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生辰宴是主母說的,老太太又特地點了個戲班子。


    聞蟬麵上不動,會意點頭,“好,我知道了。”


    魏嬤嬤退了出去。


    聞蟬卻想著,這兩位長輩齊齊出麵,勢必不會有什麽好事。


    這場生辰宴並不大辦,像家宴更多些,除了請來忠勤伯府一家人,外帶王妗母女,也沒其他賓客。


    規模不比她在瓊州辦過的茶會,故而沒什麽難處。


    可越是一帆風順,聞蟬心裏越不踏實,便叫陸英盯緊那個戲班子,別叫什麽人混進來。


    謝雲章迴來時,聞蟬還在核對後廚給的菜式。


    下人也沒通報,忽然腰上一緊,下頜被人捏了,頸項被迫向後扭轉。


    帶著些許涼意的吻落到唇上。


    沒多久,愈漸滾燙。


    經過這幾迴,聞蟬差不多摸清了,他在這種事上作風強勢,就喜歡看自己招架不住的模樣。


    她順勢靠進人臂彎,唇瓣微張著,任他予取予求。


    直到男人的手,試圖順著衣擺探入。


    “別!”


    她紅著臉將人按住,“你才迴來,用完晚膳再……”


    他也太性急了些,話都還沒說上一句就……


    謝雲章卻根本不顧她軟軟的推拒,手臂向下一撈,就將她從圈椅中抱出來。


    行動間,說了迴家後的第一句話:“晚膳前一次,晚膳後一次,省得夫人總說受不住。”


    他愛極夫人細軟的腰肢,削薄的肩身。


    可這漂亮的身子實在弱了些,他還沒盡興,夫人便連番交代了。


    故而他不能逼得太狠,中途還得隔開一頓晚膳,給她休整調養。


    晚膳時。


    聞蟬呆坐在繡墩上,身子發虛,腦袋發昏。


    可看坐在身側的男人,他卻精神奕奕,活像剛吸人精氣進補過一般。


    又是不停往她碗裏夾菜。


    “多吃些,補補力氣。”


    聞蟬不由得想,從昨日午後,到昨夜,再到方才。


    他天不亮就起,還得上朝上差。


    “你就不累嗎?”想到了,聞蟬就問出口了。


    男人斜來一眼,被她震驚惶惑又帶幾分畏懼的眼神取悅了。


    他暗暗想起她前一個男人,身子看著那樣單薄,想必是比不上自己,才叫她有此一問。


    “不累。”


    “可是,可是……”


    聞蟬握著白玉筷,莫名從他布菜的動作裏讀出了催促。


    “可是什麽?”


    “你都兩日,沒跟我好好說過話了。”


    雖然能感受到,他的強勢中也是有克製的,可與從前的做派還是大相徑庭。


    叫聞蟬覺得陌生,陌生難免心慌。


    她還是希望兩個人能坐下來,或是像從前那樣,躺在一處好好說會兒話。


    謝雲章卻微微抬眉,“我們不是,一直都在說話嗎?”


    他顯然陷入了迴憶,想到她斷斷續續,幾乎帶著哭音的嗓音。


    聞蟬:“……那種話不算!”


    謝雲章很想反問一句,為何不算。畢竟在他看來,兩人一直在做最親密的事,他對人越來越渴望,情誼也是愈漸深厚的。


    可於聞蟬而言,這兩日雖被情事塞得滿滿當當,卻不及兩人靜靜相擁而眠一夜。


    她認真說:“今天夜裏,能不能算了?這幾日要操辦你的生辰宴,今日我從榻上起來,腿軟得差點跌了一跤。”


    謝雲章亦認真對上她目光,“你若真不想,就不該說這種話。”


    “……為什麽?”


    良久,男人無聲歎息。


    “你這樣說,我會想叫你,直接下不來床。”


    一瞬間,聞蟬臉紅得能滴血,“你怎麽……”


    怎麽心思如此放浪?怎麽行事如此禽獸?


    謝雲章猜了好幾句,卻沒聽見她的後文。


    連他自己都不怎麽明白,明明前二十年受的禮教,都是與妻子“相敬如賓”“開枝散葉”的。


    可自打娶了她,這些陳規陋習都被拋諸腦後,半點想不起來。


    他就喜歡看她的眼淚,噙在明亮的眸底,遮上一層霧似的。


    想看她失神,想聽她求饒……情到濃時,他甚至惡劣地想過,就用那腰帶把她拴在床頭,永遠永遠,隻屬於自己一個人。


    嘖,說到底,還是有些嫉妒那個平平無奇的男人,比自己,先擁有過自己的夫人。


    “你若不想,夜裏就算了吧。”


    “真的?”


    他這兩日那股勁,叫聞蟬不敢相信,他竟這樣好說話。


    “嗯。”


    來日方長。謝雲章提著想著,也不能把她逼太緊了,畢竟夫人那身板瞧著的確柔弱了些。


    可很快。


    真安安分分躺到人身側,謝雲章心思就變了。


    熟悉的馨香朝他襲來,手臂被她隨意靠著,男人無比後悔自己的退讓。


    努力凝神,去聽她柔婉嗓音正在說的話:


    “主母忽然便說要給你辦生辰宴,老太太那邊也一唱一和的,我擔心你生辰那日,會出什麽岔子。”


    “嗯。”


    聽見他應聲,聞蟬隨手抱了他手臂,“生辰禮你已經收了,那日我親自下廚,再給你做碗麵,如何?”


    從前那七年,聞蟬年年都會給他做生辰麵。


    可聽到謝雲章耳中,這長長的一句話卻隻剩了:生辰禮,你收了。


    他難免開始迴憶,這生辰禮是什麽。


    自己收了。


    怎麽收的?


    心念一動,寬闊的身軀翻起,忽然將身側女人牢牢覆住。


    聞蟬這才發覺,他身上燙極了,籠在上方,像個極暖極暖的炭盆。


    還有,熟悉危險的氣息蔓延。


    “你……你不是說好了,今夜不……”


    話沒說完,下唇被人輕輕撕咬。


    她去推人胸膛,可身體似乎已經習慣了,一觸及他就發軟。


    “我試過了,”男人鼻尖抵著她呢喃,“太難了,做不到。”


    聞蟬想不到,有一天還會聽他主動承認自己做不到,偏偏還是這種事。


    “這次輕一點,慢一點,照你喜歡的那樣來,要嗎?”


    細密的吻落在麵頰上,聞蟬也恨自己不爭氣,推人的手軟了下來。


    “早些、早些結束……”


    “嗯。”


    ……


    夜半二更,照舊是謝雲章起身,簡單將床鋪清理一番。


    本該是下人來做這種事的,可夫人臉皮太薄,他也不喜外人窺視自己房中事,便隻好親力親為了。


    隨手將用過的巾帕甩進銀盆裏,他將已經熟睡的女人攬入懷中,叫她長發鋪散的腦袋枕上自己臂彎,才心滿意足閉上眼。


    夢境,紛至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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