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缺心眼的呂述還真去喊了景樊和褚宴。


    酒鋪子都快坐滿了。


    祁朔尋了個靠城中河河邊的露天酒鋪,學著凡人要了一盤花生米,兩疊牛肉,三壇子酒。


    四周人來人往,皆是成群結隊戴著麵具提著花燈逛街的。


    恩恩愛愛,成雙成對。


    四方桌,五個人,司空明期和褚宴一人坐了一方,景樊動作快也霸占了一方。


    祁朔倒是不介意和呂述擠擠。


    祁朔嗬嗬笑道:“別看這兒吵了些,可這才是真正融入凡間,咱們隻要說話大聲些就能聽見了。”


    呂述笑道:“確實別有一番風味。”


    除了呂述,其他三人皆是一臉黑線。


    不是該找個安安靜靜的雅間?


    就這環境,談修論道?


    鬧呢?


    祁朔笑著拿起酒壇,就著桌上的酒碗一碗一碗倒酒。


    “別看用碗喝酒不夠文雅,這才痛快呢。”


    褚宴臉色更冷了,他絕不會碰一下。


    司空明期在祁朔的酒倒下來之前迅速捏了個除塵訣,將有個小缺口的碗清洗了一遍。


    開始後悔答應坐下來了,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他若拂袖而去,明日不會傳出來他因為見到昔日情敵褚宴大受打擊落荒而逃吧?


    嗬。


    今日再見林月恆和褚宴,進去之前還略微有些不自在,本以為會十分尷尬,誰知道,也就那樣。


    心如止水。


    甚至覺得,眼前那人熟悉卻又陌生。


    內心毫無波瀾。


    既然祁朔和呂述誠意相邀,他也不好拒絕。


    他們這桌挨著河邊近,旁邊就是一座拱橋,附近還有在河裏放河燈的。


    歡聲笑語,氣氛十分熱鬧。


    戴著麵具的男女不像平時一般拘謹守禮,害羞牽著手,挨在一起逛街說話。


    旁邊幾桌也是喝著小酒聊著天的青年男女。


    看來看去,他們這一桌,有些格格不入。


    祁朔倒了一圈酒,站在位置上端起碗,瀟灑笑道:“咱們共飲此杯,為修真界的未來。”


    四人:……


    亂上什麽高度呢?


    呂述和景樊不好打擊他,隻尷尬了一瞬還是站起身端起碗。


    隻剩司空明期和褚宴強力忍下拔腿就走的衝動坐在桌邊,卻怎麽也端不起麵前那碗酒。


    祁朔笑道:“兩位道友,給個麵子,碰一個唄。”


    褚宴實在忍不住,猛地站起身,僵硬道:“還有事,改天再聚,告辭。”


    轉身就走,連留他的機會都沒給。


    “誒~”祁朔伸出爾康手,可人已經不見了。


    感慨道:“褚道友不愧是最先進階化神期的,身法真快。”


    正好位置空出來了,祁朔坐了過去,又笑嘻嘻道:“司空道友,來,一起喝一碗。”


    三雙眼睛都盯著他,司空明期思索了下要不要和褚宴一般直接走了算了。


    半晌,還是默默端起酒碗,艱難和三人碰了碗。


    祁朔笑得眉眼彎彎,痛快一飲而盡。


    呂述和景樊也跟著喝完。


    司空明期猶豫了下,蹙著眉,也慢慢喝完了。


    這叫什麽事兒啊。


    喝完,四人坐了下去,祁朔又要倒酒。


    實在受不了再這麽尷尬一次,司空明期抬手製止,“適可而止,不然我走了。”


    祁朔卻沒停,笑道:“倒在碗裏,想喝就喝,不碰杯了。”


    場麵有些詭異的尷尬。


    景樊起了話頭,“關於魔修一事……”


    “誒~”祁朔直接打斷:“咱們是來敘舊的,聊什麽魔修。”


    景樊一陣無語,“那說什麽?”


