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咳!


    施定中就差捶胸頓足了,平時刁蠻任性一點就算了,可她偏偏這種時候居然不顧及長輩顏麵。


    作為父親都快要氣吐血了,他臉色鐵青對施小燕怒斥道:“你一個小孩子就不要在這裏胡鬧了,趕緊進房間去!”


    “你居然吼我?我又沒說錯,為什麽要吼我?從小到大你都沒有吼過我,今天居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吼我?”施小燕頓時雙眼通紅,梨花帶雨地質問施定中。


    施定中顯得既憤怒又尷尬,同時也夾雜著心痛,不管教不行,嚴厲斥責又擔心女兒受不了,一時間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在裏屋收拾廚房的施定中的妻子聽見哭喊聲之後急忙跑了出來,及時把施小燕拉進了房間。


    施小燕進去之後,現場氛圍則稍微緩和了一些,施定中慚愧地說:“對不住大家了,是我這個當父親的管教無方。”


    施有長擺了擺手,雖然威嚴居然被一個小女孩挑戰,讓他內心著實不爽,但是如果跟一個小女孩計較的話又顯得自己太小家子氣,所以並沒有多說什麽。


    他對著劉潛繼續之前的話題:“後生仔,你是怎麽考慮的?”


    劉潛頓覺鬱悶,這些老家夥嗅覺還真是靈敏啊,都能聯想到這種程度。


    不過這種時候,戲還得做足,不然就會導致人設崩塌。


    於是,劉潛苦笑道:“既然我拿不出令大家可信服的證據,為了省得大家提心吊膽,解開心中的疙瘩,我看我不走是不行了,要不這樣吧,在這裏我向各位承諾,明天就離開這裏。”


    “這麽著急?”施定中脫口而出,然後帶著征詢口吻,“是不是再待上個幾天時間。”


    “如此甚好!就明天吧,明天是個吉日。”施有長直接拍板,臉色也緩和下來,甚至顯得和藹可親。


    “本來呢,來者是客,明天要走的話我們理當隆重歡送,但是剛好明天族中有要事相商,抽不開身,所以就不再舉行什麽儀式了,就由定中安排送行了。”


    劉潛滿麵笑容,不乏熱情地迴應道:“感謝族長和各位這段時間以來的關心和厚愛,打擾大家這麽長的時間,真是深感愧疚,如果不嫌棄的話,以後要是有需要我幫忙或者用得著我的地方請盡管開口,我一定盡能力去辦。”


    最後,族長一行人以茶代酒敬劉潛,以示提前送行。


    散場之後,眼睛腫得老高的施小燕直接拉著劉潛去了離房屋稍遠的河邊散步,她才不管別人怎麽看他們,即使在她人看來傷風敗俗又何妨,反正今天已經把臉丟盡了。


    更何況,她心目中的偶像明天就要離開了,她現在隻想抓住最後的每分每秒和他在一起。


    離別的愁緒如烏雲般布滿心頭,不請自來卻又揮之不去,他們倆沿著河邊漫步,仿佛有千言萬語,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終究還是施小燕打破了沉默:“如果沒有族長他們的惡意揣測,你還會走嗎?”


    施小燕素手輕挽鬢絲,抬頭看向劉潛的側臉,是那麽的棱角分明。


    光是這樣看著,就讓人感到心安和溫暖,如果能這樣一輩子看下去那該是多麽美好的事啊!


    “我知道你希望從我口中說出不走,但是我真的不想欺騙一個純真的心靈。”劉潛本想強顏歡笑,卻沒辦法容忍自己編造謊言。


    於是索性實打實地說清楚:“本來是沒算那麽快走的,至少再待上一兩個月,沒想到這一天那麽快就到來了。”


    “如果我能說動族長他們的話,是不是你可以推遲幾個月再走?”施小燕眼中噙著淚水,滿懷期待地問道。


    劉潛搖了搖頭,苦笑道:“沒用的,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任憑你再怎麽說,恐怕這裏也難以容下我了。”


    “如果能找到證明你身份的證據呢?”施小燕鍥而不舍地問道。


    劉潛微微一怔,思索片刻之後說:“其實我猜測他們不一定是對我的身份起疑,而是不希望有任何一個陌生人進入這裏,更別提長久待在這裏。”


    “總感覺似乎這裏藏著什麽東西,不希望被外人發現似的。”


    說到這裏,施小燕情緒逐漸收斂起來,甚至眼神有些躲閃起來,很明顯她應該知道一些什麽。


    她朱唇微啟,但很快又不作聲了。


    雖然內心十分好奇,但是發現施小燕存在顧慮,所以劉潛並沒有追問什麽。


    沉默了十幾秒鍾之後,施小燕非常難為情地說:“有些事情說出來你可能覺得難以置信,但是在這裏卻的確存在,而且還不少。”


    “因為我們這裏非常偏僻,幾乎跟外界沒什麽交流,所以好多男的根本沒法討到老婆,而本地近親結婚往往會增加遺傳病及先天畸形發生率,所以這裏好多人就通過買賣或者擄走外地婦女,甚至還有囚禁誤入女性遊客,通過這些方式來繁衍後代。”施小燕情緒低落地說著。


    作為發生這種事情所在地的原住民來說,她內心深處其實有比較強烈的愧疚甚至自卑感。


    這種事情在這裏非常普遍,她也深深地知道如果不通過買賣婦女,那就意味著那些單身男人將麵臨無法延續後代的窘境。


    最讓施小燕震驚的是,有人傳言自己的母親也是拐賣到這裏的,隻不過這件事是他爺爺操辦的。


    施小燕還就這件事專門向父親和母親求證過,在這個話題上,她父母口徑倒是高度一致,就是“顧左右而言他”。


    雖然他們沒有正麵承認,其實也基本可以確定傳言並非空穴來風。


    隻不過他們是擔心施小燕心中過不了那道坎,所以一直都是要麽諱莫如深、避而不談,要麽就是遮遮掩掩、轉移話題。


    聽到這裏,劉潛感到非常之震驚:“居然還有這樣的事,簡直是不可思議!”


    別說是現代化程度已經比較高的國情之下,即使放到二十多年前他自己小時候的農村,也幾乎沒聽過這種事,而這種事對於這裏卻是稀鬆平常的事。


    但是,結合這裏幾乎與世隔絕的交通,以及近乎原始的通信聯絡,似乎發生這種事又算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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