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猛然一揮長刀,想要斬斷那詭異的光芒。


    然而,那光芒卻虛無縹緲,任由長刀揮過,卻未能留下絲毫痕跡。


    沈授趁機再度向後退去,心中充滿了驚愕和不解。


    獅子冠男子緊盯著那血燭,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看來,你身上果然藏著不少秘密。”


    他冷冷地說道,“不過,無論你是什麽人,今天都休想活著離開!”


    說著,他再次揮動長刀,向沈授劈去。


    然而,就在這時,對方突然渾身僵硬——徹底停滯在了原地。


    “殺了他,快,來殺了他。”


    詭異沙啞的聲音,猝然在沈授耳邊響起。


    他低頭看去——聲音的來源竟是對方那細長的影子!


    沈授隻覺一股寒氣直衝脊背,這影子竟能發出聲音,實在是詭異至極!


    那獅子冠男子的麵容在月光下扭曲。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他艱難地擠出幾個字,聲音中帶著無法掩飾的驚恐。


    那影子,此時明顯在幫沈授牽製對方。


    沈授心中一動,難道說這詭異的力量,與自己有關?


    他試探性地邁出一步,影子也隨之有了反應,似乎在無聲地催促他繼續前行。


    此時,那獅子冠男子的身影,竟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顫抖,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牽引。


    “快,來動手,我快牽製不住了。”


    那影子發出的聲音愈發急促,帶著一絲焦急與無力。


    沈授咬了咬牙,他雖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但眼下顯然不是思索的時候。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堅定起來,迅速朝著那獅子冠男子走去。


    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了對方的心弦之上,讓那獅子冠男子臉上的驚恐之色更甚。


    沈授能夠感受到,隨著自己的接近,那股無形的力量愈發強烈,仿佛與他的意誌緊密相連。


    那影子此刻也仿佛有了實體,緊緊纏繞在獅子冠男子的四周,令他動彈不得。


    “你究竟是誰?為何心勢如此之強?”獅子冠男子聲音顫抖,眼中滿是恐懼與不解。


    沈授沒有迴答,隻是一步步逼近。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堅決。


    那影子似乎感受到了沈授的決心,纏繞在獅子冠男子四周的力量愈發緊縮,讓男子幾乎無法唿吸。


    “我……我是……”獅子冠男子欲言又止。


    他似乎意識到了——即將麵臨的可怕後果,聲音裏帶著一絲絕望的顫抖。


    他的眼神,在沈授堅定的目光中四處躲閃,試圖尋找一絲逃脫的可能。


    但四周,被那無形的影子緊緊束縛,連空氣都變得沉重而壓抑。


    此時,沈授看著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男子,眼中倏然流出一絲狠色。


    “雖然不知——你為何與我長得一模一樣,那我就當是平行世界了。


    既然你就是我,那我殺了我自己——應該不犯法吧?”


    話音未落,沈授猛地撲殺上去,抓住了對方持刀的手,硬生生將其扭曲到了——對方的脖頸上!


    對方麵露驚懼之色,試圖反抗掙紮,身體卻是紋絲不動。


    沈授咬緊牙關,雙手青筋暴起,將長刀一點點地推向對方的喉嚨。


    那獅子冠男子眼中,閃過一抹絕望。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栽在一個——看似普通的凡人手裏。


    “你……你竟敢!”


    然而就在這時,不知那黑影——是否被對方的怒意所影響,那束縛竟突然減弱了分毫。


    沈授心中頓時一驚,難道說這黑影的強弱,取決於雙方的心誌和氣勢交鋒嗎?


    眼看著暗影的束縛在不斷削弱,沈授心中也有些慌亂起來。


    “宵小之徒,區區冒牌貨,你還想殺我沒門!”對方繼續咆哮道。


    可下一瞬,對方憤怒的話語,卻是被沈授的怒吼倏然打斷:“瑪德,大家都長得一模一樣,誰比誰高貴?


    難道你殺我可以,我殺你就不行嗎?!


    我管你是真是假,誰活著,誰就真的沈授!”


    說著,沈授閉上眼猛地一用力,長刀瞬間貫穿了對方的脖頸,鮮血噴湧而出。


    獅子冠男子身體無力地倒下,眼中滿是不甘與驚愕。


    【度化妄世之疑我,奪‘疑’之法殘碎,賞中下等善德!


    無妄世尊特賜心塵一粒!】


    一道無形之芒自天而降,悄無聲息沒入了沈授的眉心之中,讓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澈了許多。


    “方才我聽到了什麽聲音?


    是心緒過於激動,而產生了錯覺嗎?”


    他怔怔地看著地上的屍體,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前世槍斃過許多罪犯的他,還是第一次以利刃殺人。


    而且,自己剛剛手刃的,居然還是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存在。


    這一切,都顯得如此荒誕和不真實。


    但手中的長刀,以及地上那逐漸失去溫度的屍體,卻明明白白地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沈授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著。


    他的雙手還保持著握刀的姿勢。


    他緩緩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那上麵沾滿了鮮紅的血液,刺眼而冰冷。


    鮮血順著刀刃滴落在地,與泥土混雜在一起。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


    隻剩下沈授沉重的唿吸聲在迴蕩。


    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在他心中蔓延開來。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


    畢竟前世,他沒有在法律之外,殺死過任何人。


    但在這危險的情勢下,他似乎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等等,他不會也能複活吧?


    那叫什麽來著?殘心墮詭?”


    不知為何,沈授的疑心,似乎突然加重了許多。


    他連忙咽下一口唾沫,咬牙扯下了對方上身帶著甲胄的衣服,對著那屍體就是一陣瘋狂的劈砍!