    他們也沒熟悉到那種程度吧?


    真在這吵吵嚷嚷的河邊談修論道?


    離譜!


    祁朔道:“就隨便聊聊唄。”


    說完還直接點,“比如呂道友,就說說你們合歡宗那貓妖的事,我可聽說了,那貓妖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呂述也是一陣搖頭,“是難纏,脾氣大殺氣重,也就聞卿師妹能勸幾句。”


    “她之前不是住在問心宗嗎?”


    “後麵和聞卿師妹更投緣,就來玉清山住了,其實也是兩邊跑。”


    本來他們合歡宗和問心宗就是一家人。


    “哦~”


    祁朔又轉向景樊,“景道友就一直住在問心宗了?不迴去了?”


    景樊一頭黑線,這是他能做主的事?


    那不是師尊在哪兒他在哪兒。


    “自然要迴去的,明日就迴去。”


    又看向司空明期,想了半天,道:“司空道友這兩年一直在澤陽山修煉哈。”


    “嗯。”


    祁朔抱拳,“吾輩楷模,我姐老拿你舉例子教訓我。”


    這話司空明期不好接,隻能道:“祁峰主謬讚了。”


    幹聊實在尷尬,手不自覺就想做點兒什麽。


    自然而然就端起了酒,抿了一口。


    祁朔見他端起碗,直接豪邁一笑,“來,咱們再幹一碗。”


    司空明期:???


    他真待不下去了。


    一頭黑線碰了碗一飲而盡,站起身就告辭。


    一刻也不想多待。


    見他也走,景樊也尷尬到坐不住了,也要告辭。


    呂述也要跟著走。


    眼看著人就要散盡,祁朔直接上手,一手一個把住兩人的肩。


    退而求其次:“那咱們再逛逛,這樣熱鬧可不常見。”


    司空明期錯開他的手,又悄悄捏了個除塵訣,淡淡道:“每年都有。”


    哪裏不常見了?


    “嘿嘿,玩兒嘛。”


    在星台宗被他姐管得嚴,壓著修煉,根本沒有機會玩兒。


    眾弟子知道祁峰主的脾氣,也不敢拉著祁朔玩兒,免得殃及他們這些池魚。


    且祁昭常常帶他曆練,祁朔想玩兒都難。


    如今好不容易擺脫他姐,可不得玩兒個盡興?


    一個人玩兒多沒意思,得大家一起玩兒。


    自來熟的祁朔一眼就看出三人中隻司空明期最抵觸,怕他跑了,一直挨著他勸說。


    呂述和景樊走在一邊,誰也沒有掃興。


    路過一個賣麵具的攤子,祁朔興致勃勃將人拉了過去。


    “司空道友,選一個唄。”


    攤子上各色麵具都有,動物的,花朵的,娃娃的,還有鬼神麵具。


    做工精細,圖案逼真。


    司空明期一個都不想選,他想走。


    祁朔直接替他做了決定,選了個露出下半張臉的狐狸麵具給他。


    “司空道友,這個白狐狸麵具配你的衣服。”


    司空明期推了迴去,“我不要。”


    祁朔還想給,司空明期根本不再搭話,大有他再說他轉頭就走的架勢。


    祁朔自討沒趣,將麵具戴在了自己臉上。


    呂述和景樊也各自選了一個戴上。


    景樊戴了個狼頭麵具,呂述戴了個蝴蝶麵具。


    祁朔笑嘻嘻建議道:“司空道友,四周看你的眼神不少,你真不戴?”


    好多姑娘的眼睛都黏他身上了,看著躍躍欲試,說不定一會兒就來搭訕了。


    司空明期也注意到了,蹙眉選了個最普通的人臉麵具,遮住全臉,上麵隻簡單畫了幾筆,低調不張揚。


    祁朔四周看了看,道:“去橋上看看,我打算與大家同樂,施個幻術,讓這些有情人更高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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