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後故作輕鬆地說:“你這孩子,今天怎麽會問起這個問題來呢,是不是有誰給你說了什麽?”


    接著,她的聲音抬高了幾十分貝說:“不要聽信那些村裏人瞎講什麽我們長得不像,不是親生的狗屁話,下次被我碰上非撕爛她們的嘴不可!”


    聽著母親有點生氣,我趕忙安慰道:“沒人說什麽,我隻是突然想到,問問而已。”


    母親略微放鬆了下來:“你這孩子,也少想那些雜七雜八的事,該找個對象了,我和你爸其他都不指望,就指望你快點給我們生個孫子。”


    這催婚的頻率是越來越高了,生怕她又給自己在家裏那邊搞拉郎配,劉潛忙敷衍道:“放心,我一表人才,還怕找不到老婆不成。”


    掛了電話後,劉潛越發覺得母親有事瞞著自己。


    雖然現在已經陽曆九月了,可太陽還是沒有點秋天的樣子。


    頂著烈日,劉潛抬頭望向天空喃喃道:“我該不會是傳說中的文曲星下凡吧?或者現實一點,難道是某大財團失散多年的嫡長子?”


    於是當機立斷,他馬上坐動車迴到了熟悉的故鄉。


    這裏的一草一木自己是那樣的熟悉,仿佛自己早已和這裏融為了一體。


    母親做了滿滿一桌自己愛吃的菜肴,父親拿出了珍藏多年的“洞藏原漿”。


    父親先給劉潛倒了小半杯,然後給自己滿上,母親則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


    父親開口道:“知道你不會喝酒,你難得迴來一趟,這次給你倒一點,就當是陪我喝。”


    劉潛隱約覺得父母有點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因!


    幾口白酒下肚之後,劉潛白淨的臉上已經是飛霞滿天,兩隻手臂爬滿了雞皮疙瘩。


    喝了幾杯的父親又押了一口酒道:“還真不像我,這麽不經喝。”


    母親見父親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幹脆順水推舟,慈祥地對自己說:“小涯,你都已經26了,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事情你也應該知道了。”


    話匣子打開之後,父親和母親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著。


    沒錯,他們已經親口承認劉潛不是他們親生的。


    當年,生完劉潛的姐姐後,父母親一直打算再生一個男孩的,但是幾年過去了母親肚子還是沒動靜。


    在一個冬天的晚上,有一對抱著小孩的年輕夫婦路過父母原來的老家,外麵又罕見地下著雪,於是年輕夫婦提出想在父母原來的老家留宿一晚,並拿出了一遝票子。


    那時候,他們哪見過那麽多票子,既驚喜又惶恐,生怕拿了錢會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但是不拿又覺得可惜,所以還是半推半就讓年輕夫婦住下了。


    年輕夫婦第二天吃過早飯後就提出要走,臨走前又拿出了厚厚一疊票子和一個箱子,並把小孩托付給了父母。


    年輕夫婦這麽做的理由是他們遇到了大麻煩,沒辦法照顧小孩。


    萬一父母不答應,那位年輕女子就跪地不起。


    見她懷裏的小男孩長得很讓人喜歡,剛好父母親想懷男孩又沒懷上,於是幹脆就答應領養了。


    那個年代沒什麽電話、手機之類的東西,所以自那之後,父母也就再也沒見過他們。


    一直想要知道真相,但是當真相揭開麵紗那一刻,劉潛內心震驚不已、無比苦悶、無比複雜,他癡癡地望著還剩小半口的酒杯,然後把手伸向酒杯,一飲而盡。


    瞬間天旋地轉,整個世界就像崩塌了一樣。


    臨別那天,父母跟往常一樣,準備了各種大包小包吃的,放在以前劉潛都會嫌麻煩,少提一點。


    這次他老老實實地把父母準備的東西一件不落的帶走了。


    離家之前,劉潛對他們說:“你們永遠都是我的爸媽。”


    曾經自己也夢想過立誌做一個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馬上定乾坤的英雄人物。


    隨著慢慢長大,大家似乎都活成了流水線的樣子,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工作。


    到最後,才發現哪有那麽多英雄,平凡才是人生的常態。


    劉潛原來的人生規劃是白手起家創業,1年有盈利、3年上台階、5年大跨越、8年衝上市,40歲之前實現財富自由,再進行環球旅行。


    後來的人生規劃是早點掙錢還債,然後娶妻生子,安安穩穩過完這一生。


    現在他麵臨了一道新的選擇題,是跟以往一樣好好做一名平凡打工人,還是義無反顧地踏上尋找親生父母、解開身世之謎之路?


    就在劉潛內心震蕩之際,那天把信封交給劉潛的老大爺正和另外一位更年長的長者在一處莊園交談著。


    這名老大爺全名叫許定一,身為知名醫藥世家陳氏家族的管家,在家族內皆稱其為定伯。


    他身邊的長者是陳氏家族現任家主陳若寬,那封信正是他交代定伯轉交給劉潛的,信中文字也是陳若寬親筆所寫的。


    陳氏家族總部坐落在天府市郊區一座低山丘陵上,整座莊園占地近1000畝,裏麵有山有湖,有亭台樓宇,以及各式各樣不同年代多達50棟的建築物。


    陳氏家族的這座龐大的莊園有著一百多年的曆史。


    當年陳氏家族先輩陳家鏞醫術精湛,尤其對於中醫藥具有很高造詣,被招入宮廷擔任禦醫,與宮中另一位擅長針灸之術同為禦醫的劉銳祥,並稱為“禦醫雙傑”。


    隨著陳家鏞年齡漸長,逐漸看淡了功名利祿,想做一名真正的懸壺濟世的醫者。於是辭官,攜妻眷迴到西川老家開了一家醫館。


    因為醫術高明,醫館也逐漸發展壯大。


    尋思著給後代留下點產業,同時盡量讓自己畢生所學能夠得以延綿流長,陳家鏞在天府市購置了近千畝的地皮,後來就有了這座莊園。


    當年的醫館如今已經成為國內知名藥企,莊園也成為了醫藥集團總部,集醫藥研發、生產、銷售為一體。


    陽光照耀下,辦公大樓那草藥形logo正熠熠生輝。


    現任家主陳若寬已經70餘歲,擔任家主近10年。


    這兩年來,大概是年齡越來越大的緣故,陳若寬入夜後時常難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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