這小章魚也是什麽心濁所化吧?


    臥槽,若是如此,我一直都是在啃什麽啊。”


    沈授無奈搖搖頭,從胸口將一直緊貼的荏若芙掏出來。


    他卻見對方那層皮——已經被血水浸泡得有些發軟,顏色也變得深紅,仿佛隨時都會破裂開來。


    沈授心中一驚,連忙將其表麵的血水擦拭幹淨。


    而後,像是擰抹布一樣,他又將人皮之內的血水都擠出來。


    很快,荏若芙那扭曲猙獰的五官——漸漸舒展開來,似乎恢複了正常。


    她原本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眼中閃爍著迷茫與困惑。


    沈授見狀,心中稍安,連忙將人皮重新貼迴胸口,輕聲唿喚道:“荏若芙,你還好嗎?”


    荏若芙微微點頭,神色依然有些恍惚,仿佛剛從一場漫長的夢境中醒來。


    她環顧四周,當目光落在那塊黑石上,臉色驟變,失聲道:“沈大人,我們難道還活著!”


    之前她被血水泡暈了,還以為這次真要跟著沈授玩完了。


    沈授點了點頭,隨即開始察看筱仙子的情況。


    修士生命力,還自然是很頑強的。


    至少他沒聽說過——隨隨便便就會被淹死的修士。


    “要給她灌輸點精氣嗎?


    算了,我的精氣內濁雜太多,別再弄巧成拙了。”


    沈授狠狠捏了下筱仙子的臉頰,又掐著其人中,然而始終不見效果。


    無奈之下,沈授立即來了一套人工唿吸加心肺複蘇。


    這樣做的確是用物理的手段,將灌入筱仙子體內的一部分血水擠了出來。


    但忙活了半天,沈授累的是氣喘籲籲,仍舊是不見真正效果。


    “臥槽,我也是被泡傻了,我不是有真氣嗎?還心肺複蘇個毛線啊。”


    沈授隨即抬掌,調動一絲真氣——緩緩注入了筱仙子的氣池之內。


    這一縷真氣是真管事,筱仙子馬上就有了反應,隨即眉頭微蹙——猛地就嘔出一大口血水來!


    她倏然一個挺身,直接坐起來,“咳咳咳,我沒死!”


    沈授被筱仙子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扶住她,生怕她再有個什麽閃失。


    筱仙子咳嗽了幾聲,眼神逐漸清明起來,環顧四周,疑惑地問道:“這是哪裏?我怎麽會在這裏?”


    沈授撫著她的脊背,點頭道:“嗯,你先冷靜點,我們都還沒死。、


    至於是在哪麽,鬼才知道了。”


    “你——你這是突破了境界?”


    筱仙子仔細打量沈授一番,忽地眼前一亮,驚喜道:“還真是!你的修為氣息,比之前強橫了不少!”


    “嗯,我現在勉強算是三重山了。


    得虧有真氣,我才保留下來了意識。


    話說迴來,你們玄宗的玄真氣——沒有這樣的效用嗎?”


    筱仙子麵色疲憊,搖頭道:“玄真氣是以玄炁為主的,並不能用於維持自我意識。


    而你所修真氣,卻是自身肉體的真精與心氣融合所得,玄炁不過是輔助而已。


    話說迴來,咱們這是在之前的什麽方位呢?”


    隨著時間流逝,無邊血海的水麵在逐漸下降,說明其範圍是在不斷擴大的。


    而隨水麵下降,那黑石孤島也顯露出來了更多。


    沈授低頭看去,自己方才所處之地隻是冰山一角——完整的黑石竟是一隻巨大的漆黑手爪!


    這手爪之上,布滿了神秘的紋路,散發著淡淡的幽光,仿佛蘊含著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


    沈授心中驚駭萬分,生怕這玩意突然動了——然後一爪子捏碎二人。


    筱仙子也是一臉震驚,她緊緊抓住沈授的衣袖,聲音顫抖道:“這……這是什麽東西?”


    沈授搖頭,目光凝重地注視著——前方那巨大的漆黑手爪,緩緩道:“我也不知道,但從這手爪所散發出的氣息來看,絕非善類。


    我們最好,還是盡快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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