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人迴到靈仙宗,淳敬真人力排眾議,堅持要給飛羽一個長老席位,因為在淳敬看來,飛羽值得。


    當年之事已經過去許多年,依舊憎恨、埋怨飛羽的人不少,因為鴻昊真人突破那一年,靈仙宗死傷無數,屍橫遍野。


    他們把這些都算在了飛羽頭上,認為如果鴻昊真人突破成功便不會有如此慘狀,而飛羽是鴻昊真人突破失敗的原因……


    飛羽真人說時,語氣是平淡的,明昭偷偷看去,她的眼眶卻紅了。


    明昭:“突然冒出的魔道人,堅固卻被輕而易舉破壞的陣法……


    師尊知道是誰,對嗎?”


    飛羽真人嗑了兩口瓜子,笑道:


    “還是小昭昭了解為師,是啊,我一直都知道是誰。


    當年的那道陣法,除了師尊,我隻告訴過倪月。


    對比我這樣的頑猴,倪月在大家心裏一直都是溫柔懂事的性子。


    所以當初哪怕我同師兄說過這事……他也不曾信我。”


    隻說她在推卸責任,還說她頑劣不懂事。


    如此一來,明昭好像對很多事都清晰了。


    原來這靈仙宗,也不全如表麵那般光鮮亮麗,飛羽真人吃過的苦、受過的委屈比她想象的還要多。


    明昭:“怪不得宗主對我們那麽好,你卻一直對他冷淡又疏遠。


    可你為何對弘佑真人又很親近呢?”


    提起弘佑真人,飛羽真人笑了笑:


    “當年他隻是穀鳥峰的一個小弟子,跟著穀鳥峰長老修符,笨死了,怎麽學都學不會。


    長老氣急,罰他到後山挑水,每天挑夠十缸才能迴房間學符。


    結果缸也挑不滿,然後自己就在後山哭,不巧被我撞見。


    我嫌他哭得心煩,吵我睡覺,我好不容易逃學睡覺,結果他這一哭讓我白逃了。


    一怒之下就把他的水缸給弄滿了,他完成任務去學符了,我也能安靜睡覺了。


    日複一日,周而複始,一來二去就這麽認識了。


    後來才知道他就是純純找罪受,他不是學不會,而是對自己要求太高,別人五天學會的,他要求自己一天就得學會。


    長老覺得他太過心急,這才罰他去挑水沉澱心性。


    可他……也是唯一一個在那次慘戰之後唯一相信我的人,可他那時也不過是個內門弟子,說話屁用不管。


    包括我仙骨被毀那次,我趁眾人不備離開靈仙宗,雖有迴靈丹吊著一口氣,但若是沒有弘佑老哥,我八成活不了。”


    明昭猛地坐起來:


    “所以宗主尋找你的這些年,其實弘佑真人一直都知道你在哪?”


    飛羽真人:“嗯……可以這麽說吧。”


    若是讓淳敬知道他辛辛苦苦尋找她多年,弘佑卻一直都知道她的蹤跡,估計得暴揍弘佑一頓。


    明昭好奇了,也抓了一把瓜子:


    “那你想救我的時候為何不找他呢?”


    飛羽真人:“我也想啊,但他那時候已經是長老了,你要被剔仙骨那段時間他正好帶著帝禪在閉關。


    不然我吃飽了撐的會去找師兄,還被勒令留在靈仙宗不得自由。”


    如今說起來飛羽真人是一臉可惜,好好的隱居之路,沒了。


    明昭:“那師尊的劍……咳咳咳……”


    飛羽真人一把扔下瓜子,連忙起身看她:


    “你看我,就知道拉著你聊天,都忘了你還有傷在身了。


    一會兒把藥吃了,然後運功調息。”


    飛羽真人跑進屋內拿藥,就看到上珠在屋裏亂飛亂竄。


    飛羽真人:“喲?這是生靈了?挺快的。”


    上珠本來閑得無聊自己在屋裏動動,不巧被飛羽真人撞個正著。


    上珠嗖的一下飛出去找明昭。


    上珠:“我還以為你就等死了呢,藥也不吃就在這裏聊,小爺劍體乏力啊……”


    明昭吃了飛羽真人遞來的藥,在神識中直接讓它閉嘴。


    飛羽真人:“雖然我聽不見,但我覺得你這劍應該話挺多的。”


    上珠:“我話多嗎?”


    明昭:……


    明昭:“師尊去休息吧,我到房間裏運功凝氣,恐怕會需要很久,今晚晚膳不必等我了。”


    飛羽真人:“好,等你餓了我再給你做。”


    本已轉身,但又停下來開口道:


    “隸九在玄門宗,跑不了。關於立陽真人,打你是打不過了,他如今應當化神以上了,不過你既是我徒弟,自然贏過他徒弟就可。


    不著急,眼下最主要的是那個賭注,為師倒是無所謂,不能留在靈仙宗我還樂得自在。


    但我知道,你不想輸給元昆。”


    明昭抬眼看著她:


    “所以……師尊是何時知道賭注一事的?”


    飛羽真人的笑容僵在臉上,談心把自己給談暴露了。


    飛羽真人:“嗬嗬……就是…玉碟上看的唄,那個我先去做飯了,你趕緊運功。”


    人走門關,一氣嗬成。


    明昭無奈的笑笑,隨即坐到床上開始閉目調息。


    上珠跟隨著她運功的節奏也在穩步恢複劍氣。


    ——


    明昭花了幾天時間把身子調養好後就開始繼續修煉了。


    帝禪給的定符已經用上,每日明昭都會往其灌注靈力,以加固其防禦能力。


    這段時間,明昭開始致力於元靈劍術的修煉。


    飛羽真人說元靈劍術最難的地方還是在於讀和理解。


    讀不懂、理解不了,修煉百次都是白搭。


    可是想要讀懂不是那麽容易的,除卻飛羽真人指導的那五分之一部分,還有明昭利用混虛劍法與元靈劍術合練出來的那部分,其餘的對明昭來說,就是瓶頸了。


    飛羽真人建議她出去看看,換換腦子,沒準不經意就能想通了。


    劍法如道法,自然如自然。


    明昭出山門之前,一如既往的給蒼雲山防禦罩輸靈力。


    她先來了春香山,溪玲和宜睿真人一起正在訓誡春香山弟子。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配合默契。


    看到明昭,溪玲直接奔來,給明昭抱了個踉蹌。


    除了飛羽真人,還沒人抱過她,明昭顯然是有些手足無措的。


    溪玲:“明昭師妹,你終於來看我了,我天天被師尊拘著,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我要發黴啦。”


    宜睿真人也走了過來,明昭被抱著行不了禮,便隻能頷首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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