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酒過三巡後,大家都有了些許醉意。


    見蔣風喝多了,霍安趕緊就要把人弄迴去。


    “哪醉了?你醉了我都不會醉。”


    “青哥,等你去西洲迴來,咱們再喝一次吧?”


    冷不丁聽到這句話,還在幫著覃嬸收拾殘局的許雲苓突然停住了手。


    西洲?這個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李鬆青去那幹嘛?會不會同宋懷山有關係?


    喬家也開始散場,沒有家室的一群漢子跌跌撞撞地出了房門,勾肩搭背地一起迴營。


    有心事的許雲苓,在連副尉和李鬆青的幫助下,迅速幫覃嬸收完了殘局,她見李鬆青還在同老友道別,便自己悄聲迴了屋。


    而李鬆青送完蔣風等人後,正要迴去,就見喬雲兒突然閃現,直直朝著他而來。


    她好像喝了很多酒,全身散發出很濃烈的酒氣,隔著老遠都能聞到,李鬆青見狀迅速後退,同她隔了很長的距離,並試圖繞過去,到喬家處叫人。


    “李大哥怎麽竟如此怕我一個小女子?難道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喬雲兒突然出聲攔人,她今日是多喝了兩杯酒,但她現在十分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隻見她快速走到李鬆青麵前,一張桃花臉上泛著微許紅光,水韻的一雙秋水眼眸裏,透出幾分迷離與嫵媚,正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李鬆青沒有看她,又後退了幾步,目光看向旁邊的泥地,“喬姑娘,你醉了,還是快迴去吧。”


    “醉了?沒錯,我是醉了,這醉人說的都是醉話,做的也都是醉事,李大哥怕什麽呢?”


    喬雲兒又上前走了幾步,腳步明顯有些晃悠。


    李鬆青見她這樣不由微微皺了皺眉,輕抿了一下嘴唇,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說話,隻是隔著安全距離,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明顯已經有些神誌不清的少女。


    沒想到喬雲兒見他沒有再後退,更為大膽,突然一個猛衝,借著酒意要撲到他懷裏。


    李鬆青反應也很快,在她快要接觸到自己時,迅速用手攔下了她,然而喬雲兒似乎真的醉了,雙腳虛軟無力,被他這麽一攔,竟有倒地的趨勢,他隻能隔著一個手臂的距離抓住她的手臂,確保人不會掉下去。


    “你真的醉了,你在這等著,我去幫你叫你家人。”


    李鬆青不想被人看到產生誤會,隻好鬆開她的手要去叫人。


    喬雲兒的目光一直定格在他的手上,見他要鬆開自己,竟然大膽地反客為主,直接上手抓了過來。


    李鬆青條件反射下迅速抽出了手,沒有支撐力下,眼前的少女一下子就癱倒在了地上。


    李鬆青這下犯難了,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糾結之下,他還是決定去叫喬家人來更為穩妥。


    “你欺負我!連你也要欺負我…嗚嗚…”


    摔在地上的喬雲兒突然大聲哭了起來,李鬆青怕這哭聲招人過來引起誤會,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伸出長手把人扶了起來,他想,實在不行就把人打暈了送迴喬家好了。


    “李大哥…”眼前的女子聲音嬌柔,微微仰起頭凝視著他,此刻她迷離的眼中溢出絲絲情意,大膽而熱烈。


    “你真的…真的沒有…”


    “沒有!”


    預感到她會說什麽的李鬆青,稍微鬆了鬆她的手臂,直截了當的把話說明白了,此時兩人之間的距離,都能塞下兩個他了。


    “你很愛你娘子?”喬雲兒眼中閃過幾分落寞。


    “自然!”


    李鬆青語氣肯定的看向她,眼中充滿了歉意,“喬姑娘,你是個好姑娘…趕緊迴去吧,別讓家人擔心了。”


    一股淡淡的憂傷湧上心頭,眼角低垂的喬雲兒,隻感覺全身好像被什麽東西抽了一下,疼得她心裏一陣抽抽,強烈的情緒翻湧下,嫉妒使她扭曲了自己的心靈。


    “你那麽在乎她,可你知不知道,她今日的所作所為?”


    說到這,她從懷裏掏出了那支茉莉絨花…


    “荷花?荷花?”


    一旁被那聲哭聲吸引過來,又把一切收入眼簾的荷花,正要忍不住上前時,她的夫君突然伸手拉住了她,扯著人往家走。


    “李騎尉心裏有數,你別去添亂。”


    荷花瞪了他一眼,一向沉默寡言的她,難得懟了夫君一次,“都拉手了,哪裏有數了?”


    連副尉笑了笑,伸手攬過娘子的肩頭,好說歹說的才把人弄迴去,不讓她扯進別人家的家事。


    好家夥,他娘子才同那個許氏見過幾次啊,就這般維護她了?


    燒好了熱水,夫君卻遲遲未歸,還等著問他話的許雲苓,忍不住走出房門去找人。


    剛出門,就見前方傳來一陣喧鬧,許雲苓正要走過去看看,就見她夫君一路沉默著朝著家裏走來,見她站在門前,拉著她的手重新把人弄進了屋。


    斜對門的荷花忍不住正要打開門,又被她夫君給攔住了。


    “荷花啊…”


    * *


    許雲苓覺得李鬆青今夜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裏奇怪。


    此時的他,正抓過她的手查看昨日挑破的水泡,不過因為今日碰水了,挑破的地方微微發紅,有加重的趨勢。


    “沒事,小傷而已。”


    李鬆青沒有說話,細細給她重新包好了白布,並去廚房給她調好了藥水,像往常一樣地端進房裏給她泡腳揉腳。


    他沉默得怪異,許雲苓有些不適應,正要說點什麽,就見她夫君突然抬起頭一臉平靜地看向自己,好像想說點什麽。


    “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那你呢?是不是也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微妙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李鬆青很少用這樣的語氣對自己說話,許雲苓定定看向他泡在木盆的那雙手,他手心裏的那層老繭已經被熱水泡得微微發紅,那張平素總是帶著淡淡笑意的臉龐也緊繃著,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麽。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他把她的腳從木盆裏拿出來,擦好套上白襪,又沉默地端水出去,整個過程中一言不發。


    許雲苓看著他的背影覺得有點莫名其妙,認識他那麽久,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她愣愣坐在床上發著呆,直到李鬆青重新走了進來抱住她,她才緩過神來。


    “我們談談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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