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可能還是有一個疑點,那就是他是怎麽確保船棺一定會沉於他選定的位置呢?”孫婕英提出靈魂一問。


    葉姝玲想了想,迴答說:“可能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先在船身鑿個小口子,讓其慢慢進水,等到一定的地段,水裝得差不多自然就沉了。”


    “還有一種就是,到了之前選定的地點再讓人把船給弄沉。”


    這樣的假設聽起來有一定的合理性,讓人覺得很有可能當時他們就是這麽幹的。


    接著就是你看我,我看你,就差最後敲定這一環了。


    王淩起初還還覺得疑點重重,但是經劉潛和葉姝玲這麽一說,最關鍵的是自己也沒什麽更好的主意。


    所以,幹脆征詢一下一直沒發表任何觀點的許東浩。


    “浩哥,你怎麽看?”王淩問道。


    許東浩神情依舊沒多少變化,幹淨利落地說:“既然沒有更好的思路,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成!尋寶這種事向來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就像科學實驗一樣,隻有試了才知道其可行性。”


    “那就這麽辦吧,明天決戰北江!”王淩神采飛揚、豪氣衝天地說。


    第二天一早,他們齊聚景區邊上的北江。


    考慮到船棺應該是順流而下,所以他們的搜尋的方向也是沿河下遊。


    秋冬季節屬於枯水期,目前北江的水量和河麵寬度都縮水了。


    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是好事,等於給他們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難度。


    他們沿河一直往下遊走,相對比較筆直和河麵比較寬的地方,他們就忽略不管。


    而遇到比較曲折的河道和相對較窄的河道,他們就會重點勘探一下。


    多虧他們的身體素質都過得硬,不然的話這種氣溫下要下水,一般人還真受不了。


    在尋找的過程,他們不僅要經受身體的考驗,也要經受心理的考驗。


    從一大早開始尋找,一直到下午都沒有任何收獲,讓他們又開始懷疑之前的判斷了。


    “難道這方向還是不對?之前的猜想是有偏差的?還是說寶藏還在下遊?”劉潛站在河岸邊。


    看著落日的餘暉照映在平靜的河麵上,他不停的叩問自己的內心。


    王淩有些沮喪地坐在岸邊的一塊上,手裏夾著一根煙,顯得異常深沉和滄桑。


    他兀自開口道:“看來是老天爺沒有站在我們這邊呐,折騰了一天,連個銀疙瘩都沒見到。”


    心中有些煩悶的劉潛轉身在王淩身邊坐下,右手一伸,做了個拿來的動作。


    “什麽?”王淩不解地問。


    “拿根煙來。”劉潛答道。


    王淩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向劉潛,不可思議地說:“你抽什麽煙?年輕人要愛惜身體,不要學我們的壞樣。”。


    然後,還嘀咕了一下:“又不懂煙,抽個寂寞啊。”


    但是劉潛就是不收迴手,鐵定要拿到煙,還淡淡地瞥了王淩一眼,仿佛在鄙視他的小家子氣。


    他接著說:“我抽進去的是煙,吐出去卻是煩悶。”


    王淩很無奈地從煙盒裏抽出一根,遞了過去。


    這次他倒很識趣,不僅遞了煙,還把火給點上了。


    看著劉潛兩指夾著香煙,熟練地吸、吐,居然還能將吸進去的煙從鼻子噴出來。


    這不是老煙槍才能駕馭的高難度動作嗎?他怎麽會?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經常趁晚上沒人的時候偷偷抽煙?”王淩一本正經地說。


    “抽煙這種事,在我還沒上幼兒園那會兒就會了。”劉潛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淡淡地說。


    “隻不過,沒有像你們一樣的煙癮,所以一般我也不抽。”


    農村的孩子以前都是半放養狀態,所以相對來講比較野。


    抽煙這種事,在劉潛大概才5、6歲的時候沒少幹過.


    那時候還是好幾個小時候的玩伴,一起從各自家長的煙包裏偷偷拿出一些煙絲以及卷煙紙。


    然後,藏在旱廁裏用火柴點著了抽。


    因為不懂技巧,個個嗆得要死,但是卻感覺好玩得很,簡直是痛並快樂著。


    有一次,剛好父親煙包沒有卷煙紙。


    劉潛隻偷來一些煙絲,小夥伴們的卷煙紙又隻夠自己使用。


    劉潛突發奇想將姐姐的作業本撕下一小半,拿來當卷煙紙用。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筒煙抽下來,劉潛感覺喉嚨難受得很。


    扒開一看,我的乖乖,喉嚨裏冒起好幾個水皰,扁桃體也紅通通的,難受了好幾天才慢慢好轉。


    自此以後,他再也不敢隨便抽煙了。


    王淩和劉潛兩個老煙鬥,就這樣坐在河邊吞雲吐霧,靜默無語,隻聽見流水潺潺。


    夕陽西下,傍晚時分,山穀之中。


    一陣寒風吹過,他們嘴邊升起的嫋嫋白煙,也跟隨著風向往河流下遊飄去。


    不經意間,劉潛的視線也跟著白煙飄散的方向看去,之前被煙熏得微眯著的眼睛,也逐漸睜開。


    下遊的北江依然平靜,隻是在百米之外因地勢原因逐漸拐了方向。


    而且拐彎的地方河道也變得比較窄。


    還有一點與其他地方不一樣的是,在拐彎的處,河水貌似還形成了一個漩渦。


    河流之中形成漩渦雖說不算少見,但是他們一路走來都沒遇上,偏偏在這裏遇上。


    關鍵還是在這種位置遇上,這就顯得不尋常了。


    原本意興闌珊的劉潛頓時打了一個激靈,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他中指一彈,將煙屁股彈進了河水之中,然後猛地站了起來,往河水拐彎處眺望。


    劉潛這奇怪的舉動,很快就驚動了身邊裝深沉的王淩。


    他忙問:“怎麽了?”


    “你們快看,那邊河麵是不是有個漩渦。”劉潛指著下遊拐彎位置說道。


    這時,不僅是王淩,孫婕英、葉姝玲和許東浩都朝著劉潛所指的方向望去。


    因為還隔著一段距離,不認真看的話還真的是比較難發現。


    王淩他們幾個一時半會兒沒發現。


    倒是精通偵查的許東浩很快就發現了那個旋渦,再用上隨身攜帶的望遠鏡就更加清晰了。


    隨後,他們就往旋渦方向走去。


    此時,天漸漸黑了下來。


    走近一看,他們發現這個旋渦還不小,直徑快有上十米了。


    漩渦中心還會隨著水流的變化有所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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