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被擄走的事情,俞隨承對司空明期幾乎寸步不離。


    南儀城也找了個遍,沒有看到魔修的蹤跡。


    暗處有神出鬼沒的大魔,眾修士們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輕易不敢單獨外出。


    可這大魔卻好像也沒幹什麽實質性傷害的事。


    也是讓人費解。


    聞卿傳過消息之後,褚流光和黎初也已經趕到了南儀城。


    整日圍在赤華身邊,說要保護她。


    此刻四人正坐在客棧大堂裏,陪著黎初吃魚。


    黎初和褚流光也聽聞卿說了那天晚上白發赤華的事,均有些忿忿不平。


    褚流光:“我早就說了你眼光差,褚宴本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黎初:“要不要我去把褚宴打一頓。”


    在座的幾位,就她最厲害,出頭這件事,舍她其誰。


    赤華安撫下兩位,道:“不過是些誤會,沒事的,都過去了。”


    聞卿恨鐵不成鋼,“誤會?是誤會的話褚宴這幾日怎麽不粘著你了?之前一步都不離開,這幾天去哪兒了?”


    “阿宴他出去查魔修的事情了。”


    聞卿嗤道:“他傷好全了嗎?用得著他去查嗎?”


    褚流光也附和道:“就是,說不定就是心虛了,跑出去躲起來了。”


    說完就氣衝衝起身,“我找他去。”


    黎初吞下最後一口魚,也站了起來,“我跟你去,你可打不過他。”


    聞卿也跟了上去,“我也去。”


    赤華一個頭兩個大,急忙去拉,“別去,這件事我心裏有數,不關阿宴的事。”


    聞卿直接將她退了迴去,一錘定音,“這件事你就別管了,乖乖待在這兒吧。”


    說完,三人一齊出了客棧。


    赤華一陣頭痛,急忙追了上去。


    一路走一路勸,聞卿還好,聽她勸了幾句也隻是說她心慈手軟,被感情蒙了眼。


    褚流光和黎初可都是暴脾氣,沒一個聽進去的,根本拉不住。


    腳步走得比誰都快,聞卿掉在後麵拖住赤華,不讓她追上去。


    還十分痛心疾首道:“月恆,你真是一點兒也沒有以前那股氣性了,你當年在星辰穀那暴脾氣呢?受這麽大委屈,你還能忍?”


    赤華急道:“有些事情你們不清楚,我和阿宴心裏明白,這件事其實是個誤會。”


    聞卿聽不進去,隻覺得她是腦子壞了,道:“管它是不是誤會,讓黎初和流光去敲打他一下也好,免得他以後欺負你。”


    “阿宴不會欺負我。”


    聞卿聽不進去她的戀愛腦發言,把她往客棧方向推,“你先迴去吧,我們做事有分寸的,別擔心。”


    赤華被她推得往迴走了好幾步,焦急想要解釋,眼神卻在看向一處時頓住。


    不再抵抗聞卿推她的力道。


    聞卿見她不反抗了,覺得她總算是聽進去了一些,道:“月恆,你先迴去,我們一會兒就迴來,你放心,不過小懲大誡,不會把他打死的。”


    說完就跑去追褚流光和黎初去了。


    赤華已經沒有心思去聽她說什麽了。


    腳步往街拐角處走去。


    拐角處站著的人影轉身離開,赤華小跑了幾步跟了上去。


    烏鴉飛在頭頂,在替她指點路途。


    赤華抑製住內心的激動,跟著烏鴉往前走。


    今日是中元節。


    正午的陽光熱烈,街上的人影不多。


    轉過幾條街道,烏鴉將她帶到了一處臨街的茶鋪子裏。


    第二層閣樓之上,靠窗的陰影下,坐著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


    烏鴉飛上去,在那女子身旁的欄杆處站立。


    赤華快速上了樓,走到窗邊的位置。


    看清那女子麵容,懸著的心落到了實處,像是壓抑了許久的情緒有了出口一般,隨著簷下的微風都被吹散了。


    “果真是你。”


    林月恆冷著臉,抬眸看向她,下巴點了點對麵的位置,“坐。”


    赤華走到她對麵落座。


    桌上靠欄杆擺放著一隻香爐,爐子裏燃著清新的水果香。


    桌麵擺放的卻不是茶具,而是一壺酒。


    林月恆往桌麵上倒了三杯酒,全部推到了赤華麵前。


    道:“你先自罰三杯。”


    赤華也沒問為什麽,笑了笑,端起麵前一杯酒,一飲而盡。


    眉頭微蹙。


    入口如刀,又辣又苦,順著喉嚨一路燒到了胃裏。


    隨即釋然一笑,端起來了第二杯,第三杯,沒有猶豫,喝了下去。


    喝完最後一口,端著空杯子倒置給她看,道:“解氣一些了嗎?”


    林月恆懶懶窩在圈椅裏,看著赤華,道:“不過三杯烈酒,可解不了我的氣。”


    赤華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眼。


    墨黑帶著暗紋的裙衫,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眉眼勾勒得有些淩厲。


    長發挽在腦後,簪著一隻墨玉簪,發帶和腰帶都是同色係的深紅。


    右手中指戴著枚古樸低調的戒指,指甲修剪得幹淨整潔。


    此刻窩在椅子裏,單手握拳撐著頭,寬大的袖口滑落至手肘,露出白皙的小臂。


    看上去,和兩年前,有些不一樣了。


    林月恆見她一直看著自己,笑道:“怎麽?對我的裝扮有什麽意見或者建議?”


    赤華道:“我隻是之前沒見你這麽穿過。”


    林月恆站起來,張開雙臂,轉了一圈,嘲諷看向赤華,道:“不好看嗎?”


    她可是完全按照話本兒裏對魔族妖女的描述打扮的。


    完全符合人間對魔族的刻板印象。


    “一看就是個法力高深的惡女,非常符合我現在的人設。”


    林月恆又坐了迴去,將酒壺放置在一邊,從腳邊又提起來一小壇酒。


    招了招手,茶鋪小二立馬送了些精致點心上來,又將酒壇子拿下去,重新裝到壺裏,拿了幹淨的酒杯,退了下去。


    林月恆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端起來抿了一口。


    伸手示意赤華自便。


    赤華一直看著她,提起剛剛那壺烈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林月恆道:“你喜歡喝烈的?”


    “不喜歡,但是我想,你喜歡看我喝這個。”


    林月恆眼神一冷,“裝什麽愧疚呢?”


    赤華將剛倒的酒一飲而盡,道:“月恆,我不知你這兩年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如今的一切,非我本意,我從來未曾想過與你成為仇敵。”


    林月恆冷笑道:“那你怎麽頂替了我的身份生活了這麽久?”


    赤華愧疚低頭,“我以為你已經魂魄消散,你我本是一體......”


    林月恆冷冷打斷她的話,道:“我說了,我和你從來就不是一個人,你在無望山搶奪我辛苦重塑的肉身,那個時候,可曾想過我的處境?”


    林月恆簡直聽得想笑,“你說一切並非你本意,可是你現在不是什麽都得到了嗎?”


    “月恆,你若想要全部拿迴去,我不會反抗。”


    赤華說得十分誠摯,林月恆越看越生氣。


    就是這種態度。


    就是這種明明說著,我不會逼你,你可以吞噬我,結果最後把她所有的一切都給搶了。


    美其名曰,她們是一個人。


    呸!


    林月恆怒從心頭起,傾身往前扼住了赤華的喉嚨,雙目赤紅,咬牙切齒道:“拿迴去?我如何再拿迴去?赤華,你看我如今的模樣,我如何還能再拿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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