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通紅的葉姝玲頗感意外,有些驚奇地問:“你能聽到我說話?我看你之前一直一動不動,還以為聽不見呢。”


    “前麵的確沒有意識,但是到後來,特別是今天我漸漸恢複了意識。”劉潛語氣緩慢地說。


    因為剛醒過來,精氣神都還在慢慢恢複過程中。


    說到這裏,葉姝玲的兩側臉頰漸漸通紅起來,這些天她說的話好多都是肺腑之言,而且內容上更像是暗戀的一方向暗戀的對象訴說衷腸,羞得她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對了,其他人呢?怎麽不見他們呢?”


    看了一圈之後,劉潛很快意識到現場隻有葉姝玲和趙勇這兩張熟悉麵孔,卻不見其他幾個老朋友。


    “他們,他們暫時還沒醒過來。在你暈倒之後,他們也差不多同時暈倒了,然後我們兩個就把你們一起送到醫院來了。”葉姝玲有些吞吞吐吐地迴答。


    雖然劉潛醒過來了,但卻不能保證其他人也能一樣醒過來,其中任何一個人萬一最後沒有醒過來,對他們來說都是極大的打擊。


    一聽到其他人也差不多同時暈倒,加上看到葉姝玲和趙勇卻一點事都沒有,劉潛已經基本明白他們應該就是在隧道裏“中招”的。


    再聯想到那些不明液體,他也就基本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看來這些被冰封的遠古病毒對現代人殺傷力還是非常大的。


    隨後,劉潛又問道:“他們唿吸、心跳這些生命指征還正常吧?”


    趙勇插話說:“剛暈倒那時,你們都是全身皮膚紅得可怕,體溫也是高得嚇人,唿吸和心跳都比平時快了不少,就像是注射了腎上腺素那種感覺,我們2個人都要嚇死了。”


    “不過,幸好到了醫院之後,你們漸漸好轉,這兩天各方麵指標都還挺正常的。”


    劉潛雙手合十,對著他們說:“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估計我們也跟那些暴屍荒野的士兵一樣了。”


    他們說的是中文,所以也不用擔心被旁邊的醫生聽見。


    葉姝玲馬上轉頭對著窗戶:“呸、呸、呸,淨亂瞎說,你們福大命大,怎麽可能這麽不經折騰。”


    難得她也有可愛的一麵。


    前幾天她都是精神緊繃、愁容滿麵,自從劉潛醒來後,她內心布滿的陰霾瞬間被普照的陽光給驅散了,整個人都鬆弛了起來。


    說話間,劉潛看到了不遠處病床上躺著的王淩。


    此時的他依然雙眼緊閉,就像睡著了一樣。


    心想自己都已經醒了,按理說他們也應該快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其他5個人陸陸續續醒了過來。


    不過,雖然醒過來了,為了保險起見,他們還是在醫院靜養了幾天,待到身體徹底恢複之後再出院。


    劉燕青所在的病房還有一位年近80歲的老病友,這位羅刹國老奶奶性格有些孤僻,平時不怎麽愛說話,但是跟劉燕青似乎很投機。


    自從劉燕青醒來後,她們倆就時不時地你一言我一語,聊起來就像是老朋友,沒幾天就成了忘年交。


    後來,劉燕青才知道這位老奶奶為什麽對其他人愛搭不理,甚至是對家屬也是如此,唯獨對她有特殊的好感。


    原因就是這位老奶奶的初戀男友是大夏國人,愛屋及烏。


    老奶奶給劉燕青講了不少她年輕時的往事。


    當年,這位老奶奶作為前蘇聯派駐的援助大夏國專家,喜歡上了一位年輕帥氣的大夏國技術專家。


    本以為他們能夠長相廝守,奈何因為兩國政治形勢突變,前蘇聯突然撤迴了他們這些援助專家,讓他們猝不及防。


    最終,這位老奶奶和她的初戀男友就再也沒有聯係過了。


    他們的分開完全是因為外部的不可抗力,而他們雙方本身感情是毫無疑問的。


    所以直到現在,這位老奶奶對她的初戀男友依舊念念不忘。


    劉燕青也問過她,為什麽後麵她沒有再去找他,或者為什麽後麵他沒有再去找她?


    老奶奶告訴劉燕青,若幹年後兩國關係迴暖,她也曾萌生過去找他的想法。


    但是考慮到雙方都應該早已組建家庭,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於是就斷了這個念頭。


    男女之間的愛,除了熾熱,還有克製;除了得到,還有祝福。


    這位老奶奶還拿出了一塊嵌有她前男友黑白照片的懷表給劉燕青看,那塊懷表是他們的定情信物。


    劉燕青看了照片之後,發現她的初戀男友濃眉大眼、五官端正,是那個年代標準的帥哥形象。


    細看之下,劉燕青驚奇地發現他眉宇之間竟然與劉潛有幾分相似。


    準備出院那天,也就是第6天。


    老奶奶知道以後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與劉燕青相見,於是趁四下無人的時候對她說:“你馬上就要走了,我沒有什麽好送給你的,那就告訴你一個我珍藏多年的隱秘當做送行的禮物吧。”


    老奶奶整這一出,劉燕青一時之間不知道是當聽還是不當聽。


    不等劉燕青推辭,老奶奶就輕聲說:“我的父親是一位老兵,內戰時期也被稱為白軍。我相信你也聽說過沙皇寶藏的事,當時我父親就是護送寶藏的士兵之一。傳言寶藏沉到了貝爾湖湖底,這個也是真的,但這是他們主動而為之。”


    “因為知道即將戰敗,與其主動將這麽一大批寶藏獻給它們的敵方,還不如把它們藏到敵方永遠得不到的地方,而貝爾湖就是理想之地,以當時的技術條件是不可能把它們撈起來的。”


    “後來,技術條件更成熟了,為什麽沒有去把它們撈起來呢?”劉燕青不解地問道。


    “我父親是臨死前才告訴我這個隱秘,他曾經因為身份問題受到過不公正對待,所以他心中有疙瘩,一直不肯說出真相,我父親這個老頑固倔得很。”老奶奶迴答道。


    頓了頓之後,她繼續說:“我感覺我的時日不多了,所以就把這個隱秘告訴你,至於你會怎麽處理這個隱秘,我就不幹涉了。說實話,它畢竟是屬於我們人類的財富,永遠埋藏在湖底的確非常可惜。”


    寶藏藏在貝爾湖底的說法早已廣為流傳,但是這種親曆者“間接地”現身說法倒是頭一次聽說,但進一步證明了傳說並非空穴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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