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阮大铖也是被突如其來的任職搞得有點懵,看過軍製和改革方略後才恍然大悟,自己這是成了太子班底的左都禦史?任命自己為紀檢大臣,待遇倒是也很高,正二品,督察海陸兩軍的所有違紀違法行為和財政稽查,軍中所有的軍法部門服從部隊主官管理。


    但歸屬,任命及匯報則直接向紀檢大臣負責,另在地方設立紀檢委,負責稽查地方,人手和編製讓自己到時擬個章程報太子審批,以後紀檢委向全國發展,取代禦史台,這權利很大啊,軍政民政都能插手,財政稽查啊,誰人不怕。


    哈哈哈,老夫終於熬出頭了,東林黨的崽種們,等老夫上位,要把你們挨個查個底朝天,以報老夫心頭之恨。


    兩人都是收拾一番,帶著大量的門人弟子向上海進發,先在上海上任,而後要去天津衛考察,而李邦華不出意外的也都答應了,他們都有心報國,但遭朝廷排擠,反正也是閑賦在家,不如參與改革,將來說不定也能青史留名。


    崇禎十三年,1640年。


    這一年年初倒也沒有什麽大事,剿冦的事也是沒什麽大的進展,剿剿停停,直到六月,張獻忠、羅汝才攻陷四川,朱慈烺終於坐不住了,對於他這種知道結局的人,坐在北京等死的感覺真是太折磨人了,這天早朝之後,朱慈烺來到文華殿,求見崇禎。


    “兒臣問聖躬安?”


    “朕安,春哥兒起來吧,今兒個有什麽事嘛?”


    “父皇,兒臣聞流寇攻陷四川,心感焦急,想向父皇請示,前往天津督軍,加速新軍改革,還請父皇恩準。”


    “哦?春哥兒有心了,朕知道你關心國事,但你畢竟太小,你在天津和上海的動作,朝臣彈劾的奏章已經滿天飛了,隻是朕全部都留中了,但是也不可鬧得不可開交。”崇禎放下奏折,捏了捏隱隱作痛的眉心。


    “父皇勿憂,我們發展新軍並未動他人的利益,也沒有要朝廷出錢,他們並沒有什麽理由反對。”朱慈烺明白崇禎的意思,五弟的死曆曆在目,這也是朱慈烺不想再在皇宮待著的一部分原因。


    “嗯,但是再大可能就有人出來製止了,你自己心裏要有數,說說吧,現在進展如何了?”崇禎一直也未重視過新軍的發展,隻是一直當做慰藉朱慈烺報國之心的玩具罷了,左右不過三衛的地方衛所罷了,全國成百上千的衛所,區區三衛,實在不足道哉。


    “是,父皇,新軍現在有陸軍一個軍,10萬士卒,海軍兩個軍,6萬士卒,戰船除了鄭家原有的三百餘艘以及鄭沈兩家的小型船隻1000餘艘,其他正式的戰列艦正在建造,陸續下水的差不多有50餘艘,正在...”


    “等等。。。你說的鄭沈兩家是哪兩家?”光是聽到15萬的軍隊就讓崇禎震驚的嘴巴大張了,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急急打斷問道。


    “父皇,這兩家分別是福建總兵鄭芝龍所在的鄭家和戶部主事沈廷揚所在的浙江沈家。兒臣已整合他們兩家手上的家族力量,組建帝國海軍,現在已經編成2個軍6萬人的海軍,兒臣準備。。。”朱慈烺還沒解釋完,又被崇禎打斷,上次是震驚,而這次,是憤怒。


    “你。。。你。。。逆子,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瞞著朕,私自聯合外臣,建造私軍,你要幹什麽?你要學李世民弑君奪位嗎?”


    “父皇息怒,兒臣一心隻為國朝,從未想過這些,父皇想想,與其讓這些力量掌握在私人的手裏,倒不如有皇室掌握,也好為國家出力。”


    “逆子,那你也應該和朕商量,怎敢私自做主。”


    “父皇,你也看到了,國朝糜爛至此,而且兒臣接觸這些人也不算太隱秘,但是,這些父皇還是不知道,那下麵的大臣在做什麽,父皇肯定也不知道了,父皇,這種睜眼瞎的感覺您不覺得的無法忍受嗎?”


    “哼。。。駱養性應該賜死。”


    “父皇,皇明已經到了需要不破不立的地步了,現在國勢疲敝,製度腐敗,需要下猛藥,我是您的親兒子,您在明麵不好掌控,兒臣在暗中掌控力量,總好過我們父子二人都沒掌控什麽力量強啊。“


    “如果有一天天下大變,我們手中也有一支可依靠的力量啊,哪怕國破山河碎,我們還有重新角逐的資本,不至於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任人宰割,萬事留一手,特別是在這特殊的時期。”說完,朱慈烺眼神真誠的望著崇禎。


    崇禎看著兒子略帶懇求的臉和真誠的目光,他還是狠不下心處罰兒子,而且,天下大勢,他隱隱也能感覺到,不安的感覺早已縈繞他許久了,難道,大明真的要斷送在自己手上?


