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勇有樣學樣,“叫破喉嚨,沒人救你。”


    要是他知道有渣男這個詞,就會一個勁喊渣男。


    “盡歡,我錯了,求你手下留情吧。”袁朗是個養尊處優的農村小公舉,家裏一切緊著他。


    袁家老兩口寶貝他是老來子。


    不讓他下地幹活,農忙時,隻幫忙拿個水,送個飯。


    其餘時間,讓他在家看小人書。


    或者看十四英寸的熊貓黑白電視。


    他懶得鍛煉,體力值為零。


    這會隻能被動挨打。


    “你這麽精於算計的人,還能有錯?”許盡歡打得民心,卻也累得大喘氣,但她不認輸,也不想錯過揍袁朗的好機會。


    換個手繼續打,“袁朗,好歹咱們相識十幾年,你一言不合就勾搭我姐,背刺我一刀,你以為給我五百塊錢,就能讓我消氣?”


    五百塊錢隻不過是袁朗兩個多月的工資。


    他也不想想,要不是許盡歡有上輩子的行醫經驗,恰好又治療過與高成同樣病毒的病。


    她被迫嫁給瀕死的高成。


    那不就等於送上門去當寡婦嗎?


    八四年是可以改嫁,當剛進門沒多久,就死了丈夫,別人會以為她克夫。


    愚昧無知的人是大多數,自然會以各種貶低的理由,壓許盡歡的價。


    到時,受傷的還是許盡歡。


    許盡歡當然生氣了。


    “盡歡,你難道忘記我當初是怎麽對你好的嗎?”袁朗渾身疼得厲害,他都沒力氣說話了,還在打感情牌,“當初你媽死的時候,是我陪你度過難關。”


    “你被家裏嫌棄,也是我陪著你,帶著你玩。”


    “不就臨時換親,你何必這麽恨我?”


    袁朗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許盡歡在嫉恨什麽。


    高成是個病秧子。


    但高家有錢,嫁到高家,即使高成死了。


    高成父母也會善待她,到時下點功夫好好討好高成父母。


    高家的財產不都屬於許盡歡嘛。


    他都為許盡歡爭取這麽好的機會,她在抱怨什麽。


    要是許盡歡知道他無恥的心思,直接斬斷他的子孫根。


    讓他當太監。


    太惡心人了。


    “我為什麽不恨?”許盡歡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最後把他的骨頭剁碎喂狗。


    腦海裏不由浮現出她剛生完第一胎孩子時的情景。


    她是母乳喂養。


    袁朗也不知從哪得到某個領導有喝母乳保養的消息,跑迴家來跟她商量,勻一部分給那人。


    她當時就拒絕了。


    袁朗雖生氣,但還是礙於她的強勢,打消了這個念頭。


    然而,她低估了袁朗的無恥。


    他竟用了下作手段,偷走了孩子的口糧不說。


    還私下許諾給那人,可以偷窺的條件。


    她本來不知道,後來在基地遇到那人,她對自己汙言穢語。


    這才讓她得知,袁朗幹的事。


    她跟袁朗鬧離婚,袁朗動手打她,甚至還囚禁了她。


    又用孩子作威脅。


    婚沒離成,她的記憶力漸漸下降,甚至還出現斷片。


    想到這裏,許盡歡眼睛往袁朗要害處落去。


    “盡歡,你別做傻事呀。”袁朗本能捂住要害,顧不得渾身疼痛奮力往安全地爬。


    “盡歡姐,不要。”許小勇扭頭看去,便發現許盡歡眼眸充血,臉上全是恨意。


    手裏的砍刀由刀背,改為刀刃。


    眼看就要劈下去時,他從身後抱住許盡歡。


    大聲叫著。


    而裝作眼瞎耳聾的李建唐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丟下背簍,快速跑到許盡歡麵前。


    清楚看見她咬著牙齒。


    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他心中存疑,卻沒多問,趕緊在某處穴位摁了幾下。


    許盡歡眼睛裏的紅血絲漸漸消息,意識清醒了不少。


    “小姑父。”


    “你剛才氣過頭了,盡歡,趕緊把砍刀給我。”李建唐真怕許盡歡被憤怒支配腦袋,一砍刀下去,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許盡歡隻覺得渾身一軟,人就坐在了地上。


    過度生氣會全身無力。


    好在有許小勇和李建唐在,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袁朗也是被嚇跑了。


    找準機會爬起來,轉身要跑時,李建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以後別出現在盡歡麵前,到時你缺胳膊少腿,我們概不負責。”


    袁朗真想罵句mmp,奈何有心沒膽。


    跑得比兔子都快。


    “慫貨一個,幸虧你沒嫁給他。”李建唐嫌棄得要死,迴頭看了眼調整唿吸的侄女,“盡歡,你這心裏藏著事,發泄出來是好的,等我迴家,給你配副安神的藥,你喝上三個療程,再找我複診。”


    醫者難以自醫。


    這是學醫人的共識。


    他也不會笑話許盡歡。


    何況這又是他看著長大的侄女,和親生女兒沒什麽區別。


    就是納悶,侄女和袁朗之間的仇恨有這麽大嗎?


    僅僅因為換親?


    他覺得不可能。


    肯定有別的原因。


    隻是不好詢問,隻能迴去跟侄女婿高成交代幾句,注意許盡歡的情緒波動。


    “好。”許盡歡漸漸有了力氣,眼神清明。


    發泄出來,恨意減少了部分。


    但她還是不滿足。


    她要讓袁朗付出應有的代價。


    “上山吧。”李建唐拉了許盡歡一把。


    許小勇像個小尾巴,跟在許盡歡身後,眼睛一刻也不離開她。


    腦子裏卻在琢磨著,該如何收拾袁朗一頓。


    還不被他發現。


    又能讓堂姐開心。


    他想得腦袋疼,都想不出好辦法,隻好跟在她身後,默默不語地上山去。


    杏花村的北麵山叫牛頭山。


    因為長相似牛頭而命名。


    牛頭山山高林密,野生動物很多,要是一人進山,可能會遇到豹子,狼,熊等危險生物。


    所以,他們一般都在半山腰停留。


    今日上山運道一般。


    走到半山坡,藥沒采到兩株,卻遇到村裏放羊的單身老漢,正滿臉愁容地圍在一隻大肚母牛身邊。


    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嘴裏一個勁念叨,“這可咋辦。”


    “六叔,這是咋了?”李建唐不僅會給人看病,也會給動物看。


    村裏的牲畜有個小病小災,都找他看。


    六叔運氣好,碰到了李建唐。


    他的聲音宛如天籟,六叔趕緊指著躺在地上的大肚子母牛說,“建唐,我家母牛難產了,你快給看看咋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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