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那名女子的防備心理非常強,劉潛暗自悔恨:“早知道就不管了,這該死的保護欲。”


    不過,他也懶得跟她計較:“沒事,我也被嚇了一跳,都怪這燈光太暗了。”


    那名女子繼續說:“我從小就怕蛇,看到像蛇一樣的東西,就會非常恐慌。”


    劉潛眼睛一亮,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這麽巧,我也是耶。”


    別人是有共同的興趣愛好,然後拉近雙方的心理距離。


    他們則是通過共同懼怕的東西,從而拉近兩人的關係。


    稍微更熟絡一點之後,劉潛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冒昧地問一下,我看你頭發是烏黑而且筆直,皮膚也是亞洲人標誌的黃皮膚,所以猜測你應該是亞洲人吧?”


    他本來想直接問她是不是大夏人,如果大家都是老鄉的話,幹嘛那麽見外說英語。


    但是考慮到韓國人和日本人的長相,也跟大夏人差不多,所以才改口問她是不是亞洲人。


    那名女子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劉潛會問這個問題。


    她遲疑了片刻,然後像是下定某種決心說:“我來自秘魯,不過……我是印第安人的後裔。”


    這時,劉潛才想起之前就有一種說法,那就是美洲的印第安人,特別是叢林中的印第安人,跟我國南方的少數民族外貌上非常相像。


    劉潛又再次打量起那名女子,不管是五官、身材、頭發等各方麵的特征,都非常符合東方女性的形象。


    如果不是她操著一口英語,怎麽也不會把她和秘魯聯係起來。


    “哦,原來這樣。”劉潛微微一笑說,“我叫劉潛,來自大夏。”


    那名女子抬手看了一下腕表,接著說:“時間不早了,該迴房休息了。”


    劉潛點了點頭,略有遺憾地迴答:“的確有點晚了,是該休息了。”


    那名女子朝酒店大堂方向走了幾步,然後又停下腳步轉頭對著劉潛說:“對了,我的名字叫米婭。”


    劉潛抬起右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看著米婭那淡淡的微笑,劉潛的嘴角也不自覺地彎起一個弧度。


    一覺睡到天亮的劉潛,被窗外不知名的鳥叫聲給喚醒。


    他迅速起身洗漱,更換好便於出行的衣物。


    他的房間窗戶剛好對著外麵的海灘,站在窗戶邊就可以將海灘的景色盡收眼底。


    大概是因為高度的原因,昨天下午還沒怎麽看出異樣。


    現在在樓上,他可以明顯地看出海水的顏色居然是呈漸變色。


    靠近岸邊的海水是翠綠色,稍微更遠一點的則是青色的,而距離再更遠一點的海水則是純藍色。


    就像是調色板調出的不同深淺的顏色,層次非常分明,視覺衝擊力非常強。


    早餐過後,奧查曼招唿著眾人上了昨天那輛中巴車。


    車上,他跟眾人又簡單介紹了一下今天的行程以及注意事項。


    注意事項倒沒什麽特別的,無非跟之前的強調的一樣,注意補水、防曬和防蚊蟲。


    因為他們這個旅遊團的主題是古瑪雅文化,所以遊覽線路也是圍繞古瑪雅的遺址來設置的。


    “古瑪雅文明散落在美洲各地,現在來說就是在不同的國家。當然,在墨西哥的遺址的數量還是為數不少的。”


    “我們的參觀的遺址基本上是比較著名的遺址,因為時間關係,還有不少有特色的遺址我們沒來得及遊覽。”


    “昨天的參觀,我們主要目的地是在遊卡半島,離海邊不遠。今天我們的目的地則更接近叢林,讓大家體驗不一樣的感覺。”


    奧查曼簡單介紹之後,中巴車內就恢複了安靜。


    跟國內旅遊差不多,上車睡覺、下車尿尿、景區拍照成為了大家的共識,還是不分地域、不分國籍的那種。


    奧查曼暫時收起擴音設備,在前排坐下。


    見車內氣氛有些沉悶,於是叫司機放點音樂。


    在國外,聽到的自然是外國歌曲,可令人沒想到的是音響中傳來的居然是離家五百裏這首英文歌曲。


    隨著前奏響起,劉潛就聽出這首歌。


    這首歌的意境唯美而又哀傷,他當年一聽到這首歌就久久不能忘懷。


    整首歌表達了深沉的思鄉之情與遊子在外的無奈與孤獨,透露出深深的離愁別緒。


    “若你錯過了我搭乘的那班列車,我已獨自黯然離去……”


    歌詞通過“一百裏”、“二百裏”直至“五百裏”這種具象化的距離,細膩地描繪出遊子內心深處的懷念與孤獨感。


    另外,歌詞中“衣衫襤褸”“身無分文”的描述,更是展現了遊子在外的物質窘迫,深刻地反映了遊子內心的無助與掙紮。


    整首歌曲在憂傷悵然的意境和情緒之中,表達了對家鄉的深深眷戀與對未來生活的迷茫。


    聽著聽著,劉潛不知不覺就將自己代入其中,這不正是自己嗎?


    現在的他離家何止五百裏,都超過了一萬公裏。


    他在外不停地奔波,也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迴家了。


    這種空間上的距離和時間上的間隔,仿佛觸及了他內心某種柔軟的地方。


    他有點想家了。


    想到家裏的父母,他先是想到了從小將自己撫養成人的養父母。


    歲月在他們身上留下的痕跡越來越明顯了,那斑白的雙鬢,越發明顯的皺紋,逐漸佝僂的身形,無不昭示著他們年紀的增長。


    不僅如此,這兩年他們還開始催婚了。


    一開始,還會拿類似於動物成雙成對的比方來暗示他該結婚了。


    到後麵,就直接說村裏那個誰孫子都會打醬油了之類的話。


    對於他們的催婚,劉潛一直笑嗬嗬的迴應,經常用“快了、快了”、“過段時間就領個女朋友迴來”類似的話來搪塞。


    關於催婚問題,他有一次在刷視頻的時候,看到其中一段對話。


    他瞬間就破防,眼淚不自覺就掉了下來。


    雖然是兩句簡短的對話,到現在隻要想起這段對話,他都不禁眼圈泛紅。


    可能是年紀大了,最看不得這些……


    父母問:“你不結婚,也沒小孩,到老了看你怎麽辦?”


    兒子迴答:“我就坐在家門口等你們來接我,就像小時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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