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明白,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要想讓李鬆青好好活著,她這次就必須狠下心來。


    可是,當她近距離看到李鬆青的樣子時,一種無法抑製的悲傷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的眼淚還是控製不住的掉了下來。


    她隻能顫抖地伸出雙手,緊緊地抓住那雙還陷入昏迷,略顯蒼白無力的大手,仿佛這是她生命中最後的一次依靠。


    “對不起…”


    其實她有很多話想說,可真的開口,她卻隻能說出這麽一句,淚水決堤的瞬間,她緩緩的將自己的臉龐深深埋進他冰冷而又熟悉的大手之中,慢慢感受著他手上的氣息…


    這一刻,時間靜止,仿佛整個世界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許雲苓劇烈的哭著,那些細碎的嗚咽聲被她極力地掩飾著,噎迴了嗓子眼裏,她哭得肩膀直顫抖,淚水不斷地從眼角溢出,一點一點地浸濕了李鬆青的手掌心,滴滴眼淚都在訴說著她無盡的不舍和哀傷。


    許雲苓從穿來到現在,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難過過,她一人麵對吃絕戶的許家人時沒有哭,鼓起勇氣同趙大栓對峙的時候也沒有哭,孤身一個人走到現在,吃了無數的苦頭,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然而此刻,她卻隻想好好痛快的哭一場,以告別自己這段青澀而美好的感情。


    她哭得忘乎所以,沒發現李鬆青早就睜開了眼睛,發現她在哭後,心中一陣刺痛,盡管自己現在還虛弱無比,還是艱難地翻了身,試圖用另一隻手緩緩給她安慰。


    “雲苓…別哭…”


    李鬆青細若蚊蠅的聲音弱得如同風中殘燭一般,許雲苓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壓根就沒聽到。


    許久,等她重新緩了過來,再次抬起頭來時,李鬆青早就又一次昏迷了過去。


    隻是他依舊保持著那個想要撫摸她頭頂的姿勢,許雲苓知道,他醒了,但他們也錯過了。


    或許,他們之間,原本就是一場錯過的緣分。


    她把他送的那隻釵緩緩放到了他的手裏之後,決絕的轉身離開了。


    幹爹說得對,要斷就要斷幹淨!


    “你等會!”


    那堂哥見她要走,想也沒想便開口留人。


    “既然你們彼此之間都互相惦念,就證明還是有情,為何不等他醒了好好說清楚?”


    “還是說,你有什麽難言之隱?”


    這堂哥一眼就看出問題所在,然而許雲苓知道,這局無解。


    她隻能苦笑,微微抬起頭,當作毫不在意的樣子,“你錯了,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我的確是個貪圖富貴,見異思遷之人。”


    “這句話等他醒了麻煩你告訴他,我同他之間,原本就沒什麽,我這樣的人,自然是想著攀高枝的,同他也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我們之間,就此一刀兩斷!”


    說完,許雲苓輕輕垂下眼簾,沒等堂哥再說話,就決然地離開了這裏。


    ——


    臨近臘月,青石鎮又開始下起了蒙蒙細雨,宋懷山站在窗前,看著那細細的雨緩緩滴落在窗台,若有所思。


    許雲苓那夜的動作,自以為瞞了過去,可她還是太小瞧他的手段了。


    他在想,自己這是不是…成了棒打鴛鴦的惡人了?


    宋懷山怔怔地望著外麵的細雨,心裏有種迷茫,他知道這是不對的,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不願意放手,隻要一想到自己放手,從此就要從許雲苓的世界裏消失,他就接受不了。


    不!這不是棒打鴛鴦,隻有他,才是最適合許雲苓的人!


    “爺,李…李鬆青要見您!”


    周競華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宋懷山聽到這個名字後明顯一愣。


    他要見他?他想幹什麽?想勸自己放手嗎?他配嗎?


    李鬆青是由他堂哥陪著坐牛車到青石鎮的,他的高燒才剛退,最是不能受寒的時候,可不管他堂哥怎麽勸,他還是執意要來見宋懷山一麵。


    見宋懷山出來,李鬆青剛要下跪,宋懷山冷著臉抬了抬手,免了他的禮。


    都病成這樣了,還來這折騰幹什麽!


    守在外麵的周競華看了一眼,糾結之下,還是決定派人去雲秀村一趟。


    他家爺的脾氣他是了解的,要是李鬆青等會不識好歹,說出什麽惹怒人的話,一個控製不好可是會出事的。


    “你來找我,是有話要說?”


    算起來,這還是兩人的第一次正式會麵,同上次要打要殺的架勢不同,宋懷山這次是想好好同他說的,他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讓許雲苓生氣。


    “堂哥,你先出去等我吧。”


    “啊?哦,那也行,那你好好說話,別…”


    “我知道的。”


    李鬆青語氣淡淡的,有一種心如死灰的感覺。


    閑雜人等都退出去後,李鬆青才緩緩開口。


    “我知道世子爺喜歡雲苓,娶了她後一定會待她比我更好的,這點,我從來沒有質疑過。”


    李鬆青一開口,就是肯定宋懷山對許雲苓的情意,這倒是讓他有些驚訝。


    “我今日來這裏,不是為了求你放過,也不是為了同你爭吵誰才是最愛雲苓的人,我來這裏,是想告訴你,雲苓是個怎樣的姑娘,希望你了解她後,能在婚後給與她足夠多的尊重與包容,讓她能開心的度過這一生。”


    說完,他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小到許雲苓最喜歡吃的東西,喜歡穿什麽樣的衣裙款式和顏色,戴什麽樣的首飾,再大到許雲苓最喜歡做的事情,她有什麽愛好,她的夢想是什麽,她想追求的是什麽,她想要的生活是什麽樣的,都事無巨細的一一說了出來。


    “你說這些,是在同我炫耀你們兩個曾經有多麽的親密無間,你有多麽的了解她,你和她的感情有多麽的深厚嗎?”


    宋懷山鐵青著臉看向他,從李鬆青開口說出的第一句話開始,他的臉色就已經變得不對勁起來。


    雖然此刻他極力地克製著住自己的情緒,但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以及那緊握的拳頭,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情緒。


    “不,我不是炫耀,之所以特意跑來告訴世子爺這些,是真心的想讓她過得幸福,因為我知道,她此刻有多麽的難過,我隻是希望這段讓她難過的時間,可以在世子爺的努力下盡量縮短,讓她早日走出來。”


    “如果因此讓您誤會了,我十分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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