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之前搜集到的無望山的信息看來。


    說的都是無望山,進去容易出來難。


    難,那就說明是有機會的。


    既然有機會,就還不是死路。


    林月恆說得篤定,讓人不得不相信她說的話的真實性。


    本來黎初心中對出去就有些執念,如今有人這麽堅定告訴她,有機會出去,她不得不相信。


    “怎麽出去?”


    林月恆道:“以前也有修士從無望山出來過,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麽辦法,但是隻要我們足夠了解無望山,就不怕找不到這個方法。”


    黎初眼裏升起希望:“真有修士出去過嗎?”


    “是。”


    迴答得幹脆,絲毫沒有遲疑,黎初也信了她幾分。


    承諾道:“若你能助我出去,我自然不會為難你。”


    林月恆麵上不顯,心底偷偷鬆了口氣,後背的冷汗也不敢擦,總算是唬住了。


    但是,這樣提心吊膽的時刻,她不願意常常經曆。


    “既然我們合作,那你以後不能再嚇我們,誠然,我和聶辭空都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若再擺出這副模樣嚇唬我們,那咱們就魚死網破,我們可以不出去,死在裏麵,可你也別想好過。”


    她那儲物袋裏那麽多法寶符籙一骨碌全用上,殺不了她也能傷到她。


    隻要她敢受傷,不信姬吳不趁虛而入,殺了她,奪得無望山唯一大佬的稱號。


    黎初放鬆身體,笑道:“好,我答應你。”


    林月恆直接得寸進尺:“那你先把你嘴裏的味兒洗洗去,臭死了。”


    聶辭空瞪大眼睛看著林月恆,她是不是膽子也太大了。


    黎初臉色又沉下來,一下站了起來,瞪著林月恆。


    林月恆心頭一跳,也瞪了迴去。


    橫的怕惡的,惡的怕不要命的。


    她如今就要把不要命的人設立死。


    黎初既然想靠著她出去,那她們合作中兩人就是平等的,她不能再討好她落下風了。


    果然,黎初也不過是用眼神將她千刀萬剮一遍,抬腳進了離開屋子,不知道幹嘛去了。


    等她一走,林月恆疾速關了門,癱坐迴椅子上,又怕她突然迴來,大氣都不敢喘,隻坐在椅子上深唿吸,平靜自己如鼓聲一般的心跳。


    等樓梯傳來的腳步聲再也聽不見,聶辭空才低低問道:“你真有出去的法子?”


    林月恆沒迴,隻偏過頭朝他極輕歎了口氣,輕若不聞。


    聶辭空明白了,也不多問,道:“你要我做什麽?”


    “你保重性命就行。”


    她沒把握能出去,說什麽以前有修士出去過,不過都是騙黎初的。


    走一步看一步哄一步吧。


    至少眼前這關過了。


    她對無望山的了解,也不過就是司空明期告訴她的那些。


    “黎初很聰明,又會偽裝,後麵我們都小心一點。”


    聶辭空點了點頭,有些自責道::“林道友,辛苦你了,我也沒幫上你的忙,還連累你差點兒得罪她。”


    林月恆道:“她就是在耍我們玩兒,早晚都要翻臉的,早點說開了也好,免得我一天天在她麵前裝孫子。”


    聶辭空站起身,十分感激朝她行了一禮。


    林月恆:“你有這力氣,還是先療傷吧。”


    “無望山中沒有靈氣,修複傷勢會慢一些,若沒有你的補靈丹,或許我耗費的靈氣怎麽都補不迴來。”


    靈氣消失殆盡,那就和凡人差不多了,怪不得無望山中的人修會淪為食物。


    窗外天已經黑透,屋內未點燈,掛在飛簷翹角上的燈籠射出的微弱的光透進屋內,隨著外麵的風輕輕晃動。


    林月恆走到窗邊,入目是一望無際的黑,死寂一片。


    無望山有太多奇怪之處,想在這兒活下去,就得知道更多。


    看向一旁打坐的聶辭空,道:“我出去一趟,你先療傷,等我迴來。”


    聶辭空站起身,也不問她去做什麽,隻道:“我陪你去。”


    林月恆微微一笑:“不用。”


    “既然我們同時掉入無望山,不能讓你一個人冒險尋找生機。你放心,我會小心,不會拖你後腿。”


    林月恆歎了口氣:“我不是怕你拖後腿,你修為比我高,隻是我有符籙法器在手,比你多占了一些便宜而已。”


    “林道友不必勸我,既入無望山,我們該守望互助,共同進退。”


    “我不是無意落入無望山的,是我自己要進來的,你待在這兒最安全,沒必要跟我冒險。”


    聶辭空道:“我山腳下的時候,你也可以袖手旁觀的,可你還是出手救了 我,若當時沒有與你聯手,我此刻應該已經進了那三人腹中。”


    “我其實猶豫了的,若不是那魔修攔著我,我也不一定就會出手。”


    聶辭空眼神都不曾變一下,堅定道:“可是結果就是你出手了,我活了下來。”


    又一束正道的光。


    林月恆看著他,眼神飄忽,想到什麽,神色也溫柔了幾分。


    “林道友,在想什麽?”


    “沒什麽,你真要與我同去嗎?”


    聶辭空重重點頭。


    林月恆也不再多勸,從儲物袋中拿了一些符籙和法器遞給他:“留著防身,我們都會活著出去的。”


    她眼神堅定,臉上還畫著亂七八糟的妝,燈籠倒映在她瞳孔裏,神色自信,讓人莫名心安。


    聶辭空也不再推辭,提升實力才能在無望山活下去,收好東西,和林月恆一前一後躍下了樓。


    下了樓,林月恆便將玉弓拿在了手裏。


    這玩意兒看著不夠霸氣,但是方便攜帶,威力不小,操作簡單,二師兄真了解她。


    聶辭空也拿出林月恆剛剛給他的一柄短刀握在手中。


    無望山晚上不許在外麵閑逛,但是狸貓妖可以,說明無望山中晚上危險的就是喜樂樓。


    喜樂樓中的吵鬧聲在身後越來越遠。


    四樓之上,打開的窗戶邊,黎初抱臂看著底下躡手躡腳的兩人,朝身邊站著的人道:“跟嗎?”


    屋中也未點燈,姬吳的臉模糊在夜色裏,靜靜看著底下在街道穿行的兩人一鳥。


    “不,看看她們的能耐。”


    “你說,她真能找到無望山的出口嗎?”


    “狸貓,無望山很快會變成煉獄,除了信她,你別無選擇。”


    “我不叫狸貓了。”她揚唇輕笑:“我叫黎初。”


    黎明初始。


    希望林月恆真能帶給她重生的機會。


    想了想,還是不太放心。


    她和姬吳不殺她,不代表別人不殺,畢竟這兩人是行走的美食。


    轉身離開:“我還是偷偷跟著,她不過元嬰修為,別真死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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