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珠磕得頭上紅腫,血流順著臉頰淌下。


    柳煙波也料想到了,但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麽大。


    作勢上前去扶起露珠:“同為王爺的女人,妹妹何苦這般,咱們爺和側妃是好人,斷不會容不下你的。”


    南若雨自然是聽懂她的意思,但讓自己的婢女一同侍奉王爺,這是她斷斷不能容忍的。


    她明明是讓露珠去陷害南若芙,但不知為何爬上了王爺的床!


    肯定是南若芙那個賤人搞的鬼,不由得又恨上南若芙。


    眼珠一轉,自己已是側妃,身份自是和南若芙不同,想到此處,南若雨挺直腰杆,撫摸著孕肚。


    慵懶開口道:“記住自己的身份,別什麽人都想在本側妃麵前耀武揚威,就算王爺一時興起寵愛又能如何,本側妃是懷著王爺的孩子,也是著這王府中的第一個孩子,身份貴重,可不是什麽賤骨頭能比的。”


    “是,是。”露珠如大赦般趕忙謝恩。


    柳煙波卻看到她眼底藏著憎恨和不甘。


    果然是主仆兩人啊,心思都是一樣的。


    那自然是要看看,名利富貴在前,還顧不顧得上什麽主仆了。


    “是,側妃說的是,您懷的王爺的第一個孩子,自然是貴重,那我就不叨擾了。”福了福身,便要帶著瑤琴離去。


    “站住!”南若雨見她的婢女還提著一盒首飾,便出口阻攔。


    衝著跪在地上的露珠使眼色,露珠乖巧的起身,將瑤琴手上的另一盒首飾也奪了去。


    瑤琴緊緊抱著,出言責怪:“我們主子就剩這一盒了,還是王爺讓我們主子去買了解悶兒的,你們怎麽能都奪了去。”


    露珠一巴掌打在她臉上,瑤琴震驚了,就連柳煙波也沒想到。


    意識到自己出格了,露珠膽怯的迴頭望向南若雨。


    南若雨一臉審視的看著她,沒有說什麽,這才是讓露珠擔心的,同時心裏也有了盤算。


    一旁也有些路過的下人,雖是低著頭走路,但耳朵豎得直直的。


    南若雨怕他們亂說,影響自己在王爺心中的形象,便帶著露珠等人迴去了。


    這一邊的瑤琴和柳煙波相視一笑。


    迴到了煙雨閣,柳煙波細心的給瑤琴擦藥,心疼道:“真沒想到露珠使這麽大勁,想來是受了氣發泄到你身上了。”


    瑤琴嬉皮笑臉道:“那蹄子真是的,使這麽大勁,我可得好好記下來,要報複迴去的。”


    瑤琴怕她擔心,因為在她心裏,柳煙波委身於沈煜白,已經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那沈煜白迴來後,你要怎麽說。”瑤琴突然想起來,這是個絕佳的機會。


    提到這個名字,柳煙波眸底一片冰冷:“自是實話實說,府上的人可都是看著。他不是舍不得丞相府的助力嘛,那就給他再加把火。”


    迴到府上的沈煜白,看著煙雨閣門房緊鎖,伺候煙波的瑤琴著急的站在門外來迴踱步,瞧見沈煜白,快步跑上前,又怕他看到自己臉上的巴掌印,側過臉擋住,急切道:“王爺,您可迴來了,我們姑娘自午時迴來,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中,連送進去的膳食都沒有動,您快勸勸她吧,就算不顧著自己,也要顧惜著您的孩子呀。”


    瑤琴沒有提到南若雨的刁難,故意擋著自己的側臉。


    “你臉上是什麽?”沈煜白自是注意到了。


    “可是誰欺負煙波了?”說著便大步上前敲門。


    “煙兒,本王迴來了,你開開門。”沈煜白知曉她的性子,受了委屈隻會自己消化,但一直把自己關在房內,可見是受了不能消化的委屈。


    見房內一直沒有動靜,沈煜白著急了,生怕她想不開。


    正準備一腳踹開房門時,此時,門開了。


    柳煙波堆上一臉假笑:“爺迴來了,奴去準備晚膳。”


    看著她故作堅強,觸動了沈煜白的內心,一把抱在懷中,心疼的將人放在軟榻上。


    大量房中並無購置的東西,便柔聲問道:“今日不是出去散心,怎麽沒有購置東西呢。”


