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藍城。


    挨著十萬大山,雲層散不出去,盤繞在山中,氣溫得宜,濕潤陰涼。


    滿城繁花似錦,綠樹成蔭。


    第二次來尤藍城,和兩年前也沒有多少區別。


    司天清帶著白途和景樊乘著雲舟落地在長金峰。


    長金峰上,坐落著一個小宗門。


    樹木籠罩的山頂,兩邊用高大樹木做柱子撐起門戶,上麵掛著一塊木頭牌匾,經過無數風吹雨打,四周翹起毛邊,看著已經有些陳舊。


    牌匾上端端正正寫著三個大字:浮雲宗。


    山門大開,隻在門口柱子邊趴了一隻成年土鬆犬。


    毛發油亮,眼神透亮,線條流暢腿腳有力,看著過得還挺滋潤。


    看著眼前三人,也隻是站起身吐著舌頭好奇打量著,叫都沒叫一聲。


    司天清:......


    修仙門派用狗來看山門,聽都沒聽說過。


    看著就是普普通通一隻狗,隨便一個修士都能送它歸西,看得住大門嗎?


    一隻鴿子撲扇著翅膀停在牌匾之上,咕咕叫著,也看著三人。


    然後在牌匾之上拉了一坨屎,飛走了。


    司天清:......


    這真是修仙門派?不是什麽凡間山寨?


    白途靜靜站在一旁,十分淡定。


    景樊此前也沒見過這場麵,也有些震驚。


    這地方靈氣還算充盈,但是這門派看著也太破舊了些。


    白途見兩人都不說話,幹站著也沒意思,提議道:“反正沒關門,我們直接進去吧?”


    門都不關,上哪兒敲門去?


    定睛一看,哦,連門板都沒有,那更沒地兒敲了。


    司天清點點頭,抬腳往山上走,往前一路都是台階,順著台階走,總不會有錯吧。


    那隻小狗見他們踏進了山門,也反應了過來,汪汪叫了起來。


    也隻是幹嚎,沒有撲上來撕咬。


    一下子往裏麵竄進去,跑出幾步又停下迴頭叫幾聲,又跑,又迴頭叫幾聲。


    三人:......


    還搖著尾巴跑遠,這狗是不是腦子不太好?


    狗叫聲越來越遠,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三人走在石板鋪就的山間小路上,四周林木幽深,鳥叫蟲鳴,空氣裏都是清新幹淨的味道。


    景樊四處打量,道:“這兒雖然破舊,但是景色卻不錯,十分幽靜,是個修行的好地方。”


    白途點頭:“遠離人煙,避世佳所。”


    入眼到處都是綠色,樹枝糾結,小路也是鑿出來的,用石板鋪在泥土上,免得下雨走不動。


    曲徑幽深,走在裏麵倒是也不覺得無聊,沒想要禦劍飛行。


    走過長長一段石板小路,才看到一處房屋。


    也是用木頭搭建起來,小小一間,裏麵坐著個穿著青白道袍的中年道士。


    聽見腳步聲,抬頭看出來,眼見三個相貌堂堂氣質不俗的修士,先是一怔,隨後搓著手走了出來。


    微微行禮,道:“幾位道友前來,所為何事?”


    景樊上前拱手行禮道:“道友,在下元天宗景樊,這位是我師尊,元天宗二長老,這位是白師兄。”


    元天宗的大名,那可是響徹修真界,那道士慌忙作揖行禮,道:“不知幾位仙師駕臨,有失遠迎,小道這就去稟告宗主。”


    說完也不等三人說話,拔腿就跑,邊跑邊喊:“宗主,元天宗的大人物來啦!”


    剩下三人:......


    景樊伸出的手頓在空中,想多問幾句都來不及,也跑太快了。


    浮雲宗,看著是有些不正常哈。


    之前怎麽見聶辭空還挺正常一道友呢?


    三人又開始往前走,那道士很快就跑沒影了。


    得,遇到的狗和人都不知道來領個路。


    好在這一次沒走多遠就遇到匆匆迎來的一大群人。


    為首一個老頭穿著樸素急急慌慌恭恭敬敬朝司天清行禮。


    “司長老,有失遠迎,切莫怪罪。”


    司天清拱手還禮:“不必客氣。”


    聶辭空後一旁閃出來,與三人見禮之後,開門見山道:“司長老是為魔氣而來嗎?”


    司天清嗯了一聲。


    聶辭空點點頭,朝身後一大群人道:“我會接待司長老和兩位道友,師尊,諸位師兄師弟們先去忙自己的吧。”


    身後眾人點點頭,並不覺得此安排有什麽不妥。


    見過名震修真界的大佬就滿足了,於是朝司天清行禮過後作鳥獸散。


    瞬間,又恢複了剛才一路走來的安靜,仿佛那群人就沒出現過一般。


    三人:......


    聶辭空有些尷尬道:“師尊年紀大了,力不從心,浮雲宗小,修士道士混雜,司長老有什麽問我就好了,我都能做主。”


    是來辦正事的,司天清也不介意這些。


    聶辭空引著他們邊走邊說。


    “近來尤藍城附近宗門修士死傷不少,我也下山去查探過,屍體上殘存著魔氣,但是並不知道是誰在作亂。”


    司天清道:“你浮雲宗呢?”


    聶辭空道:“浮雲宗地處偏僻,裏麵也居住無法修煉的凡人道士,鮮少有人前來,沒出什麽事。”


    “十萬大山可去看過?”


    “去過,不過晚輩修為低微,不敢獨去深處查看,隻在外麵查探過,沒有見到魔的蹤跡。”


    “那些屍體死狀如何?”


    說到這個,聶辭空也覺得有些奇怪:“以前遇到的魔修殺人,屍體都會很恐怖猙獰,可這次死的修士,身上沒有什麽傷口,死狀安詳。”


    魔修之所以是魔,是因為下手沒有底線,手段殘忍,不守規矩,殺紅了眼的時候不擇手段,屍體不會很完整。


    司天清道:“你在無望山曾接觸過姬吳,你覺得可會是他?”


    聶辭空也十分困惑:“我在無望山之時從未見過姬吳動手,不能確定是不是他的手筆。”


    從之前得到的信息來看,姬吳修為不低,心思深沉,但是卻沒有一般的魔那般暴戾瘋狂。


    無論是黎初,赤華還是聶辭空,對他的評價都是,還算好說話。


    這麽好說話的一個人,關在無望山這座監牢?


    一點兒也不合理。


    司天清道:“我去十萬大山查探,你帶著景樊和白途去查看死傷的修士,看看有沒有別的收獲。”


    安排清楚,也不耽擱。


    浮雲宗看著就窮,也不需要坐下來什麽喝喝茶招待招待了,幹正事要緊。


    聶辭空帶著景樊和白途禦劍就走。


    司天清直接去了十萬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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