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靜,快到子時新點的紅燭,已經快要燃燒殆盡了,也不知現在是什麽時候了,許雲苓在這深更半夜中,突然睜開眼醒來。


    被他連壓兩次,最後的時候她都不記得自己怎麽睡著的,隻記得迷迷糊糊間,有人拿著熱帕子把她身上一點點地擦拭幹淨,此時的她渾身清爽,人也十分的清醒。


    窩在他懷裏,他的唿吸輕輕的拂在了她的鬢角,暖暖的,十分安心。


    借著微弱的燭光,她靜靜凝視著他熟睡的麵容,心中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柔情,忍不住動了動身子,伸出小手輕輕觸碰他的臉,緩緩地沿著他的臉部輪廓遊走,剛摸到唇角時,李鬆青突然張開了嘴,輕輕咬住了她的手指,一點點地含了進去。


    “睡不著?”


    他在這時突然醒來,睜開眼看向她,黑眸裏流動著星光,亮閃閃的。


    許雲苓紅了臉,當即抽迴了手,“沒…沒有。”


    沒想到男人卻興奮了,整張臉埋入她的頸窩裏死纏爛打的,她架不住這人的眼神攻勢,半推半就之下又從了他,然後全身無力又困倦的窩在他懷裏睡了過去。


    知道自己折騰過分了,重新給她清理幹淨後,李鬆青憐惜的給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抱著她重新睡了過去,此時外麵的月光正好,透過木窗灑向了床上相擁而眠的兩人,一切美好而靜謐。


    同心院盛夏的早上,忙碌而充實。


    早起操持家務的各家婦人,無憂無慮嬉逐打鬧的娃娃們,匆忙離家的男人們,各種“雞飛狗跳”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充滿了濃濃的生活氣息。


    覃嬸洗完衣服後,好心的把李鬆青曬在院子裏,那床已經曬幹卻被風吹成不像樣的床單給扯了下來,重新疊好後,敲響了許雲苓的房門。


    被敲門聲吵醒,許雲苓頗有些頭疼地翻了翻身,小手習慣性一摸,這才發現床側已空了,身旁的李鬆青已經去軍營了。


    忍著全身的酸疼起了身,她昏昏沉沉地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著裝:裏衣已經被換過了,身下的床單也是幹淨的,她坐在那愣了會神,卻發現腦子依舊是昏昏沉沉的,什麽都想不起來。


    “叩叩叩…”


    敲門聲再起,許雲苓啞著聲音應了一聲,隨即從櫃子裏拿了一件長衫披在身上,腳步微虛的下了床。


    此時已經是日曬三竿了,打開門時,熾烈的陽光晃得她眼睛都睜不開了,全身無力的她,隻能靠在門框上,用手擋著陽光,眯眼看向門外的覃嬸。


    覃嬸抱著床單站在門外,見她臉上一片紅潤,心下了然,小別勝新婚嘛,都是過來人,她懂的。


    “雲苓你醒了?可餓了?我那煮有粥,等會過來我這吃吧,你夫君一大早特意囑咐我做的,現在吃正好。


    說著,她把手上的床單遞了過來,“喏,你們的床單幹了,差點掉地上了,我就順手收了。”


    “啊?”許雲苓懵懵的,這…這…


    “我…我等會自己煮點吃的就行了,不勞煩覃嬸你了。”


    許雲苓臉上紅紅的,十分不好意思地拿過她手上的床單。


    好丟人啊!!!


    “沒事,我這是收錢辦事。”


    說到這,覃嬸衝她調皮地眨眨眼,“你家夫君使了銀子讓我煮的粥,你不喝不就浪費了嗎?”


    臉越來越熱了,許雲苓還在扭捏,覃嬸卻在不經意間摸到了她的手,發現了不對勁。


    “你手怎麽這麽燙啊?”說完,她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好家夥,燙手得厲害。


    “呀!你發燒了!”


    ……


    李鬆青收到許雲苓生病的消息後,迅速告了假飛奔迴來。


    幸好這段時間營裏也沒什麽事,日常的訓練可以交給蔣風和霍安盯著,不然隻怕他要急死。


    等他迴來時,許雲苓躺在床上,人已經燒迷糊了。


    她發熱的速度特別的快,不過半炷香的時間,就已經全身燙得嚇人了。


    “我已經讓大毛去請陳大夫了。”


    見他迴來,坐在床邊給許雲苓換冷毛巾的覃嬸趕緊說了一句。


    “麻煩嬸子了。”李鬆青很是感激。


    “沒事,你也別太擔心,估計是水土不服,緩過去就好了。”


    李鬆青點了點頭,俯下身子摸了摸她發燙的額頭,臉色十分焦急。


    陳大夫趕來後,十分熟絡的拍了拍李鬆青的肩膀打了聲招唿,然後仔仔細細的給許雲苓把了脈。


    他把脈把了很久,左右手輪換著,每隻手都把了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雖然這一過程中他麵色如常,但李鬆青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那天見到許雲苓時,他就覺得她不對勁,實在是瘦得厲害,臉色也不好,他也摸過她的脈,但他是半吊子,讓他識藥用藥還行,把脈隻略懂皮毛,婦疾就更不懂了。


    原本還想著過幾天抽空帶她來找陳平看看,哪裏想到今日就燒起來了。


    怪他,昨夜太不節製了,想到這,李鬆青不禁想抽自己兩下。


    “先把燒退下來再說,其他的問題再慢慢調理吧。”


    這話一說,李鬆青和覃嬸當即變了臉色。


    這…不會是有什麽惡疾吧?


    李鬆青把陳平拉了出去,見他那緊張樣,陳平忍不住笑了笑,“咋了?你也有害怕的時候?”


    李鬆青沒心情同他開玩笑,“我娘子到底怎麽了?你說就是了,我承受得住。”


    “是水土不服導致的高熱,不過你娘子長期積鬱在心,早已成疾,且她肝鬱氣滯,又有血瘀之症,導致她月信不調,經行不暢,脾胃也不好,總之…”


    說到這,他看向李鬆青,“問題很多,不過也不是什麽大問題,隻是要花費一番功夫好好調理才行。”


    聽到陳平這樣說,李鬆青眉頭皺得更深了。


    怪他,是他沒用,沒有護好人。


    許雲苓迷迷糊糊間,好像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藥味,燒糊塗的她以為自己還在別院裏,下意識地就抗拒出聲,“不要!別碰我,我不要喝這些東西!”


    李鬆青見她這般抗拒,怎麽都不肯喝藥,便先放下藥碗,抱在懷裏哄了哄。


    然而許雲苓的抗拒更加強烈了,竟連他都不認識了,閉著眼睛推開他,很是排斥的樣子,“宋懷山,放手!別動手動腳的!”


    她把他錯認為宋懷山了,身上緊繃著,手上也全是防衛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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