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裏,三人湊在一塊兒點評穿搭。


    本來李為安一個男的被排除在女生興趣之外,但沒想到這小子眼光格外的好,點評也犀利有趣。


    風沙燕:不愧是變過性的男孩。


    三人聊天過程中,李為安和風沙燕都發現陳朵最喜歡那條白色的裙子。


    李為安偏頭問她:“想要嗎?”


    “……想。”


    “我先下單。”風沙燕拿起手機,打開購物網站搜圖,然後一愣:“這個怎麽還分長裙短裙啊?”


    她把手機湊陳朵眼前。


    “你要哪個?”


    陳朵怔住,然後指著圖片。


    “短裙。”


    “好。”風沙燕說著直接下單,很快付款完成。然後她說:“大概後天貨就會到,留個電話,到了告訴你。”


    陳朵看向廖忠:“廖叔……”


    “好,給你買!”廖忠說完立刻就把手機號碼給了風沙燕,然後把自己手機的購物網站調出來,搜索裙子,笑著把手機遞過去。


    “雖然你不能穿,但女孩子嘛我懂,就是喜歡這些漂漂亮亮的東西!”


    “你想要的,都給你買。”


    突然,廖忠感到李為安和風沙燕都看向他,疑惑:“你倆怎麽了?”


    風沙燕單手叉腰,皺眉問:“什麽叫不能穿,她買裙子不就是為了穿上嗎?”


    “你不懂,陳朵和其他蠱師不一樣啊。”廖忠解釋:“脫下防護服後,她身上的蠱毒會散在空氣中,我當年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是草木皆枯。”


    風沙燕一愣,看向陳朵。


    “可是,我剛剛——”


    廖忠:“那是因為她能將蠱毒壓製在體內。”


    風沙燕:“那不是沒危險嗎?”


    “不,不是,陳朵身上的蠱是不受她本人控製的。”廖忠迴憶說:“蠱毒被排出體內失去了炁作為養分很快就會失效,但一旦壓製在體內就會導致蠱毒在體內擴散。”


    “如果擴散到無法壓製的地步,陳朵就危險了。”


    風沙燕一怔,猛地看陳朵。


    廖忠又說:“今天申請來到人群,無論是我們和上頭,都擔了很大的風險。”


    “但為了陳朵,必須來。”


    風沙燕有些不忍,她問:“她是天生這樣嗎?”


    廖忠吸了一口煙:“……後天。”


    迴想起藥仙會,他沒忍住罵了一聲。


    “那群畜牲!”


    風沙燕沉默了,看著陳朵那副平靜的樣子,金色屏障中,她沒忍住抱了一下陳朵。


    陳朵睫毛顫動。


    這時,李為安突然對廖忠開口:“叔,我想問你件事。”


    廖忠:“?”


    李為安問:“你有把陳朵當成女孩子對待嗎?”


    “當然有。”


    聽李為安這不留情麵的話,廖忠就生氣了:“你小子什麽意思!?”


    李為安:“陳朵,沒有自己的手機嗎?”


    廖忠一愣。


    “ 按骨齡看她今年16歲,一個16歲的女孩子,沒有朋友,不穿漂亮衣服,甚至連一個上網的手機都沒有。”


    “這正常嗎?”


    不止廖忠,他身後的兩位身穿防護服暗堡員工都一愣。


    廖忠抹了一把臉,對陳朵承諾:“陳朵,你放心。”


    “我明天就給你買手機,買最好的!”


    陳朵:“廖叔……”


    “不是買最好的。”李為安說:“應該是問陳朵喜歡哪一類,比起性能女孩子更偏向外觀。”


    “她喜歡什麽顏色?想要小一點的?還是大一點的?”


    “……好。”


    廖忠拳此刻終於明白什麽,他看向陳朵,陳朵也在看他。


    耳麥裏,聲音越來越驚喜。


    “頭兒,情緒波動更明顯了!!”


    看廖忠這仿佛聽進去的狀態,李為安拍著廖忠的肩膀,低聲提醒:“廖叔,你應該給陳朵選擇的權利和自由,而不是為了她好,替她做決定……”


    “我知道了。”廖忠點頭。


    最後階段,李為安說:“還有誒叔,你剛才說的還有一點不對。”


    廖忠疑惑:“?”


    “陳朵現在雖然不能穿著裙子出去逛,但又不是不能穿呀。”李為安示意陳朵,跟廖忠說:“壓製幾分鍾蠱毒,化個妝拍個照也可以。”


    “你說的對。”


    廖忠一拍自己臉,恍然大悟。


    李為安看他這副受打擊的模樣,沒忍住問:“你還好吧,廖叔?”


    廖忠:“……還好。”


    他有些失落,沒想到自己陪了陳朵這麽多年,居然還不如一個小鬼看的清楚。


    ……李為安,被這臭小子教訓了。


    耳麥裏,研究員的聲音帶著笑意。


    “說個好消息,陳朵的情緒波動正在不停在上下浮動,特別活躍。”


    “頭兒,我們找李為安的決定對了……”


    這時,他們這邊氣氛正好時,那邊拍戲的導演跑過來喊:“李為安,快換衣服!”


    “下場你的戲——”


    李為安提聲應答:“好嘞!”


    下午。


    哪都通一群人乘著晚霞離開劇組,走之前廖忠問了李為安一個問題。


    “你知道自己身體裏有蠱嗎?”


    李為安一愣,然後看手腕。


    等會,他不是人了帝王蠱還在?!都數據化身體了,這設定還有?!


    “看來你知道?”


    “嗯。”李為安跟他說:“它是我小時候被屠村時一個蠱師種在我身上的。”


    “我運氣好,被師父所救壓製蠱蟲,再加上功法到了二重皮肉筋骨化炁而動的境界,所以才不怕那個蠱。”


    “這樣啊。”廖忠抽了一口煙,“我本來以為能從你身上找到解決陳朵身體的辦法……”


    “總會有辦法的。”李為安說:“這世界上能人異士這麽多,就當為了陳朵,也不要喪氣。”


    “好。”廖忠抹了一把臉。


    看著前麵車外一直等他的陳朵,他拍了拍李為安的肩膀:“下次見……”


    然後上車離開了。


    風沙燕望著那輛車,“陳朵那麽好的女孩,怎麽就——”


    “往好點想,她活下來了。”李為安說:“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風沙燕抱胸,歎氣道:“也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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