    柳煙波欲言又止,煙波流轉:“奴今日在珍寶齋買了一些首飾,奴身份卑微,便送給了側妃。”說著暗自低下頭,惹得沈煜白又是一陣心疼。


    “瑤琴,你說。”沈煜白顯然是不相信,便叫了瑤琴迴話。


    “今日,柳侍妾在珍寶齋滿心歡喜的挑選了一些首飾,但迴到府上,便被側妃強搶去了,奴婢還挨了一巴掌。”說著撲通跪在地上,言辭懇切道:“王爺,您要為柳侍妾做主啊,側妃高門顯貴,看不上柳侍妾,讓露珠通房打了奴婢也就罷了,對柳侍妾出言侮辱。柳侍妾性子好,什麽事情都是自己忍著,不願意叨擾王爺,可是奴婢真的看不下去了,還請王爺給柳侍妾做主······”


    “住口,不要在王爺麵前撥弄是非。”柳煙波出言製止瑤琴。


    又含情脈脈的看向沈煜白:“爺,別聽她說,奴沒事的,是奴自己送給側妃的。”


    沈煜白心下了然,知道煙波是不想讓她跟南若雨置氣。


    溫柔的撫了撫她柔若無骨的後背:“本王知道你不願與人起爭執,一切都有本王,不必委屈了自己,眼下懷著本王的骨肉,一定要心情開朗。”


    柳煙波感激的看著沈煜白:“爺待奴才真好。今日還是遇到南家大小姐,奴才能看到這麽好的首飾。”


    “你見到南家大小姐?”沈煜白疑問道。


    “是的,奴今日想去珍寶齋看看首飾,便遇到了南大小姐,她看奴眼生,奴又不識好物件,便耐心的給奴看了珍品。”說完怕沈煜白生氣,趕忙又補上:“奴什麽都沒有和南大小姐說,買完首飾便迴府了。奴想著,側妃和她是姐妹,若是南家大小姐也能來咱們府上,給爺助力就好了。”


    瑤琴在後麵憋笑,煙波真是能戳沈煜白的肺管子。


    沈煜白眼底慍色,麵上仍是和風的笑意:“她們兩個可不同,南家大小姐心思沒有她這個妹妹多,你若是有空,多和她走動走動,需要銀子就找府上的賬房。”


    沈煜白最近正愁不能跟南若芙單獨相處,一聽到自己的侍妾能跟她說上話,便打起了主意。


    隨後陪煙波傳了晚膳。


    而霜月閣的南若雨欣賞著眼前的首飾,愛不釋手,渾然忘了今日這些是搶了別人的,殊不知沈煜白早就不喜歡她了,太容易到手的,就沒什麽用了。


    沈煜白輕輕地給柳煙波蓋上錦被,眼神裏滿是溫柔,或許柳煙波是他最溫柔的港灣,沒有那麽多的算計,一心隻愛慕她,做什麽都支持她。


    交代了瑤琴照顧好她,便離開了。


    床上的柳煙波睜開了眼睛,嫌惡的推開蓋在身上的被子。


    “姐姐,看樣子,沈煜白是去找南若雨了。”


    “那是她自找的。”柳煙波摸了摸不太顯懷的肚子,眼底毫無喜色。


    這邊煙雨閣。


    南若雨將一根金鳳珊瑚釵在頭上比劃,沈煜白怒氣衝衝的踹門而入。


    南若雨正想怒斥,轉頭看到一臉怒氣的沈煜白,趕忙下跪行禮。


    “給王爺請安。”


    沈煜白徑直走到梳妝台前,拿起剛剛的金鳳珊瑚釵細細欣賞,果然是極好的物件。


    隨後坐在椅子上,陰冷的聲音質問:“這些都是從哪裏來的?”


    南若雨心想:那賤婢果然是告狀了。


    “是柳妹妹送給我妾身的。”


    沈煜白挑眉,聲音又低沉了幾分:“哦,是嗎?”


    “你當本王是瞎了嗎,還是本王府裏的下人是瞎了?你若是當不了這個側妃,就換別人吧。一個庶女,能給本王什麽助力!”


    此話一出,南若雨不由得一抖,慌慌張張上前:“王爺,王爺,妾身知錯了,妾身今日是蒙了心,妾身這就將東西給柳妹妹送迴去。”


    “哼,明日再送迴去,別擾了煙波休息。”


    隨後便要走。


    南若雨急忙出聲:“王爺,今日天色也晚了,不如就在妾身這裏歇息吧。”


    自嫁過來,沈煜白隻在她這兒歇過一晚。


    沈煜白站定,南若雨以為他改變心意了,心下歡喜。


    而她高興早了。


    沈煜白看向一旁的露珠,額頭還有脂粉都去不掉的紅印,一看便知道是南若雨的手筆。


    食指勾起露珠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對上視線:“你,是本王的通房,住到你該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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