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以王紅著臉奪門而出告終。


    阮織:“……?”


    #第三日#


    明天才是驗收日。


    但阮織沒幹什麽也身心俱疲。


    她問:“真的不能今天就向王稟告已完成任務嗎?”


    “好惡毒”頂著兩個黑眼圈,癱在桌子上悶悶道:“隨你,你是任務者。”


    阮織點點頭:“那就當我已經提前完成任務吧。”


    “好惡毒”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


    他這副模樣,阮織隻有把眼珠子按在頭頂上才看不到。


    於是,她關心道:“你昨天去幹什麽了?”


    一提這個“好惡毒”就炸了,他嚷嚷道:“我教了那個狗皇帝一天的中文!他笨死了,半天就學了兩個字!!!”


    阮織好奇地問:“哪兩個字?”


    “好惡毒”欲言又止地看她一眼,重新趴迴了桌麵上,悶悶道:“他不讓我告訴你。”


    阮織:“……?”


    阮織戳戳“好惡毒”問:“不會是罵我的話吧?”


    “好惡毒”道:“不是。”


    那阮織就放心了,不是專門學過來罵她的就好,至於其他的話麽,或許,是“你好”?


    ……那還不如罵她呢。


    阮織見“好惡毒”實在是打不起精神來,便掏出顆旺仔牛奶糖塞到他嘴裏。


    “好惡毒”立馬瞪圓了眼睛,細致品了品後,忍不住幸福地笑了。


    他吃完咂巴咂巴嘴問:“這是什麽?”


    阮織憐惜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唉,他真慘。


    —


    說曹操曹操到。


    王穿著睡衣直接進來了。


    阮織想了想,還是站起來,行了個禮道:“王。”


    “好惡毒”連動也不動,隻是牽上阮織的手,讓她可以聽懂王的話。


    王走到阮織麵前,問:“衣服怎麽樣了?”


    阮織道:“迴稟王,已做好,請您查驗。”


    王“嗯”了一聲。


    應得很自然,阮織反應了一會兒,才愣了一下。


    “好惡毒”趴在桌子上看著有些暗爽的王,冷笑一聲。這狗皇帝就等著這一刻呢。


    “好惡毒”的話倒是不錯,王學了半天就學會了兩個字的發音。這倒不是他有多愚笨,而是他精益求精,要把這兩個字的讀音學得跟“好惡毒”一模一樣才肯罷休。除此之外,他已經可以理解大部分的華國基礎語言。所以,他今天才能夠不用翻譯地聽懂阮織的話。


    看著阮織有點呆愣的表情,王抬了抬下巴,淺金色的頭發晃動,神氣極了。


    他終於在阮織麵前扳迴一局了。


    他馬上頤指氣使道:“服侍我更衣。”


    阮織:“哦……”


    當然不是直接在這破爛的工作室裏換,阮織裝模作樣地捧著團空氣,跟在王的屁股後麵,又一次進入到了王的房間。


    上次裝睡的她被王揪著臉粗魯地叫醒,吃了頓超級無敵豪華版早餐後便繼續拉磨,啊不是,工作。


    不得不說,早餐是真好吃。


    阮織走到王的麵前,開始解他的扣子。電視劇裏都是這麽演的,她應該沒做錯。


    但電視劇裏可沒說解別人的扣子有點困難啊。


    阮織微微皺著眉,費勁巴拉地解。


    少年高了她一個頭,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阮織顫動的睫毛,似扇飛的蝶翼,撲閃撲閃,閃下了帶著迷藥的金粉,蠱惑了他的心。


    他耳根發紅,忍不住小幅度地吞了吞口水。


    阮織被他的動作驚動,疑惑地抬頭看他,卻隻見他偏過臉去,留下一個通紅的耳朵。


    阮織:“……?”


    把外套、上衣全都脫掉,王的六塊腹肌便顯山露水了。


    少年忍不住站得更筆直,讓阮織能瞧清楚他的好身材。


    而阮織苦惱地咬著唇,正在認真思索一個世紀難題:這褲子……也要她……脫嗎?


