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淅淅瀝瀝的下了一個晚上,許雲苓從夢中驚醒時,窗外已經有了微許的晨光,她心神不寧的裹著被子坐在了床上,直到天大亮後,才披衣下床,準備做早飯。


    沒想到,打開廳門卻發現,李鬆青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全身濕淋淋的,靠在門外閉著眼,好像是睡著了。


    “鬆青?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叫我?”


    許雲苓把他搖醒,看這身上淋的,也不知道在這等多久了。


    許雲苓拿了許父的舊衣服讓他換,又到廚房生了火盆,讓他坐著烤火,順便把換下來的衣服烤幹。


    她做這些的時候,李鬆青就一直看著她,好像看不完一樣。


    許雲苓隱隱覺得他有事,便坐到他身邊,想問清楚情況。


    沒想到剛剛坐下,她就被李鬆青抱在了懷裏,自從兩人互表心意後,這是他第二次抱自己,還是大清早的,許雲苓臉不禁微微熱了起來。


    “雲苓,如果…如果我以後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知道嗎?”


    這話屬實是不對勁,許雲苓當即抬頭,“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你有事就說,別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許雲苓皺著眉頭望向他。


    李鬆青卻笑了笑,親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我說笑的呢,你也知道,我老是往山裏跑,沒準哪天就……”


    “那就別去做這種危險的事不行嗎?”


    許雲苓伸手捂住他的嘴,打斷了他的話,“等天氣暖和了,我們就可以繼續擺攤了,我還想了另一種賺錢的法子,到時候你別進山了,就跟著我做,我們兩個一起努力,還怕掙不到錢嗎?”


    “掙錢養家是男人該做的事,哪能讓女人操心!”


    李鬆青把她的手拿下來,順道親了親,“你別太擔心,我剛才就是說笑的,讓你有個心理準備而已。”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你以後都不準再說了。”許雲苓重新埋進他的懷裏,十分鬱悶,這男人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好了!好了!”李鬆青拍了拍她的背,又親了親她的發間安慰道,“不說就不說了。”


    李鬆青在她家待了大概半炷香的時間,就迴去了,離開前,他摸了摸她的小臉,好像很舍不得的樣子……


    這人明顯心裏有事,但又死活不跟她說,許雲苓煩躁的摸了摸頭,覺得他不坦誠,但又問不出來,一氣之下迴屋烤火去了。


    李鬆青迴到馬家村後,李母還沒醒,他把衣服洗了,把飯做了,又把水缸裏的水挑滿,然後同醒來的李母說了一聲,坐村裏的牛車去了一趟李家村,又同族長說了一聲,便再一次迴到了青石鎮。


    而這個時候,才剛過酉時,他深舒一口氣,重新迴到昨天的那個客棧客房裏。


    接下來幾天,青石鎮漸漸恢複了熱鬧,許雲苓也打算過兩天就重新開攤,然而李鬆青自從那日早上來過後,竟一直沒來找她,她覺得奇怪,忍不住去了一趟李家,才得知這人已經有兩天沒迴家了。


    李母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她想了想,“可能是宋掌櫃的又讓他接單了,宋掌櫃一直很照顧他的,丫頭你別擔心,我之前同他說過了,讓他不許再往深山裏走,他就算是去采藥,也隻是在這附近采,估計這次要得急,數量多,所以沒時間迴來。”


    李母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隱隱看出自己兒子的心思,如今是越看許雲苓越喜歡,拉著她話家常不說,還給她量了尺寸,打算給她做件衣服。


    如今他們家的壓力大大減少,她的身體也沒那麽差了,有精力做這些事情,她還在村裏領了繡活來做,雖然掙得不多,但打發時間也是好的。


    許雲苓還是很擔心,但又不敢在李母麵前表現出來,隻好乖巧的讓她量,量完後又陪了陪李母,才心不在焉的迴了家。


    是夜,小碼頭突然多了幾艘船,剛過完年沒什麽活幹的十幾個力工,也突然聚集在一起,似乎在等著搬什麽貨。


    宋懷山的人馬一早就埋伏在了附近,剛過戌時一刻,一個身材矮小的中年胖子就帶著十幾名黑衣人出現在附近,似乎在等人。


    又過了一會,繡坊街方向過來一個尖下巴的精瘦男人,也同樣帶著十幾個黑衣人,身後還跟著一長串的小騾車。


    兩人正要交易時,潛伏在碼頭附近的人馬突然行動,數十人影烏泱泱的包圍住他們,當場抓了個人贓並獲。


    一時間砍殺聲四起,刀光劍影間,無數人頭滾落,力工們見狀四處逃躥,但又很快被抓了迴來,那一胖一瘦的兩個買賣方當場就被擒住,等候發落。


    碼頭行動很是順利,而青石鎮外圍的一座莊園內,宋懷山帶著人馬救出了臨近崩潰,就要被一刀斃命的李鬆青,語氣冰冷地說道,“知道自己沒本事就別再這礙事,還不快下去。”


    李鬆青抹了把臉上的血看了他一眼,在周競華的護送下狼狽地跑開了。


    反正他今天的任務也完成了。


    季陵看著他的背影,牙都咬碎了,他實在是沒想到,自己這樣的人才,竟然會被一個鄉野之人給擺了一道。


    “季大人這是什麽眼神?怎麽?知道自己誣陷本世子不成,要惱羞成怒了?”


    宋懷山不屑說道,這人的本事也就這樣了,竟然覺得靠著常雲亭的那點小動作,就能夠把自己給扳倒?


    “宋懷山,你別得意,你手下的人同鹽販勾結,你以為你就能從這件事上摘出來嗎?”


    季陵用陰戾的目光看向他,雖然宋懷山比他提前一步把此事的主犯抓了,但他手上有人證,他就不信這次宋懷山還能全身而退。


    “我手下的人?你說的是哪個?”


    宋懷山往後招了招手,立馬有人拖了兩個遍體鱗傷的人過來,季陵看到那兩人的臉後,神情明顯有些不對勁。


    “來,都抬頭看看,看看咱們的季大人,認不認識你們。”


    在宋懷山漫不經心的話語中,那兩人的頭被抬了起來,季陵的臉色當時就變得難看起來。


    緊接著,真正的欽差大臣帶著一隊人馬,手捧聖旨出現,在一地匍匐的人中,宣讀皇帝旨意,當場拿下徇私枉法,意圖誣陷他人的季陵,擇日押往京都受審。


    若是李鬆青在場,就能發現,這欽差大人,就是昨日在客棧裏他見到的那個陌生人。


    事情落定,那欽差放下架子,上前拍了拍宋懷山的肩膀,“你小子,我都快忙死了,你倒在這逍遙那麽久,聖上都念叨死你了,還不想迴京嗎?”


    宋懷山笑道:“急什麽,你迴去同陛下說,我在這忙著追媳婦呢,暫時還迴不去,讓他老人家就別擔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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