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手,靈氣成爪,將底下坐在八仙桌邊心大喝茶的虞翡抓了上來。


    虞翡一口茶噴出去,看著抓她的司天清,正要開罵,被司天清打住。


    指了指那團黑氣:“林月恆在裏麵,要吸收黑氣。”


    虞翡腦子一頓:“吸收黑氣怎麽了?”


    司天清頓了一下,道:“可能沒事,可能會魂飛魄散,也可能會入魔。”


    “這麽嚴重?”


    “嗯,勸不動。”


    司天清瞄了一眼黑氣:“說要拯救蒼生,以己渡人,救助青羅百姓。”


    林月恆立馬道:“師尊,我自願的,我自己的選擇。”


    虞翡皺眉道:“你一個小孩子,哪裏需要你去冒險?這都是大人的事。”


    林月恆滿頭黑線:“師尊,我不小了,成年了。”


    而且成年好多年了。


    “行了,別廢話了,才二十來歲,哪裏不小了?乖乖聽話,天塌下來還有上頭的大佬頂著,需要你衝鋒陷陣麽?”


    “師尊…”


    虞翡直接打斷,陰陽怪氣道:“更何況元天宗英明神武的司長老在這兒,有什麽也是他頂著,你別強。”


    司天清看了虞翡一眼。


    虞翡也看向他:“小姑娘年輕,一腔熱血,容易上頭,你這麽大年紀了,又是修真界翹楚,你不迎頭而上,好意思麽?”


    司天清冷笑一聲。


    林月恆也累了,一個個的都說不通。


    伸手觸摸了一下鬼力包裹的結界。


    驚了。


    黑氣進不來,可是她的手指能穿出去。


    手指一伸出入,黑氣瞬間找到突破口,爭著搶著往裏鑽。


    邢間大怒,結界隻防了黑氣,忘記防她了。


    瞬間加固結界,切斷黑氣。


    林月恆一個箭步衝了出入,黑氣瞬間包裹她全身。


    “邢哥,別費力氣了,我自己選的,我不後悔。”


    邢間的手頓在空中,又放了下去。


    “好。”


    林月恆還是沒有顯形。


    司天清和虞翡都看不見她,隻能看到黑氣在修煉縮小消失。


    邢間卻能看到林月恆閉著眼在迅速吸收黑氣。


    隻不過須臾之間,青羅城上空的黑氣全鑽入了她的身體裏麵。


    陽光毫無遮擋射入青羅城。


    林月恆睜開眼,檢查了一下自己,高興道:“邢哥你看,我一點兒事沒有。”


    邢間鬼力裹著她,在她身上探查一番。


    確實沒有什麽異常氣息。


    “你,能淨化黑氣?”


    除此之外,他找不到別的解釋。


    林月恆也不明白:“我也不知道,也許會吧。”


    邢間見她毫發無損,懸著的心也落了地。


    “既然如此,天上的清了,現在該查地下的了。”


    說完就消散在空中。


    林月恆見邢間走了,也顯了形。


    虞翡一見她就忙過去拉著她上下打量:“怎麽膽子這麽大,你一個小姑娘,做什麽濟世救民的大英雄?”


    林月恆不好意思撓頭:“哪有,我就是一步步走到這兒了。”


    司天清抬手也查探了她的氣息。


    鬆了口氣:“沒有魔氣。”


    林月恆點頭:“鬼王大人也查過,說我可能有淨化黑氣的能力。”


    司天清點點頭:“也不可掉以輕心,若有不適要及時說。”


    “嗯。”


    虞翡看著他倆,蹙眉現在中間,怒視司天清:“司老狗,你別不是看上恆恆了,想老牛吃嫩草?”


    滿修真界都知道,元天宗二長老冷心冷情,淡漠疏離。


    如今對林月恆這樣關心,跟她說話如此溫和關心。


    不得不讓她多想。


    司天清皺眉,瞧傻子一般瞧她。


    林月恆卻被累得外焦裏嫩,趕緊去拉自己虞翡:“師尊你胡說什麽?司長老那是對晚輩的關切。”


    滿腦子想什麽呢?


    問心宗的話本兒看多了是吧?


    虞翡自信道:“為師一雙慧眼,什麽看不懂,就你傻,看不出他對你的覬覦。”


    林月恆白眼翻到天靈蓋。


    “不說這個了,咱們先下去。”


    迴到地下小院,司天清又坐迴八仙桌喝茶。


    虞翡坐在她對麵一臉嚴肅戒備看著他。


    “司老狗,不許打我徒弟的主意。”


    司天清沒理她。


    林月恆又翻一個白眼。


    走了出去,不再管他們。


    四處找了找,嘀咕道:“二師兄呢?”


    有人迴她:“出去了。”


    林月恆迴頭一看,說話的竟然是褚宴。


    “那司空明期呢?”


    “跟他一起出去了。”


    沉默下來,四周一看,就隻剩褚宴了。


    “我大師姐呢?”


    “出去了。”


    “景樊呢?”


    “和你大師姐一起出去了。”


    “他們去幹嘛?”


    “查黑氣。”


    “你為什麽不去?”


    褚宴沒迴了,而是反問:“你找他們做什麽?”


    “我想去羊頭山看看。”


    褚宴道:“我跟你去。”


    “啊?”


    林月恆直覺褚宴有些危險,一直和他保持適當距離。


    “沒事,我自己去就行了。”


    褚宴惜字如金:“走吧。”


    飛劍祭出,直接往羊頭山去。


    林月恆見他不廢話,也跟了上去。


    羊頭山上的黑氣,是地麵唯一鑽入她身體的黑氣,應該不同尋常。


    走到上次發現野山莓的那個地方。


    野山莓樹已經被拔了起來,那兒隻剩下一個土坑。


    林月恆蹲下身,認真查看土坑。


    褚宴問道:“你在找什麽?”


    語調冰冷,一聽就讓人退避三舍。


    林月恆抬頭看他:“我覺得那股黑氣不尋常,想再來查查。”


    褚宴也蹲下身,道:“樹根上的人血,還沒有查出來。”


    “陳穗兒說她采山莓的時候手被劃傷了,我還是覺得是她的血?”


    後有自我懷疑:“可是被索魂的身上都沒有傷口,為什麽這棵野山莓會有血,而且纏繞血的黑氣和地麵其他黑氣都不一樣。”


    褚宴:“恐怕隻有親眼所見才能知道。”


    親眼所見?


    林月恆眼睛一亮:“業鏡!”


    對呀,她可以帶陳穗兒去照業鏡。


    林月恆站起身轉身就往鬼門關去,她要馬上迴鬼界去。


    踏入鬼門關,高高興興要往枉死城去。


    身後一陣阻力將她拉了迴去。


    狐疑轉身一看。


    驚呆了。


    褚宴,為什麽跟她一起進來了?


    指著他:“你為什麽進了鬼界?”


    褚宴:“你帶我進來的。”


    林月恆低頭,自己的手腕被褚宴抓著。


    褚宴難道就是因為抓著她就進來了?


    無語道:“我迴鬼界,你抓我做什麽?”


    褚宴:“你沒說,轉頭就消失,我以為你遇難,抓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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