    不太好吧……


    少年注意到阮織半晌沒動,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臉直接紅炸了。他把阮織掰過去,讓她背對著他。


    阮織適時地鬆了口氣,不讓她親自動手就好。


    可是……


    她好像一會兒還是要麵對隻剩一條四角內褲的王吧?


    能不能讓她暫時失明一下,她還不想眼睛被挖掉。


    王顯然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當然,他的問題和阮織的問題不太一樣,但大同小異。


    他低頭看去,咳,小王同誌在跟他親切地招手。


    阮織背對著他,毫不設防。


    纖細的脖頸(王的濾鏡加持),白皙的耳朵,一切仿佛都在誘惑他。


    他終是沒憋住,喊道:“姐姐。”


    聲音清澈,又帶著些引誘的低沉。


    阮織呆住了。


    誰,誰在講中文?


    她迴頭,是麵頰帶著粉意的少年,眼若春水地望著她,見她望過來,他又叫道:“姐姐~”


    聲音是刻意壓低的魅惑,酥得阮織有點站不住。


    所以,這就是他學了半天的那兩個字?


    所以,有什麽意義嗎?


    沒等阮織想出個所以然,她就被撲倒在了床上。


    阮織驚詫地看著不著寸縷的王,想扯過被子來將他裹住。但被王以為是要逃走的舉動,手腕被他一手握在頭頂,鉗製起來。


    她慌亂地抬頭,對上暗含波濤洶湧的綠色眸子,隻聽眸子的主人問:“我可以吻你嗎?”


    阮織聽不懂,少年便認為她是默認了,殷紅的唇一下印上了她的唇。


    肖想已久,終於得償所願。


    是甜的。


    跟想象的一樣。


    阮織沒聽懂話,但並不需要聽懂,她便明白了王的意思,她劇烈地掙動起來,在心裏一遍遍唿喚“好惡毒”,祈求他能像上次一樣來救她。


    但這次的祈禱無效。


    王的吻沿著臉頰向下,啄吻耳根、脖頸、鎖骨。


    阮織被嚇哭了。


    王看到她的淚水,安慰道:“別怕,我現在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想起來她聽不懂,又生硬地用不太順口的中文道:“別怕。”


    不管用,阮織的淚珠還是一個勁兒往下掉。


    然後,少年輕歎了一口氣,把吻變成了舔,放開對她的束縛,將頭拱進了她的頸窩,竭力把自己偽裝成一隻貓科動物,也試圖掩蓋剛才的罪行。


    阮織被頸窩處傳來的溫熱觸感嚇得一個激靈,她低頭看去,卻發現強迫者也昂頭看她,那雙漂亮眼睛的眼眶泛著紅意,銜在眼角的淚欲落不落,很是楚楚可憐。


    “你哭什麽?”阮織忍不住哽咽著問。


    王無師自通地點亮了綠茶加小白蓮技能。


    他用生澀的中文道:“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難受了……”


    為什麽難受?


    阮織還沒問,便親身感受到了。


    她:“!”


    阮織這次很快掙開了王的懷抱,她利落地翻身下床,打開門就要逃出去,迴頭卻看見一向高傲的王蜷縮在床上,好不可憐。


    可是她迴去有什麽用,她不會啊!


    哦,有了!


    她可以幫忙物理降溫。


    王見她迴來,幾乎要維持不住臉上可憐的表情。


    他就知道,華國人最是心軟。


    看,這麽一賣慘,她自個就乖乖迴來了。


    王順從地被半眯著眼睛不敢看他的阮織扶起來,進入浴室裏,然後——被按?進?浴?缸?裏?


    阮織把王被汗打濕的劉海撥正,舒心地笑道:“這下不難受了吧?”


    王讓水埋過半張臉,擋住臉上的紅意,還是沒好意思告訴她,因為她一笑,又有了意動。


    但,看她笑得這麽好看的份上,今天就先放過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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