    “哢哢哢!”


    沈授的每一刀都傾盡全力。


    他仿佛要將所有的不安和疑惑——都宣泄在這無生命的軀體上。


    沈授的眼神中充滿著決絕與狠厲。


    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與臉上的血汙交織在一起。


    顯得他此刻的模樣既狼狽又可怕。


    但沈授無暇顧及這一切,也不再去想是對是錯。


    此時,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確保這個敵人不會再站起來。


    直到那屍體被砍得麵目全非,再也看不出原本的模樣,沈授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結束了嗎——”他扔下手中的長刀,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四周一片寂靜,隻有遠處偶爾傳來的風聲,和沈授粗重的唿吸聲交織在一起。


    沈授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目光重新變得堅定。


    “腦袋已經砍爛了,應該不能再複活了吧?”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已經不成樣子的屍體,生怕它突然複活,再次向自己襲來。


    但過了許久,那屍體都沒有任何動靜。


    沈授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幾乎再度要癱坐在地上。


    曾經作為刑衛的他,不是第一次麵臨危險的境地。


    但這卻是他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之前,他被人獻祭之時五感喪失,故而有些缺乏實感。


    而方才,他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和絕望。


    但奇怪的是,這股絕望又仿佛是——來自對方心中。


    而自己,更像是共享了對方的情緒。


    沈授背靠著大樹,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看來複活——好像是需要某種特殊的條件,執念嗎?”


    “為何我在殺死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之人後,內心反而有一種——莫名的暢快感和解脫感呢?”


    沈授皺起了眉頭,努力地迴想著之前發生的一切。


    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得如此突兀怪異,仿佛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鏡像惡魔,一心要將他置於死地。


    但最終活下來的卻是他。


    然而,若是反過來想,自己對於對方而言,也是一個同樣詭異可怕的存在。


    他忽然心念一動,對方仿佛就是他內心深處的另一個自己,那個被壓抑、被忽視、被遺忘的自己。


    而他之所以能夠戰勝那個“自己”,或許正是因為他在此次生死較量中,展現出了更強的意誌。


    沈授想到這裏,不禁感到一陣後怕。


    如果方才他心誌稍有動搖,那麽現在倒在地上的,就會是沈授自己了。


    他的心中充滿了疲憊與迷茫,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


    “先離開這裏吧,萬一這家夥還有同夥,我可應付不了。”


    隨後他緩緩走向一旁,撿起了長刀,準備離開這個令人心悸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即將轉身離去的那一刻,一個略顯嬌嫩的聲音,在耳邊突然響起。


    “你是——沈……啊不,鎮守使大人,你沒事吧?”


    沈授猛地抬起頭,隻見一個身穿犬紋武服的貌美年輕女子——正急匆匆地向自己跑來。


    那女子麵容清秀,眼中帶著幾分焦急與關切,顯然是認出了沈授的身份。


    但她的身後沒有跟著任何人,居然是獨身前來。


    沈授心中一驚,隨即迅速鎮定下來,“此人似乎也是什麽鎮邪司的一員。


    但她此時,將我誤認為了——那所謂的鎮守使。


    我現在,有把握瞞過她嗎?”


    沈授的眼神,在瞬間變得深邃。


    他開始迅速在腦海中盤算著對策。


    “大人……你怎麽會在這裏?”


    對方看著沈授,美眸之中滿是驚訝與疑惑。


    她跑到沈授麵前,看著地上被砍得稀巴爛的屍體,和沈授手中的長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她的唿吸微微急促,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身體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這……這是怎麽迴事?


    大人,難道是你……可你為何要如此?”


    女人聲音有些顫抖,顯然是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到了。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敢置信。


    目光在沈授和地上的屍體之間來迴遊移。


    沈授心中暗暗警惕,生怕對方眼尖,馬上會察覺端倪。


    他連忙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而威嚴,“此事複雜,你無需多問。


    這些人,是邪教餘孽,我不過是在——”


    那女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恍然,但隨即又露出了疑惑之色。


    “可此人為何上身赤裸,下身卻穿著大人您的官服?”


    沈授方才隻扒下來對方的上衣,自然沒在意褲子。


    他故作鎮定,苦笑一聲,站起身來拍了拍女人的肩膀。


    “其他人呢?”


    對方卻是麵露苦澀,哀歎道:“那老東西居然和我們同歸於盡,其他幾個弟兄都沒了。


    若非我是術修,不擅長近身搏殺,怕是也——唉,我們這上任的路上居然遇到這種事情,實在是——”


    此時,沈授走到了女子身側,似是安撫一般,緊緊握住了對方白嫩的玉手。


    “沈大人,你——”女子的唿吸頓時急促起來。


    隨即,沈授的手滑到了對方的後腰之上,“沒事的,沒事的,你也下去陪他們就行了。”


    “什麽?呃——大人你!”


    話音未落,沈授忽然抓著對方柔嫩的腰肢,猛地朝自己拉來!


    “噗嗤!”


    女子低頭看著——那猝然貫穿自己胸口的刀刃,難以置信。


    “為什麽?”


    她瞪大了眼眸,粉嫩嘴唇微微蠕動,似乎還想說什麽,但終究隻是吐出一口鮮血。


    沈授的另一臂,緊緊裹挾著女人的身軀,“來深唿吸,別害怕,很快就好了,頭暈和眼黑都是正常的。


    稍微有點疼,你再忍一下。”


    說著,沈授就將手中的刀刃擰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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