    罷了,正如兒子所說,皇室手上留一支武裝力量並不是什麽壞事,而且兒子從小性格敦厚,斷然不會做出弑君奪位的事 的。


    “你告訴朕,你這十五萬大軍如何維持的?能否為朝廷所用,剿滅流寇?”轉念,崇禎又滿懷期待的問道。


    “不瞞父皇,陸軍的十萬人,隻有人罷了,一無盔甲,二無武器,這些都不是一時能解決的,隻是在操練而已,要想投入戰鬥,或許還要幾年。”


    “再者說,兒臣剛才已經說了,國朝糜爛的是製度,是體係,這些已經固態化了,和平情況下,根本無法根除,強行改革,到時也不過是再次烽煙四起,而且不隻是北方,可能就是全國了。”


    “但是如果不改革製度,哪怕現在平了流寇,將來也會複發,往事曆曆在目,朝廷將流寇剿滅了不止一次,但是流寇像野草一樣,春風吹又生,剿之不盡,所以,需要根治。”


    “哎。。。”聽完朱慈烺的解釋,崇禎也是長歎口氣,這些他又何嚐不知,但是,他作為一國之君,隻能不斷的治標,直到治不了,他,首先要保證的,是國家的存在,是朱家王朝的統治,他不敢有大動作,他不敢賭,他,不想做亡國之君。“那你的軍資又從何而來,如何供養如此龐大的軍隊?”


    “這個。。。其實並不難,兒臣利用船隻在做一些海上生意,略有所得,而且招募的士卒都是流民、災民,有個飽飯就行,花費倒也能勉強維持,隻是再想擴大規模已是不可能了。”朱慈烺沒敢說實話,他花錢的地方多著呢,要是讓崇禎知道他手裏還有幾千萬的資產,肯定要被拿去填補國庫這個無底洞。


    “嗯。。。那就繼續發展吧,好歹也是個念想,正如皇兒所言,以後說不得還是個依仗呢,至於你想去天津督軍的事,萬萬沒有可能。”


    “別說朝中大臣不會同意,就是朕和你母後也不會同意的,你還小,老老實實的待在宮中讀書,明年開始,朕帶你上朝,參與朝政,朝廷以後交到你手上,也能治理好。 ”崇禎還是不同意朱慈烺外出。


    “父皇。。。”


    “好了,今天就先到這裏吧,朕還有奏折要處理。”崇禎沒有再給朱慈烺堅持的機會,態度堅決。


    “兒臣告退。”


    出了大殿,朱慈烺有點鬱悶,雖說新軍的事算是過去了,但是,他想離開京師的想法卻被無情的拒絕了。朱慈烺無奈,隻得老老實實的待在鍾粹宮,每日講學等死。


    雖然朱慈烺去不了天津衛,但是天津衛的工作都在有條不紊的開展,兵工廠、造船廠、海軍基地、靖宇軍校、皇家科學院都已正常建立並投入使用,隻是朱慈烺還沒去看過而已,兵工廠現在的產能還是相當可觀的,在朱慈烺提出了水力構思後,畢懋康等人沒過多久就完成了改造。


    而加了聯動杆的水車,演變出來的用途也是極多,鋼鐵鍛造、切割、鑽孔、打磨等等,讓原本最難的槍管鑽孔技術大大改革,原本的人工手工鑽槍管,一個月能出20把就謝天謝地了。


    現在有機器,一個月能生產1000把,產能飛質提升,這大半年時間,新式的火繩槍已經裝備完了第一軍第一師新一團的6000人,再加上當時在張家口抄家所得,新一團已經裝備的七七八八了。


    隨後朱慈烺又命令在上海新建兵工廠,加速建造火繩槍,也就是現在普遍流行的鳥銃,沒有了粗製濫造的鳥銃,並非一無是處,沒有炸膛的風險,熱兵器占用絕對的優勢,話說燧發槍也早已研製出來了,朱慈烺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燧發槍問世這麽多年,卻沒有普遍流行。


    最大的問題就是啞火率奇高,能達到三到五成,這就相當可怕了,生死攸關的戰場上,賭槍能不能正常發射,而且隻有一半的贏麵,這就沒人敢拿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了,加上燧發槍的工藝複雜度高於火繩槍,所以成本也要高於火繩槍。


    綜合對比,所以,燧發槍並未得到大麵積的認可,鳥銃的生產成本低,正常生產的沒有偷工減料的鳥銃,啞火率隻在一成,就這還是裝填不規範,或火藥問題導致的,鳥銃本身並沒有太大的問題。


    但是,朱慈烺作為後世之人,當然明白,燧發槍是曆史的大勢,必須向他靠攏,所以,皇家科學院現在除了火炮及其他火器研製外,成立專項在專攻燧發槍的啞火率。


    造船廠的進度就沒那麽簡單了,雖然部分配件也能利用機器生產,但是大部分還是人工鑄造,加上鄭和時期的寶船屬於一流的大型戰艦,建造的技術難度還是有點大的,至今大型的寶船也隻是建造好了十幾艘而已。


    這讓朱慈烺很是不滿,傳令又讓海軍第二軍軍長鄭芝龍在福建修建海軍基地的同時,建造泉州造船廠,加速造船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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