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姐許雲雙的事,你都知道多少?”


    許雲苓拗不過他,被他抱進來放在床上後,趕緊滾到一邊,有些戒備地看向守在床邊的男人。


    “她跟我說,是我同你一起害的她,我想問問,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她的下落?”


    “是!”


    宋懷山倒是坦然。


    “那你為……”


    “因為當時,我在生你的氣,而且許雲雙自己也已經偷跑了出去,我以為她已經沒事了,就沒有繼續查下去了。”


    許雲苓皺眉,事情越來越奇怪了,堂姐說曾經送消息求助過,可她確實沒有收到過啊!


    她記得,那時她挺忙的,要準備果脯的事,每日去攤上的時間也不多,難道是秀雲收到了消息沒跟她說?


    不會,秀雲雖然年紀小,但她很是懂事,隻要是關於許雲苓的事,她從來不敢馬虎的,否則她也不會放心把攤子交給她。


    那她送的消息去哪了?


    “別想了,她是送了消息出來,但根本就沒出那個樓,就被人截了下來。


    “那人同她說送到,都是在騙她的,從頭到尾,就隻有你們村的那個叫劉嬸的,收到了消息,不過消息傳出來後,她就又被老鴇轉移了。”


    許雲苓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怎麽那麽清楚許雲雙的事?


    “這麽說,你知道她的事?那你至少可以跟我說一聲,我去幫她報官也行啊?”


    許雲苓有些埋怨,這些事情對他這種人來說,不是小事一樁嗎?就算那時她惹惱了他,但他也可以給自己說一聲啊!


    宋懷山沒有迴答她,隻是懶懶地抬眸看向她,似乎是在問她,你是在質問我?


    許雲苓也知道自己有點過分了,許雲雙又不是他的誰,他幫忙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況且按照當時他同她的情況,她確實沒有資格這樣質問人。


    “許雲雙的事,你沒必要攪和進去,她現在已經不是從前的許雲雙了。”


    宋懷山沒有解釋其中內裏的情況,說了還徒增她的煩惱。


    反正以後在他的庇佑下,她再也不會遇到此人,他也絕對不會讓今天這樣的事再次發生。


    說得簡單,又不是他莫名其妙被人恨上,那人還是自己的堂姐,許雲苓怎麽可能不多想?


    不過她也知道,他要是不打算說,自己也問不出什麽的。


    事已至此,還是趕緊同他劃清界限,找李鬆青要緊。


    許雲苓正想著怎麽同他說,宋懷山卻自然地坐在了床沿上,修長的手指微微叩在榻上,薄唇微啟,隔著半床被子的距離,帶著幾分寵溺的語氣對她說道:


    “好了,事情都過去了,難不成你還要為了一個現在對你深惡痛絕的人,來跟你救命恩人鬧不愉快嗎?”


    尼瑪!又來!


    “那世子爺想怎麽樣?我說要給你打欠條你又不要。”


    許雲苓很是頭疼,她就知道,在這遇到他,他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我有事要辦,沒有時間在這同你耗。”


    “想必世子爺公務繁忙,肯定也沒時間,不如我們就此別過,各自辦各自的事……”


    “我這次時間很多。”


    宋懷山看著她,不緊不慢,氣定神閑。


    “哦,那世子爺好好在此地休息玩樂吧,我就不打擾了。”


    許雲苓隻能這樣明確拒絕了,要不這貨估計不會放人。


    “你不就是想去雲州找李鬆青的消息嗎?我順路,可以帶你一起去,這一路我還不收你錢,不好嗎?”


    許雲苓隻能苦笑一聲,她都已經這樣明確拒絕了,這人怎麽還那麽執著?


    “宋懷山,我現在隻想找到他,不管他是死是活,我都認了,其他的事情,我現在沒有精力去想。”


    “我知道,我又沒逼你,隻是這一路孤單寂寞,想找個人陪著一起走而已。”


    說到這,宋懷山突然有所動作的欺身上前,隔著半個拳頭的距離望向她,眉頭輕挑,嘴角帶著點點笑意,說出來的話也十分的曖昧…


    “還是說,你不敢麵對我?你怕了?”


    ……


    “如何?情況怎麽樣了?”


    南詔和越州的邊界處,連綿不絕的大山縱橫百裏,剛從木屋出逃的十人,經曆了一路上的追殺後,此時正一身狼狽的窩在一處山坳中等待消息。


    “別提了,這幫南詔孫子就跟裝了狗鼻子一樣,哪哪都能聞到味兒,我剛才差點就暴露了。”


    糙漢子說完大大咧咧地擦了擦臉上的汗,隨手抹在了旁邊的一人身上。


    “蔣風你往哪抹呢?”


    “哎呀!秦大壯,這不是順手了嘛,大家都是兄弟,你這麽計較幹什麽!”


    “說得好聽,那你怎麽不抹青哥身上?你敢嗎?”


    那個叫秦大壯的衝著前麵背對著他們,正在遠眺周圍地形的高個偉岸的漢子小聲嘀咕著。


    “我是犯賤,又不是找死,再說了,青哥那人,愛幹淨,姑娘家碰一下都不耐煩得很,我這種糙漢子,那不是上趕著找揍嘛!”


    “呦!你也知道自己賤啊…”


    “秦大壯,你怎麽跟你大哥說話的?知不知道什麽叫尊老愛幼?就抹兩下而已,又不會少塊肉,大家都是兄弟…”


    這種危機時候,這兩人還能鬥上嘴,其餘的幾人簡直無語死了。


    其中一個看起來年紀最小的小哥,可能是聽不下去了,翻著白眼轉過身去,下意識就想拍那個叫青哥的肩膀,然而,想起剛才糙漢子的話,他立即把手縮了迴去,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青哥……”


    隻見被叫青哥的男人聽到後麵無表情地轉過了身子,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此刻籠罩著一層寒霜,他轉身的動作看似漫不經心,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


    如墨般的眸子微微眯起,目光森冷,如同利劍一般的瞪了一眼還在打嘴皮子的兩人,隻一眼,蔣風等人便瞬間感受到了一股強大而又淩厲的威壓撲麵而來。


    於是這兩人就這麽被瞪服了,老老實實的,像受氣的小媳婦一樣,迅速低下了頭。


    “蔣風,把情況說一下。”


    被點到名字的那個糙漢子立馬收起了剛才吊兒郎當的模樣,嚴肅認真的把自己探查到的情況說了出來。


    他說完後,眾人正一頓分析時,青哥已經看出了點道道。


    “東南角方向,那才是他們的守衛薄弱處,可以從這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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