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景迴到杭州第一件事,就是趕迴家檢察療養艙是否還能用。


    好在一翻搗鼓下,確認療養艙並沒有什麽異常,隻是因為能源缺失的緣故,怕是隻能用個幾次了。


    二哥躺進療養艙的時候,阿三也和其他成員們說過了他們此行的經曆。


    其它成員知道餘景自己受了傷,二哥也被某種蛇給咬了,倒是也沒有上來打擾餘景的意思。


    除了……某個腦幹缺失的海東青。


    ‘主人主人,你迴來啦!’


    ‘主人主人,聽說你受傷了?快快快,把衣服脫了讓小五看看你傷在哪裏了?’


    ‘主人主人,我跟你說,你不在的日子裏,四季它們都欺負我!還好大佬在,不然我就要被它們薅禿了。’


    ‘主人主人……’


    餘景按了按額角,第一千零五次反思自己到底為什麽會把小五給帶迴來。


    等到二哥治療結束,餘景看了眼剩餘的能量,預計還能用個四五次的樣子。


    他自己的傷交給醫生也能解決,這僅剩的機會,還是留給一旦受傷,比人還難治的它們吧。


    摸著這不屬於這個世界,這個時代的產物,餘景才終於有迴家了的實感。這次行動比他想象中危險,不僅他自己受了傷,二哥也受了傷。阿檸和拖把好幾個手下都死了,那時情況急迫容不得他傷悲感秋,現在迴想,他離死亡,其實也不過幾步的距離。


    如果他死了,這後院一大家子,怎麽辦?


    想到這兒,淚意上湧,餘景悄悄抹了把眼淚,卻沒躲過某個眼尖的海東青。


    ‘主人,你別哭呀,雖然療養艙能量很貴,但你也不至於窮到哭的地步把?’


    餘景:……


    氣氛終結。


    ----


    “你這傷是怎麽受的?怎麽這麽久才來處理?”


    餘.被玉俑砍傷.景:“不小心,所以這傷要養多久?”


    醫生拆開繃帶,仔細觀察了下,“預計得半把月吧,關鍵是你這傷不能沾水,動作也得小心點,在徹底結痂前得防止開裂。”


    “需要住院嗎?”


    “你覺得呢?”


    餘景眼中亮起希望,“我覺得不用。”


    “嗬嗬。”醫生笑了笑,“可惜你說的不算。”


    餘景:……


    接下來的日子,餘景被迫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


    餘景在養傷的這段日子,總在思考解連桓在地宮裏和他說的那番話。


    以及,那個他始終捉摸不透的“他”。


    有這麽一團迷霧籠罩在前路,餘景想要從記憶深處,找出從前對這本書的記憶,但不知道是不是記憶變差的原因,他對原著小說的記憶越來越少,越來越模糊……


    被迫住院的一個星期後,餘景接到吳斜他們打來的電話。


    吳斜告訴他,他在小哥進入隕玉後昏迷,之後解羽誠和黑眼鏡帶著他和拖把先行離開,吳斜和王胖子則在隕玉外一直等著小哥出來。


    這一等,就是六天。


    直到吃的喝的都耗盡了,他倆才終於等到小哥從隕玉裏出來。吳斜沒有告訴餘景小哥失憶了,隻是告訴他,小哥和胖子馬上要去北京了,他們想趁三個人都還在的時候,給他打通電話。


    “對了,餘景,你的傷怎麽樣?去醫院了沒?還有二哥,沒事吧?”


    “沒事,二哥已經好了。我也在醫院裏住著呢,一切都好。”


    “你是在青海的醫院嗎?”


    “沒有,我迴了杭州,在杭州住得院。”


    那邊,傳來胖子有些欠揍的調調,“該說不說,還得是咱餘小爺,頂著那麽大的傷口和感染的風險,也要迴杭州住院,怎麽,杭州醫院比較親切?”


    “想多了,隻要是醫院,就這輩子都不可能親切的。”說完這句話,餘景明顯感覺到門口幾個路過的醫生護士都用一種看待小朋友的眼神看他。


    “這一聽就有點小朋友怕打針的意思啊,你不會怕醫生吧?”


    餘景沒有理會胖子貧嘴的話,隻問了吳斜一句,“吳斜,你知道,他嗎?”


    “它?”


    聞言,電話那頭,吳斜驟然瞪大了眼睛,胖子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奇怪。


    “你問它幹什麽?”


    餘景想了想,吳斜是吳三醒的侄子,是解連桓讓他好好照顧的人。也是原著小說的中心主角,無論他是不是自願的,自己現在的苦惱都多少和他有關。


    既然這樣,告訴他也沒關係吧。


    “你三叔……哦不,解連桓,他在墓裏的時候,和我說了一句,它已經注意到了我。”


    它已經注意到了餘景?


    這句話,吳斜在另外一個地方也看到過。


    那就是陳文景的筆記!


    吳斜本來的打算,是想先迴吳山居整理先輩們留下的資料。但從和餘景那通電話之後,他覺得當務之急,還是先找餘景談一談更好。


    胖子和小哥也從原來迴北京潘家園,臨時改成陪吳斜去杭州找餘景。


    餘景可不想在醫院裏談這些事情,於是他找到當初給他安排住院的醫生,提出想要出院的想法。


    他還記得當時那位醫生的表情,就像給小孩兒打針的護士姐姐一樣,溫和得笑著說,“你想出院就出吧,隻是到時候如果開裂,感染,流膿之類的,可就難受了。”


    餘景:……


    “我是二十歲,不是十二歲。”


    醫生笑了笑,囑咐了些注意事項後就離開了。餘景偷瞄過一眼她胸口的銘牌,上麵寫著‘梁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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