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躺的時間有些久了,亦或是怕弄疼背部傷口,劉潛直起腰的動作不僅慢,而且還顯得有些生疏。


    大概花了一分多鍾,劉潛才直挺挺地站立起來。


    “恭喜你,終於可以站起來了。”施定中高興地對劉潛說。


    施小燕也在一旁歡唿雀躍起來,她開心地說道:“你終於可以不用老躺床上了,那我也可以帶你到處走走了。”


    劉潛縱有千言萬語、感激至極都難以言表,最終還是化作簡短的語句,他鄭重地對他們說了一聲:“非常感謝!”


    全身多處骨折,特別是脊椎骨骨折,一不小心很容易造成下半身癱瘓,那樣的話之後的人生隻能在床上度過了。


    可是經過施定中幾乎純中醫療法,不僅避免了癱瘓風險,而且還比其他受傷情況跟劉潛差不多的恢複得快得多。


    放到現代醫學來講這絕對是一個奇跡。


    除了劉潛本身身體素質還不錯之外,更為關鍵的當屬施定中的藥物和療法。


    因為第一天行走,所以沒有走太遠的地方,就在家中的客廳和房間轉了轉,而且為了不突然給受傷部位增加承重壓力,施定中還為劉潛準備了拐杖。


    這天施定中家中還來了幾位客人,為首的是他們這個村莊的族長。


    他們一行三人的到來,名義上說是來施定中家中轉悠來著,可他們卻淨找劉潛搭話。


    “年輕人,你是哪裏人?現在從事什麽職業啊?”族長施有長一臉和善地問劉潛。


    劉潛也非常禮貌,特別友善地迴答說:“我是江南人,目前算是自由職業者。”


    族長又接著問道:“江南離這裏還是蠻遠的,而且這裏這麽偏僻,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呢?”


    “這段時間我剛好休假,平時也喜歡到處走走,然後幾個驢友相約到這邊來看看風景,因為想要看看更加原始,更加不一樣的風景,所以我們沒有走常規的旅遊路線。”


    “沒想到後來誤入濃霧彌漫的森林,我們幾個不知不覺就走散了。在尋找他們的過程中,我失足掉下懸崖,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了施大哥家的床上,大致過程就是這樣。”


    劉潛在腦海中早就把這些說辭捋了一遍,所以此時說起來幾乎是對答如流,這些說法也容易讓人信服。


    至於他最初的目的是尋找石達開寶藏,然後又被隊友推下山崖這種事情,肯定是不能和盤托出的,至少現在不行。


    “你被小燕發現漂浮在河裏,這個事情我是知道的,我就是有點奇怪你怎麽這麽巧就漂到我們這個地方了呢,我老頭子在這點始終有些想不明白。”族長施有長擰著眉頭,嘴裏抽著旱煙說道。


    劉潛撓了撓頭,有些犯難地說:“這個我還真不曉得,我摔下懸崖之後就昏迷了過去,之後發生的一切我都沒有任何印象,等我醒來就已經在定中大哥的家裏了。”


    “爺爺,哪有那麽多為什麽,我可以作證,劉大哥的確什麽都不知道,當時我發現他的時候他一動不動地漂浮在水麵上,我還以為他早就掛了呢!”施小燕一臉不耐煩地在一旁插話說。


    看到族長像審犯人一樣各種對劉潛進行提問,施小燕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在她心目中,劉潛長得耐看,又非常有才華,性格又溫柔得很,而且身材又非常好。


    在她所有認識的人當中,劉潛絕對是最優秀的那個。


    對於十七、八歲對愛情充滿期待和遐想的青春期女孩來說,這樣的男人她們是毫無抗拒能力。


    特別是這麽優秀的劉潛居然還未結婚,施小燕更是早已芳心暗許。


    見自己女兒沒大沒小地胡亂插話,施定中馬上說:“小燕,大人在聊天的時候,小孩不要插話,今天天氣這麽好,你趕緊去找你的小夥伴玩去吧。”


    雖然從小到大,施定中都不曾打罵過施小燕。


    但是向來施定中在家中也是不怒自威,他們姐弟倆經常不聽母親的話,但是父親的話他們一般還是不敢忤逆的。


    “哼!我偏偏哪都不去!”這一次施小燕卻沒有順從施定中的意思。


    女性是感性動物,女孩子還更加感性,施小燕要是倔起來,他們也不好拿她怎麽樣。


    此時,施定中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但他也不好怎麽發作。


    施有長既尷尬又慍怒,她這已經是在挑戰他的威嚴了,換作是成年人的話,他肯定非教育一下不可。


    整個村莊的大事都是他了算,他過來過問一下外來人自然正當得很。


    隻是眼下施小燕還算是小孩,如果跟一個小孩過意不去那就顯得施有長心胸也太狹隘了。


    所以,施有長也沒有出言責怪施小燕,也沒有批評施定中要加強對自己的小孩管教之類的。


    本身大家都是沾親帶故的,更何況施定中還是村裏唯一的醫生,村莊所有人都對他甚是敬重,施有長也不例外。


    談話的氛圍已經被破壞,施有長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他把施定中單獨叫到屋外,輕聲叮囑:“等他身體恢複得差不多的時候,還是盡快把他送出去吧,外人長時間留在我們這裏並不是一件什麽好事。”


    “他現在還不算完全恢複了,隻是能站起來簡單地行走而已,離真正痊愈還需要一些時日。”施定中如是說。


    同時他也覺得有些為難,不過萬一把人留下,後麵導致不好的後果的話,那樣又成了整個村莊的罪人。


    “具體什麽時候送出去,你看他的身體狀況差不多了就可以考慮了,我隻希望盡快。”施有長說完之後,拍了拍施定中的肩膀,然後迴到屋裏叫上同行的二人離開了。


    施有長前腳剛走,施小燕馬上就問施定中:“爸,他偷偷地跟你說了什麽?我看肯定不是什麽好事情。”


    施定中深吸了一口氣說:“沒什麽,小孩子不要問那麽多。”


    後來,施小燕去了學校,劉潛就一個人有事沒事就往外走,曬曬太陽,到處看看風景。


    當然每天也還得按時用藥和針灸。


    在施定中為自己治療的過程中,劉潛每次都會仔仔細細地觀察他的用藥、針灸的手法。


    不時還會詢問藥物的構成、原理等,同時劉潛還經常跟施定中交流學習醫藥方麵的知識和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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