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夜,冷得刺骨。


    淺黛的心卻滾燙,像是要沸起來。


    都不必猜,必定是少夫人又頂撞了三爺。


    也不知那女人何德何能,占著這樣一個俊朗的男人,卻還要作天作地!


    要是,要是能換成自己就好了。


    自己哪裏比她差?


    要樣貌有樣貌,要性情有性情,還比她更年輕呢!


    “三爺……”


    她硬是走上前去,怯生生喚了男人一聲。


    她們這些做丫鬟的,女主子身子不便時,本就能頂上伺候爺們。


    她還是想試一試,萬一今夜……


    謝雲章卻已忍她到極致。


    若非還沒弄清,她是否是那個夢裏的女童,他是當即就要把人趕出朝雲軒的。


    可現在,他隻是立於原地嗬斥:“滾迴去,別叫我再說第三遍!”


    淺黛被嚇得當即轉身。


    迴到屋裏,心跳久久未能平複。


    她受過謝雲章的罰,挨過他不知多少迴訓斥,可她一點都恨不起來。


    相反,想取代少夫人,爬上三爺床的心,越來越重。


    她雖未經人事,可瞧著三爺的模樣,今夜又飲了酒,勢必是在與人行那檔子事的。


    為何半途出來了呢?


    一定是少夫人脾氣大,不肯好好伺候人!


    淺黛胡亂想著這些,躺在小榻上睜大眼睛。


    要是能躺在主屋那架子床上,枕著三爺臂彎入睡,那該多好啊……


    院落裏,謝雲章平複下來。


    生怕她已經入睡了,輕輕推開門,隻發出一點微不可察的聲響。


    腳步也受著,慢慢踱到床前。


    屋裏燭火大多熄滅了,隻剩床頭那一對,還強撐著最後一點光亮。


    目光向虛掩的簾帳裏探去。


    女人朝裏側躺,隻露出半張柔媚的臉龐,雙目緊閉,臉頰還泛著粉。


    謝雲章正想著該如何不驚動她,上床歇息。


    卻忽然,聽見她哼了一聲。


    [已刪]


    她還沒入睡。


    剛在外頭吹冷風平複的心緒,噌一下就燒起來,甚至燒得比出去之前還要高,還要烈!


    身體已經比頭腦先行,他猛地掀開錦被,“你在做什麽?”


    “啊——”


    聞蟬坐起來,抱住膝頭,靠著牆壁仰頭看人。


    見男人扔下被褥,立在床畔,眼神像要將自己燒了。


    心虛,又覺得沒什麽好心虛。


    [到這裏就結束了,女主要開始埋怨他了,篇幅不算大吧]


    “第二次了,”她顫聲說,“每次我心甘情願的時候,你總是中途拋下我就走。”


    “你要麽就別走,走了就別迴來……”


    越說越委屈,卻恰好勾動男人心底那點戾氣。


    當即俯身抓了她一邊腳踝,將人從床裏側,拖到了床沿。


    山雨欲來,聞蟬幾近崩潰,發了瘋般踢他,“你滾,你滾!”


    [男主會做什麽,請尊敬的讀者大人發揮一下想象,作者文采有限,實在不能合法地形容出來]


    [反正這晚還沒正式圓房,還不到合適的契機]


    [可以過了吧審核員。。刪了500字,隻剩幾句對話互動了]


    ………………


    半個時辰後。


    床頭的燭火徹底熄滅。


    ……


    現在,真是一絲力氣也沒了。


    沒點燈的屋裏什麽都看不清,她隻能聽見自己有氣無力的喘息,還有男人愈發粗沉的唿吸。


    能感受到,男人的指節又落下來。


    摸索著撫過自己的唇瓣,又下落,意味不明地把玩著手腕。


    最終落至腳踝。


    ………………


    第二日再醒來,床上的褥子換過,男人已上朝去了。


    聞蟬仰躺著,盯著帳頂出神。


    昨夜結束之後,兩人沒像從前那樣相擁而眠。


    反倒是各占一邊,互不幹涉地躺了一夜。


    因而再想起昨夜的事,她有些別扭。


    說是自願的,那一定不是;說他強迫的,卻又言過其實。


    總之就是沒那麽舒服,至少心裏沒從前那樣舒服。


    起身洗漱的這會兒,魏嬤嬤走到她身後道:“少夫人,老太太請您去蒼山閣。”


    這可稀奇,聞蟬隻覺不是好事。


    青蘿正要跟上,卻被魏嬤嬤擋了:“我陪著就行,你留在院裏。”


    聞蟬換了身不出彩,卻也挑不出錯的衣裳,規規矩矩進了老太太的堂屋,向人請了安。


    “坐吧。”


    她依言坐了。


    老太太先是寒暄:“聽聞這幾日,你都在給五郎抄佛經祈福,倒是有心了。”


    誰都知道那是主母刻意磋磨,聞蟬卻還要維係麵上平靜。


    隻說:“夫君素來與五弟和睦,都是我應該做的。”


    老太太又道:“就是你忙起來,恐怕三郎那裏,便顧不太上吧?”


    聞蟬心底咯噔一下。


    老太太不等她迴話,便顧自道:“這幾日,常有人家來打聽,上趕著,想給三郎添房妾室呢。”


    此話一出,也顧不上什麽規矩了,聞蟬直勾勾盯著上方主位的老婦人看。


    似笑非笑道:“做咱們國公府的姨娘,的確比尋常人家的正妻還要光鮮,可依孫媳看,那些人家的長輩,著實想不開了些。”


    納妾?不可能的。


    不管謝雲章記得不記得過去的事,和自己有沒有感情,隻要自己是他一日的妻,他便一日別想沾旁的女人。


    更何況,她與人新婚才幾日?


    半個月不到,便想著給人納妾,臉上未免太難看了,不像老太太會做的事。


    果然,老太太話鋒一轉:“老婆子我也是這樣想的。”


    “就跟她們講了,你大度,剛來就賞了院裏丫鬟臉麵,提拔了一個,暫且用不到妾室……”


    原來納妾,隻是“拋玉引磚”。


    老太太故意拿此事打頭,便是要她退而求其次,接受給謝雲章安置通房的事。


    有什麽分別?


    叫一個姑娘,橫插到她們新婚夫妻之間,是妾還是通房,要緊嗎?


    可是對著老太太,她不好拒絕,會被人拿住把柄,說她善妒,說她小氣,然後借機攻訐、懲罰。


    老太太更是不想聽她花言巧語,直接替她做了決定,“行了,你迴院裏好好瞧瞧,物色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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