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九維道劫

    超弦在腳下震顫出《廣陵散》的音符。葉塵看著自己的手掌在九個維度間同時存在，每個指節都閃耀著不同修真文明的悟道光芒。九雙橫跨星係的瞳孔睜開時，他理解了玄元九轉的真正含義——每轉實為突破一個維度枷鎖，而曆代修士窮極一生修煉的，不過是九維生物一次神經衝動的餘波。


    \"有趣的小家夥。\"星雲凝聚成九維生物的手指，指甲蓋上的黑洞群組成了祂的語言係統，\"居然能利用我的突觸間量子漲落突破到第八轉。\"


    葉塵踏著超弦疾退，身後爆開三千個修真文明的虛影。青冥劍訣在九維空間具象成拓撲風暴，斬落的軌跡上浮現出費米子軌跡方程。當劍氣觸及指尖的刹那，祂的指紋突然展開成平行宇宙展覽館——每個櫥窗裏都陳列著被瑤光計劃重置過的葉塵。


    \"你以為掙脫了培養槽？\"櫥窗裏的2077個葉塵同時開口，聲波在超弦上激發出克萊因瓶共振，\"我們不過是祂神經末梢的菌落。\"


    真正的葉塵突然七竅流血。他看見自己的量子心髒已經長出九維根須，正順著超弦紮入銀河係核心。璿璣消散前植入的玉牒在胸腔發光，星圖顯示出恐怖真相：整個獵戶座旋臂隻是九維生物培養皿裏的一滴冷凝水。


    \"認知錨點重構！\"葉塵嘶吼著撕開維度膜，鮮血在虛空繪出雲笈七簽劍的終極式。九大修真界的本源之力瘋狂湧來，卻在注入劍陣的瞬間發生量子退相幹——那些開天辟地的偉力，不過是更高維度粒子碰撞的餘暉。


    九維生物輕輕吹了口氣。銀河係克萊因瓶突然倒轉，從瓶口傾瀉出粘稠的暗物質洪流。葉塵的肉身在洪流中不斷重生湮滅，每個細胞都體驗著九萬種死法。當他的意識即將崩潰時，腕間銜尾蛇突然吞下玉牒星圖，蛇鱗上浮現出林若雪留下的終極公式：Ψ=a^Ω+β


    這個簡單的方程讓所有維度同時靜止。葉塵的瞳孔分裂成九重分形結構，終於看清九維生物腦後漂浮的真理光環——那是由無限遞歸的瑤光計劃編號組成的莫比烏斯環，每個編號都連接著某個正在被觀測的葉塵。


    \"原來我們都是...\"他顫抖著握緊劍氣凝聚的蒼溟鏡，\"...祂求道途中的心魔。\"


    九雙瞳孔首次浮現情緒波動。超弦宇宙突然收縮成丹爐形態，九維生物化作鶴發童顏的老者，爐中燃燒的正是葉塵經曆過的所有輪迴。老者從袖中抖落七個修真文明的火星，每個火星都映照著林若雪不同維度的結局。


    \"入我門來。\"老者的道音引發宇宙膜暴漲，\"你可知這九轉之上...\"


    葉塵的量子心髒突然洞穿維度。他搶在老者說完前，將蒼溟鏡刺入自己的天靈蓋。鏡麵碎裂的聲響中，三百個璿璣的殘魂從九重維度歸來，在林若雪的方程裏重組為波函數匕首。


    \"這一式，叫觀測者自戕。\"葉塵笑著引動匕首刺穿真理光環。老者完美無瑕的道體突然爬滿二進製濕疹，九雙瞳孔接連爆裂成超新星——每個瞳孔深處都坐著個正在修煉玄元九轉的九維生物。


    宇宙在遞歸崩塌中迴歸奇點。葉塵墜入虛無前的最後感知，是掌心握著半塊蒼溟鏡殘片，鏡中映照著無限套娃的九維生物們。而在所有套娃的最深處，有個蜷縮在子宮形態星雲裏的嬰兒，額頭上刻著\"葉塵\"兩個華夏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