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她腦海裏閃過了李鬆青的身影,李鬆青曾經給她留下了退路,可如今,她好像已經失去了再前進的動力。


    他太好了!好到她以後再也不會遇到一個,能讓她傾盡所有去動心去愛的人了。


    至少目前,她沒有這個打算,因為,心滿了,便再也塞不下任何人了!


    許雲苓背對著他沉默地搖了搖頭,“我猶豫,是因為我不想傷害你,你很好,但我們真的不適合。”


    聽到這話,這人捏著她手的力氣不鬆反緊,“你在撒謊!”


    他神情還是十分的執著,“如果你對我沒有感覺,為什麽剛才不敢迴頭看我?為什麽要貼身帶著我給你的玉佩?為什麽在臨安城見到我的時候,你要一直躲著我?”


    許雲苓無奈,隻得慢慢轉過身去,迎著他灼熱的審視中緩緩開口道:“你的那塊玉佩太過貴重,我怕萬一弄丟了不好交代,所以才貼身帶著的。”


    “而且,我不是已經還給你了嗎?”


    “至於在臨安城躲著你,是因為我確實不想再同你有什麽糾纏了。”


    “是嗎?”宋懷山看了她半晌,驟然一笑。


    這段感情裏,他早已深陷其中,也絕不允許她獨善其身。


    他再一次的貼身上前,唇角微微一扯,看上去明顯不信。


    “我不信,你就是在撒謊!”


    “你無非就是覺得對不起死去的李鬆青,所以你現在不敢承認而已。”


    說完,他抓著她的手,重重放在自己的心口上,直視她的雙眸,神情嚴肅。


    “看著我的眼睛,你再說一遍!”


    這人總是這樣,總是那麽的自以為是,那麽的霸道。


    見他油鹽不進,許雲苓不禁歎了口氣,


    “說一萬遍答案都是一樣的,宋懷山,宋世子,我們彼此…”


    她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被他用力地拽入了懷中,迅速打斷了。


    真正的答案要說出口,這人反而接受不了了。


    “你現在不願意沒關係,我可以等,一年、三年、哪怕十年…我總能等到你願意的那一天!”


    他低沉的嗓音帶著幾絲落寞,在她的耳邊輕聲響起。


    “而且我相信,你對我是有感覺的,隻是你現在不敢承認而已。”


    他就不信,他會一直打動不了她,隻要他一直對她好,總有機會能讓她妥協的,實在不行,那就強製留人,總歸他們這輩子,不死不休!


    許雲苓在他懷裏怔住,隻能瞪大著雙眼看向牆上的畫,畫中的她正衝著遠處熱烈的笑著,無拘無束,隨性自然,看著畫中的自己,她此時的內心不免複雜了起來。


    看這語氣,這人注定是不會放過自己了。


    小小的竹屋裏,兩人就這麽僵持著抱著,一個不願意放手,一個反抗不了,神情已經陷入了麻木……


    “爺,有客到了…”


    外麵突然響起他貼身小廝的聲音,許雲苓順勢掙紮了起來。


    宋懷山卻不急,大手死死按住她不讓她動,皺眉問道:“什麽客人?”


    “是吳二公子帶著幾位表少爺和表小姐,說是聽說您迴了西洲,順路前來拜會的。”


    吳遠舟?他這表弟跑來西洲做什麽?


    “你既然有客到,我就不打攪你了,我先迴去了。”


    許雲苓在他懷裏悶聲說道。


    “那我先送你迴去。”


    宋懷山輕輕放開了她,拉過她的手準備送她迴去。


    “不用,我又不是認不得路,你忙你的。”


    許雲苓把手從他手心裏輕輕扯出來,同他隔開了點距離,逃也似的離開了這竹屋。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宋懷山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失落感。


    許雲苓,愛我就真的那麽難嗎?


    ……


    “遠舟,這樣不好吧,沒打招唿就這麽上門了,萬一表哥生氣了怎麽辦?”


    吳遠舟十分隨性的帶著人來到了前院花廳落座,跟來自己家一樣。


    這別院他熟得很,小的時候,他的母親就經常帶著他到這裏做客,姨娘喜歡熱鬧,特別是他們這些娃娃們,看著就高興,所以有時候還會留他們下來小住幾個月。


    之後宋懷山去了東陽,表兄弟倆更是同吃同住,關係好得跟穿一條褲子似的,直到表兄入了京都,他們才減少了聯係。


    “沒事,我同表兄這關係,不請自來又有什麽的?”


    魏家的這幾個表親中,唯有吳遠舟因為生母的緣故,同國公府走得比較近,剩下的幾個表親,因為隔得比較遠,大多數都是陌生的。


    此次他們迴到東陽探親,因為聽舅父說了一嘴他在西洲,想著兩地相隔不遠,便結伴跑來西洲同宋懷山聯絡聯絡感情。


    本朝民風開放,對女子沒有過多的約束,隻要有長輩兄長陪同,是可以出門遊逛的。


    而蘇輕雲又於年前陪同端陽長公主來到西洲養病,今日出門又恰好碰到這其中的吳四姑娘和趙二姑娘,三人關係本就要好,便也一起跟著來了。


    下人們奉了茶後,宋懷山才姍姍來遲。


    雖說大家皆是表親關係,然而男女畢竟有所區別,終究還是要恪守禮數的。


    男人們熱聊的同時,幾位姑娘隔著精美的屏風,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些體己話兒。


    蘇輕雲同幾位表小姐閑聊的同時,隔著屏風悄悄望了一眼讓自己傾心不已的這位世子爺,她在京都時曾經遠遠地看過幾次,但今日還是近距離見到,果然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她也曾去國公府做過客,那位比她大不了幾歲的國公夫人言語間也透露出對她的欣賞,兩家也曾有過聯姻的意思,但不知為何,後麵就沒有人再提這件事了。


    前段時間,她得了個消息,說是這宋世子在西洲竟然養了個外室,還因為此女大膽抗旨,被聖上責罰,加上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婚事告吹,她氣憤之餘也實在是好奇消息真假,便借著這個機會忍不住前來看看。


    姑娘們沒聊多久,就漸漸覺著無趣起來,彼此間眼神交匯一番之後,便心有靈犀般地決定一同結伴前往內院逛逛園子,也好解解悶兒。


    宋懷山被吳遠舟等人絆住,他這又沒有女眷陪同,便讓內院的幾個奉茶小丫頭全程陪同著。反正他這別院也大,幾個姑娘家逛外麵幾個園子也差不多了,又有人陪同著,想來是走不進內院的。


    隻是他沒想到,許雲苓卻從內院裏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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