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


    王氏扯了一把身上的衣服,捋得整整齊齊的,抬頭恭敬看他。


    “我看得出你對雲苓的好,雲苓也對我說了,這一路多虧有你護著她,我這做娘的很是感激。”


    說到這,她頓了頓,“雲苓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我是看著她長大的,作為她的幹娘,我肯定是希望她過得好。”


    “但我不能為一己之私,就不顧她的意願。”


    宋懷山神色平靜,認真聽她說完,淡淡道:“所以…您還是想帶她迴青石鎮?”


    王氏再次低下頭,語氣堅定,“這也是她自己的意思,她不願意留在這,誰都不能勉強她!”


    宋懷山聽到後麵上還是沒有什麽表情,但說出的話卻是一股濃濃的擔憂之意。


    “那您有沒有想過,她一個女人,大著肚子迴青石鎮該怎麽生活?您能時時刻刻照顧她嗎?”


    說到這,他轉身,從案前拿出一份脈案,遞給王氏。


    “這是她幾個月來所有的脈案,劉大夫說了,她這一胎十分的危險,得好好靜養,否則——母子俱危。”


    王氏聽後臉色巨變,她接過脈案想仔細看著,但她不識字,根本就看不懂。


    她隻能拿著脈案抬頭神色緊張地詢問,“這是真的?”


    宋懷山嚴肅地點了點頭,“您若不信,可以自己找人看看,我沒有必要拿她的安危來開玩笑,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希望她一切安好。”


    “青石鎮偏遠,山高路遠的,不說這一路的折騰,就是安全到了雲秀村,那裏缺醫少藥的,若她生產之時出事,有誰能救她?”


    王氏聽後明顯變得有些擔憂,她雙手緊緊捏著那疊脈案,神色緊張地看著,似乎想從中看出什麽來。


    “我知道她心裏隻有李鬆青,我也從未想取代他的位置,但他現在人已經不在了,她和孩子都需要有人照顧。”


    “這個人,目前來說,隻有我是最合適的!”


    說到這,宋懷山看著王氏,一字一句,“我已經認下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這孩子一出生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王氏怔怔地看著他,“可這孩子是…”


    “是李鬆青的,可我不介意。”


    宋懷山打斷她,語氣堅定,“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聽著他真摯的聲音,王氏有些感動,可她還是有些猶豫,“可你們國公府的人,要是有一天知道了真相,會不會…”


    她想到了今日見過的那位國公夫人,還有那位咄咄逼人的蘭姨娘,她們那樣厲害,身份又高貴,她的幹閨女單純,哪裏會是這些人的對手?


    “不會有那麽一天的!”


    宋懷山十分淡定,“就算真有那麽一天,這整個國公府,也沒人敢在我麵前動她,隻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會護住她,護她一輩子!”


    “今日之事隻是意外,您老放心,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隻要她留下,我會請最好的大夫照料,保她平安生產,保她一輩子順遂健康,保她一輩子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這個孩子我也會視如己出,絕不虧待!”


    見幹娘神色有些鬆動, 他再次趁熱打鐵。


    “她義兄,您兒子二柱的事,我也已經同於神醫說了,他也答應了,他可以馬上啟程返迴青石鎮,為您兒子醫治傷腿,隻要他出手,想來您兒子再次站起來不是什麽難事。”


    說到這,他又從案前拿出一封信遞給她。


    “還有您夫君,她的幹爹,我也可以幫他一把,他在村長這一職位上,也幹了多年,我瞧著也是好的,我可以幫他挪動挪動位置,以後二柱腿好了,也要有份好差事,這些我都可以幫你們辦到。”


    這一條條的啖以重利下來,王氏都聽懵了。


    “你…你這是…”


    王氏不知道怎麽說,隻能重重歎了口氣,“你這又是何必呢?”


    她看著手裏的脈案,心情複雜。


    “隻是雲苓她…她若是不願,你就是強求了也沒用啊!”


    “幹娘,所以您得幫幫我啊!”


    “我們一起勸她留下來…”


    ……


    “黑熊穀?那可是在酉陽城外,胡人為何會將大部分糧草囤積於此?會不會是那人的情報有誤?”


    平陽城的駐軍大營裏,眾將領圍站在沙盤前,神色緊繃地小聲議論著。


    石頭冒死送出來的密信被攤開在一旁,那是李鬆青好不容易探取到的情報,上麵潦草寫著“黑熊穀屯糧”幾個字,旁邊還附著一簡陋的地形圖。


    但就是這份情報,讓所有人都持懷疑的態度。


    “胡人向來狡猾,為何會囤積於此?”一名副將忍不住出聲質疑道。


    另一名副將也隨聲附和,“是啊,若是我們貿然出兵,中了埋伏怎麽辦?”


    “黑熊穀地勢雖險,但距離兩地不過五十裏,胡人若是屯糧於此,豈不是自曝其短?”


    齊老將軍的得力幹將也產生了質疑,“這情報怕是有所蹊蹺,大將軍,末將以為,還是再著人前去確認真假才是。”


    營帳內議論紛紛,唯有齊老將軍沉默不言。


    他站在沙盤上方,目光死死盯著沙盤內黑熊穀的位置,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劍柄。


    “斷黑熊穀糧,酉陽城必破!”


    這是剛才昏迷前的石頭,把情報送到自己手上後,替李鬆青傳達的唯一一句話。


    那小子算是自己和袁似一手帶上來的,性子沉穩,心思縝密,絕不會在這種事上出錯。


    更何況,他現在孤身潛伏酉陽城中,又讓人冒死送出這份絕密情報,必然有他的道理。


    想到這,齊老將軍緩緩抬起頭,目光掃向帳內眾人,沉聲道:“胡人雖然狡猾,但也自負。”


    “草原荒漠戰是他們的拿手活兒,他們以為我們不敢深入荒漠,更不會想到我們會盯上黑熊穀。


    齊老將軍雄厚的聲音響徹在營帳內,他的手指朝著一旁輿圖上的黑熊穀重重一點。


    ”所以李鬆青的這份情報,才更有真實性,才能更讓人出其不意!”


    “可將軍,黑熊穀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又深處荒漠,我們對於荒漠地形又不熟悉,若貿然出兵,怕是……”


    一名年輕將領還是有些擔心。


    “這又有何難?軍中不就有一個熟悉荒漠的人嘛!”


    剛才第一個提出反對意見的副將,突然再次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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